桃心气不过的跺脚,眼看着就要冲上去理论。
“不可冲动。”我连忙拉住她,摇头。
桃心见我这样的反应,气的直抓狂,“公主,你瞧清了没有?那和二皇子一起走的可是姜杳呀!”
“我知道。”我平静的说。
如此,桃心就更急了,“既然你知道,那怎么还像什么都没生那样呢?刚刚酒肆伙计的话你也听见了吧,那个唐映怜说不定就是姜杳呢!她可是娼妓啊,二皇子若没有把持住的话…”
说到这,桃心的脸上莫名一红,随后越激动了起来,“总之,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阻止他们!”
“你先别急,”我笑笑扯过桃心,“你这个丫头就是容易激动,以后若是和钱旭在一起了,可切忌不分青红皂白就妄下定论,否则弄巧成拙可就有的后悔了,你得时刻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我的男人,我相信他!”
“公主,你没事吧?”桃心一时未觉察到我揶揄她,只是十分不理解的伸手探了探我的脑门,“你不会是气傻了吧?”
看着桃心圆润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我只笑不语。
然后拉起她的手,便追寻着那两道身影而去。
直到我们的脚步落定在一间较为偏僻的小木屋外,才听里面传出来了喁喁细语声。
至于他们在说什么呢?
我和桃心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猫着腰躲在了窗边,又略微仰头。
透过木窗微小的缝隙,正好能瞧见里面的情形。
而此时的屋内红烛跳动,明黄色的烛光将坐在榻边的两人身影拉的老长,在他们的身侧则是成亲时才会用到的红色罗帐。
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不禁嗤笑。
由此看来,姜杳为了迷惑殷临浠还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呢!
“素儿!”殷临浠此刻正双眼迷离的扶着姜杳的腰肢,“深情款款”的对着那张施了浓厚脂粉的面庞叫着我的名字,犹如一个酩酊大醉的人一般,让我在窗外瞧的十分不适。
是时,姜杳又故作矜持的娇滴滴回了他一句,“殿下,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引得我浑身一个哆嗦。
别扭之余,心里…怎么就觉得那么恼火呢?
“公主,你看他们…”
桃心按捺不住怒气,几乎要破窗而入。
见状,我连忙将她扯了回来,小声道,“我刚刚说什么了?沉住气!”
“还沉?”桃心噘嘴,气嘟嘟道,“你瞧他们那样子,公主你再沉下去姜杳就要得逞了。”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望向窗里。
倒是桃心那丫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在我身边问道,“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公主?”
屋内,那“含情脉脉”的二人又对视了半晌。
姜杳突然装模作样的扶了扶额头,佯出不适的样子,顺势靠在了殷临浠的肩膀上。
在殷临浠看不见的角度里,那张脸上却分明写满了算计。
而见她那样“柔弱”的模样,殷临浠立时“心焦”道,“素儿,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太舒服?”
“嗯!”姜杳点点头,故意以鼻音回应。
殷临浠皱眉,将其扶正并细细打量道,“我瞧瞧,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殿下,我头晕。”姜杳作势又要靠上殷临浠的手臂。
殷临浠却突然起身,满脸“担忧”道,“不行,我得去请医官来给你看看。”
说罢,就要拧身出门。
姜杳唯恐自己计谋落空,急忙伸手扯住了殷临浠的衣角,干笑道,“殿下不必麻烦了,我…我这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事?”殷临浠狐疑的挑眉,“可千万别勉强。”
“真的没事。”姜杳的眼波流转,一丝暧昧的意味便从中而生。
紧接着,如葱玉指攀上了他健硕的胸膛,柔若无骨的在他胸前游走…
然后拨开玄青色的外袍,逐渐探入了殷临浠的衣裳里。
“殿下…”姜杳咬唇,贴近殷临浠的耳边吐气幽幽,为了诱惑他甚至说话的尾音还拖得很长。
然而,这样令人血脉偾张的举动,或许在旁人眼里充满了魅惑,但殷临浠只是毫不客气的按住了她放肆的手。
“从酒肆到这里,戏也陪你演够了,该住手了吧!”殷临浠冷漠的垂下眼帘,看着姜杳。
“你…”姜杳似乎未料及这转变,一时愣住,随后迅的后退。
惊慌和错愕,同时出现在了那张施着浓厚脂粉的面容上,“这怎么可能,你怎么…”
“怎么没中你的蛊?”殷临浠冷笑,随手从袖袋里取出一只酒樽丢在了姜杳的脚边,怒呵到,“你这贱婢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我会蠢到随便喝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献上来的酒吗?还胆敢在酒中下蛊,你可知谋害皇族这是死罪!”
“不…不是的,二殿下你听我说…”姜杳颤巍巍的跪下身,哭的“梨花带雨”的抹眼泪道,“妾真的是二王妃的旧识啊!”
“那又如何?”
“妾一个人在西北生活孤寂,只是想寻求个安慰,仅此而已啊!妾绝对没有想做什么谋害之事。”
“哦?”殷临浠皮笑肉不笑的上前,俯身却是狠狠捏住了姜杳的下巴,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所以你在我的酒樽上下迷蛊就是为了让我神智昏沉,把你当成二王妃,好行鱼水之欢?呵…若是你长得美一些或许还有这个可能,可惜要我把你当成她,不仅你这张脸远不如她,甚至你整个人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说着话,他的眼中又渐渐生出了凌厉狠意,“给我记住,我今日不杀你是看在二王妃的面子上,而像你这样下贱的女人,怎配在我面前?还不快给我滚!”
话音未落,殷临浠狠狠松开手,将姜杳推开。
而受了屈辱的姜杳只是死死咬着唇,盯着地面,手指攥的铁紧,连指甲盖嵌入了手心也全然不觉。
末了才摇摇晃晃的起身,恶狠狠道,“二皇子,今日的一切我自当记住,可你也别忘了,如今你不过是个失势的皇子而已,我倒要看看,失去了皇室的庇佑,你和那个贱人能得意到几时!”
说完,姜杳又阴狠的瞪了殷临浠一眼,最终摔门而去。
窗外…
桃心眨巴眨巴双眼瞧着我,迷惑不已,“公主,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笑了笑,绕过她直接跨进了小木屋,朝仍然一脸气恼的殷临浠道,“如何啊?这艳福不浅吧!”
“你倒真是大方!”殷临浠酸溜溜的回我,又瞥眼瞧了瞧跟在我身后,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内情的桃心,挑眉道,“这丫头怎么突然学起王八来了?”
我亦回眸瞧了眼一脸可怜状的桃心,毫不在意道,“看你这小气兮兮的样子,旁人家的男人捞到这种好事还不得做梦都笑醒了?你倒好,还闹别扭。”
“我…”殷临浠不太服气的动动嘴皮,但见我一脸理直气壮,终于也只是动动嘴皮没再吱声。
然后无比郁闷的牵着袍子落座到案前去了。
只是苦了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桃心,“公主,我都问你这么多遍了,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怎么看这样子,你好像和二皇子早就串通好了一般。”
我呵呵一笑,点点头,“就是串通好的。”
“什么?”桃心诧异,“可我记得,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啊!怎么你们…”
桃心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殷临浠。
我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还记不记得,陈老三一家死的那天我和惊云说了悄悄话?”
桃心忙不迭的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其实当时我和惊云说的是,将陈老三一家是为暗娼所杀的消息放出去。”
“所以,那个酒肆伙计说陈老三被暗娼害了的事,其实就是公主你刻意制造的消息?你是故意让人联想到姜杳的?”
我笑笑,“其实也不然,我只是由陈老三家的小女孩说的话才推断出姜杳经常出入陈老三家,而姜杳此人爱面子,即便人就是她杀的,也断然不会承认,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只要消息传入了姜杳的耳中,她必定会伺机报复我。”
说到这,桃心又有些不解,“可你怎么确定她就会来找你呢?”
“她当然不会直接上来找我,毕竟我是第一目击她和陈老三在一起的人,若她主动找到我岂不是做贼心虚了?”
“那…”
看她不太明白的样子,我望了眼殷临浠的方向,“其实我一早就和殷临浠说过这件事了,如果姜杳要报复我,依照她如今靠身子来赚钱的处境看,她除了那副身体还能有什么能用来作筹码呢?”
桃心恍然大悟,“所以公主你早知道她今日会来?”
“呃…”
我正欲说话,就听旁边的某人再次酸溜溜道,“瞧把你家主子大方又精明的,自家夫君都算计在内了,她知道我会宴请钱旭所以早就让惊云传消息出去了,目的就是为了引来那女人,好在是我机灵,否则…”
“否则就怎样?”我笑笑,脚步不自觉凑近他,“我记得我不过是让你给她点颜色看看,并没有让你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我故作无辜的眨巴眨巴双眼,学着殷临浠刚才的样子,伸手捏住了他完美的下颚。
殷临浠眼中有什么情绪波动了,随后也不多话,倒是起身先制人的猛地一搂。
使我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你这夫人当的可太不称职了,有这样把自己的丈夫当成诱饵往外推的吗?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大于天!”殷临浠桃红色的性感薄唇压下,在我唇上轻轻咬了口。
身后的桃心立马羞的满脸通红,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反正我失了体感,索性也就不再腼腆的踮脚,反咬回去。
直到殷临浠出痛苦的闷哼,我才低头痴痴笑出声。
而头顶那张漂亮的脸上暧昧意味深长,“这是你自找的!”
随即,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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