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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凡道 第二十七章醉香楼余音未绝,椿湫城又起祸端(1 / 1)

“公子,别站着发愣了,我们到了”汤媛拍了拍白云清肩头,轻声打断发愣的他。

“哦?这……这是你家?”白云清愣神片刻,回过神来,一座浩大而气势恢宏的府宅突现在他眼前,目瞪口呆地指着街上连绵至此的高大围墙说惊地道。

“逞能皇恩浩荡,家父才得如此,况且椿湫城不同于别的城,已是天朝腹地,城主府除了总管财政,军事也是必须得,别看城主府这么大,其实我家在里面只有一处地方,这城主府其实就是一座军政要地!”汤媛莞尔一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城门的士兵都认识你”白云清想到了之前入城的兵士见到汤媛十分熟悉,恍然道。

“进去吧,公子”汤媛走跨过石梯,缓缓走上,敲响了大门,白云清站在石梯下面打量着门上的“城主府”三个金字。

咚咚!咚咚!

唔……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两个兵士,诧异地看着汤媛和白云清,惊喜地道“小姐!”

汤媛微微点头,然后回头示意白云清跟上自己。

“站住,哪来的野小子,跑城主府来胡闹,还不滚!”两个兵士见白云清走上石梯,带着怒气指着他。

“云清公子是救我的恩人,你们什么意思?”汤媛一字一字地轻声说道,带着诡秘的笑看着他们。

两个兵士顿觉腊月里严冬提前到来,讪笑两声,“小哥,别生气,我们也是职责所在”

白云清轻轻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跟在汤媛身后。

汤媛走进大门,还回头给了两个兵士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公子别介意,椿湫城的士兵都是尽忠职守”汤媛歉声道。

“他们职责所在,我肚量没那么小”白云清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城主府的确不同于府外之地,若说这是个巨大的府宅,倒不如说是围墙围起来的兵营。围墙之内,时而传来冲天的呐喊声,铿锵地脚步声,沸腾的冲杀声。

“哈哈!女儿!你可回来了!”未见其人,但闻其声,粗狂的嗓音带着一股豪放不羁的气概。

来人一身红黑盔甲,浓厚的黑眉恰如修长的鹰翼,健硕的身躯如铜浇铁铸般,配上棕铜的肤色,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一位城主,而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

“乖女儿让为父好好看看,瘦没瘦,你看看你,憔悴了不少,怎么还把脸都弄脏了,衣服也是……”他跨步走来,两手摁住汤媛,眉间的担忧不减。

“哎呀,你浑身都是汗味,弄得我难受,还不快把手拿开”汤媛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然而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实际行动。

“瞧,这不是担心你那,为父刚刚和将士们切磋一番,听到将你马车牵回来的两个守城士兵说你回来,不觉心头高兴,就多和他们切磋了一番!”

汤媛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怀中的手帕替他擦汗。

“咦,不用,给你弄脏了,我已经叫下人给你准备洗澡水和晚宴了,这位小哥就是和你一同来的吧”

“晚辈丹青山道清观白云清”白云清抱拳在手施礼道。

“好说好说,我粗人一个,你就不必客套了,鄙人汤棘,椿湫城城主,也别称这些虚的了,愿意就叫我一声汤叔,我叫你一声白子侄,如何?”汤棘大手一挥,满意的点头大笑道。

“汤叔自是性情中人,若是我在托辞,岂不显得自己娇作。”白云清憨笑一声,拱了拱手,爽朗地说道。

“父亲!你怎能占云清公子的便宜!”汤媛推了推他,娇声道。

“哪有,你看我叔侄二人多痛快,倒是你,出去一趟人都傻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怎今日这番扭捏?”汤棘拉过白云清,有说有笑地往里走去。

他本是习武之人,早些年间也见过一些奇人异事,此刻见白云清毫无做派,身上又是灰尘满面,年纪也不及自家女儿,在加上他背上背着的剑,言语举止又诸般大气,不觉好感大生。

汤棘一路走一路问,但多数都是关于汤媛的。白云清也知道为什么椿湫城的汤媛会从龙马县赶回来了,原来汤棘前月去龙马县寻访,恰逢椿湫城发生几起命案,自己带着护卫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龙马县也派了人跟着护送。

汤棘给汤媛留了两个兵士,让她在外多玩两天,却不想汤媛隐疾发作,只能提前赶回椿湫城。

白云清也将路上与汤媛的种种如实告知,没有丝毫隐瞒。

汤棘一听又是劫匪又是妖怪,虽听得半真半假,但也不得不对白云清义正言辞地说道“一路上多谢白子侄照顾,否则媛媛险些被妖人所害,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况且降妖除魔本就是我辈该做的事”

“管家!”汤棘叫了一声,不知从何处跑来一个撇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他慌忙地跑过来,应声道“老爷有何吩咐?”

“给白子侄安排下去,待会儿带他来晚宴”汤棘又向白云清歉声道“白子侄,就由管家带你一程吧,方才想起营中还有事情未处理,实在不好意思”

“汤叔且去,我自便及可”

汤棘点了点头,迈着虎步急性行离开

“白少爷,且随我来”管家招呼一声,示意白云清跟着自己。

“什么白少爷,听着怪变扭的,叫我白小哥就是”白云清摆了摆手。

“这可不敢,既是老爷的子侄,理应称少爷,礼数不能乱”管家诚惶诚恐,连忙摇头说道。

“好吧”白云清无奈,又看了看,指着着府邸道“汤小姐呢?怎么她没有一起?”

“小姐是女眷,虽然平时出入军营,但是还是住在后院的,免得人说闲话”

“她还去军营?!”白云清吃惊不已,似要叫出了声。

“白少爷有所不知,老爷本就将门之后,小姐从小除了琴棋书画,列女传等,还有就是随老爷一起去军营巡查,一来二去,觉得有趣,嚷着让老爷教武艺。别看小姐身子羸弱,这城主府除了老爷,没人是她对手哩!”

“当真?她真这么厉害?”白云清不信地问道。

“当真!白少爷可别怀疑,这城主府谁人不认识小姐,那不是自讨没趣嘛”管家心有余悸地说道,说着说着还摸了摸自己两撇胡子。

白云清不禁思索起来,想到那天见到汤媛的时候,她应该是隐疾发作,不然不至于这么虚弱,难怪能教自己骑马,只是她的隐疾有点厉害,这几天她都是那么虚弱,丝毫没有管家所说的这些样子,看来得帮帮她,用真气看看是什么隐疾,这样厉害!

白云清跟着管家兜兜转转了一会儿,来到了一间客房,管家说了句“白少爷,还请您沐浴更衣,等会儿会有下人来侍候您,等晚些时候我再来带您去正厅参加晚宴”便离开了。

白云清轻轻点头,走进房间,微微打量起来。

要说这城主府除了大点儿以为还真没什么,陈设也简单,甚至还不如周家!

城主府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院,中央是练兵场,北边是汤棘所住的北院,其他三个方位是将士们居住的。

北院又由两栋建筑组成,这是靠近城主府大门的一栋,是居住的地方,有道门通向后面的一栋,那里就是汤棘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有众多文官协助,但一般都是由副城主管理政务,汤棘只需要大事决定即可。

军务的处理则在中间练兵场的大营里,其中包括椿湫城治安,城防等等,都在那里处理。

白云清居住的是北院一栋的客房,北院一栋有前堂,正厅,偏房,客房,后院组成,正厅位于正中,离每个院子的距离都有一块坝子。

偏房是下人们居住和做其他杂务活的地方,是最大的,客房最小,倒也别致。

白云清沐浴更衣后,下人们已经拿来一套和他身体搭配的白衣,材质比自己的好多了,他也没有在意,跟着管家去参加正厅的晚宴了。

此刻的正厅已然满座,白云清傻愣愣地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哈哈哈哈,白子侄到了,快过来,莫要生分!”汤棘豪放一笑,起身招呼,示意白云清做到自己身边。

此刻白云清看到,汤棘身边有个空位,那是和汤媛相对的一个位置。

本来汤棘是不打算把白云清放在这样高的位置的,之前白云清说的那些,他三分信,七分疑,但问过女儿之后才不得不震惊这竟是真的!当真年少有为!因此,才将白云清招到自己身边。

众宾客闻言,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白云清身上,仿佛在打量着稀世珍宝一样。

白云清憨憨一笑,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向汤棘走去。

他带着笑脸,不停地点头和打招呼,众人看在眼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词儿“乡巴佬”

有人嫉妒,有人善意,也有人丝毫不在意……

终于在白云清走过一个年轻将领时,意外发生了。

白云清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人绊了一下,而他心神本就不定,也失了警惕,被人一阴,就要向地面发出深情的拥抱。

白云清心中一阵窝火,吃个饭饭都还没有吃,自己招谁惹谁了,这样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怒火中烧,就在即将倒地的瞬间,脚中真气凝聚,用力地踩了一脚。

只见地面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白云清双脚没入地板,石头被他硬生生地踩出了两个坑!

白云清一发腰力,扭身腾起。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刚刚给他使绊子的年轻将领此刻顿觉脊骨发凉,额头冷汗不止。

白云清又是用脚踩了一下地面,“轰!”又是一个深坑!

“白子侄勿怪,消消气,将士们心有傲气也是正常,你就不要见怪了”汤棘连忙出来打圆场,他可不想闹僵了。

白云清冷哼一声,瞪了一眼那将领,随后走过去坐在汤棘身边。

“诸位莫扰,白子侄乃仙家之人,自是身怀异术,诸位莫要见怪不怪”汤棘看着陷入吃惊还紧紧盯着地板的三个洞,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仙家之人,难怪如此了得”

“既然是仙人,又救了小姐,那位置自然坐的”

“理所应当”

白云清看了看正厅里表情各异的人,也不搭话,任由他们吹嘘。

“云弟,别生气了,可别和他们一般计较”汤媛给他倒上一杯酒,带着歉意说道。

白云清诧异地看着她,“莫不是还以为我占你便宜?你叫我父亲叔,我看着比你年长,不叫你云弟叫什么?”

白云清看着给自己倒酒的女子,不经微露惊容,你看她肌肤微丰,身材合中;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娇羞百态,观之可亲。

不过他很快就被杯中的东西吸引住了,好奇地道“这水就是酒?”

“你没喝过吗?”

“我还真没喝过,以前在山上师父的酒不管是师兄们还是我,都没有人喝过,连偷都没偷到过”白云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色尴尬地说道。

“既如此,今儿你就尝尝,是个什么滋味!”汤媛嫣然一笑,将桌上的酒杯端给他。

白云清一口饮尽,又连忙灌了两口汤,将自己的舌头伸出来,不停地用手扇风。白云清只觉得自己喉咙和嘴巴好像挂着个日月的太阳,一个劲儿地直呼,“辣辣辣!”

“没喝过酒还这样喝,也不怕被呛着,辣你还是轻的了”

“这酒不好喝,一点儿也不好喝,辣死了,真难喝!”白云清指着酒杯,一脸嫌弃地说道。

“咦!白子侄,你这话就不对了,世间能入口的,可只有这酒最是滋味!”汤棘听道白云清的话,笑着说道。

“哪有,这么辣怎么喝?”白云清摇了摇头,不赞同汤棘的话。

“这酒的滋味啊,你现在可不会懂”汤棘轻轻叹了口气,颇带感触地说道。

“就是,想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连酒都没喝过,说去笑死人了”汤媛在一旁打趣道。

“谁说的!谁没喝过,我告诉你我不仅喝过,我还很会喝酒”白云清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抢过汤媛手中的酒坛,忙往自己嘴巴里灌。

“咳咳!”刚灌了两个,喉咙被辣得疼,又因为灌的厉害,被呛住了。

“少逞能!看你这样子”汤媛赶忙拍他得后背,又给他端来一碗汤喝下,白云清这才感觉好受许多。

“报!”

宴会上的每个人都立刻停止欢笑,注视着这声拖得老长而洪亮的声音狂奔而来的兵士。

“禀告将军!椿湫城又发现两起命案,死者死状惨烈,与前几日死者特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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