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周正当真活不过今晚?”
“活不过!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这周正也有后手!”
“后手!”白云清惊呼道,他不明白这凡尘的人心怎么这样复杂,全是阴谋诡计!
“待着!”聂明月见那二人已经蛰伏在一间房子的窗头,连忙让白云清和自己静静待着。
二人找了一处,轻轻地将屋顶的瓦片掀开两块,紧紧盯着屋内的情形。
“看不到啊,师兄”白云清刚将眼睛从瓦缝盯着屋子,却是看不到一人一物,只看到一片黑色!
“真傻!”白云清吃了一记扣头,聂明月语重心长地道“真气既然在全身运转,能在退,在耳,那在眼不是一样的!”
白云清闻言大喜,只是嘿嘿的憨笑,赶快听师兄的,将真气运转在眼睛,然后再次盯着屋内,屋内的情景全然出现在眼中,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这!”“奇了怪了!”
聂明月和白云清二人同时发出疑惑,因为屋内的周正已经身亡了!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把匕首!
“咔”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看不见!火折子呢!”钱跃埋怨了一声,钱腾面色微冷,但也照做了。
“死……死了!”当火光将钱跃和钱腾的脸照亮的时候,二人也如白云清和聂明月一般吃了一惊!
“竟然死了……”钱腾盯着尸体,神色变得不正常,也不言语,沉思起来。
“真是白捡了一个便宜!嘿嘿!竟然已经死了,也不用老子动手,这钱还真是来得方便啊!”钱跃一脸兴奋地神采,心中的思绪早已经飞到了自己拿着钱进了青楼快活!
“不对劲儿……”钱腾像是发现了什么,也不看钱跃那狗样儿,他蹲下身子,将火折子渐渐和周正尸体靠拢,“这……东西!”钱腾立马发现了异常,周正是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然后才被插在胸口的!虽然这匕首此刻插在胸口,但是地上的血不是仅仅从胸口流出来的!
“咦!”就在尸体的不远处,钱腾发现了一颗白色的珍珠!
钱腾又立马将尸体的头部翻了过来,“果然!周正是被人在后面捅了一刀脖子,然后倒在地上,而他的手有用力的痕迹,死前肯定做了什么!等他倒地的时候才被人又在胸口插了一刀!”正当钱腾打算将那珍珠捡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你还看什么!走了,没想到你第一次跟着我出来做买卖运气这么好!不过你啥也没干,钱我可一分都不给你!”钱跃看着盯着尸体摆来摆去的钱腾,心道,傻子玩意儿!
“有人来了!”钱腾赶紧将火折子熄灭,放在怀中,立刻起身躲闪在一旁!钱跃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跟着钱腾躲了起来,心中也不由咒骂起钱腾,都是你弄啥尸体!
咔嚓!叽咕!
火光照在开门着的脸上,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年!“老爷,已经到夜宵的时候了,不是说好的吗?”
“就是,爹,虎儿可等了你好久!”
屋内一片寂静,孙雪和周虎又叫了两声,仍旧没有人答复!
“啊!”两声惊呼传了出来!孙雪和周虎都是一脸恐惧的盯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周正!手中的油灯也掉了下去!
“被算计了!”钱腾不甘地说道,看到这里他那里还不明白,有人相借他的手除掉这周正一家!
“怎么办!钱腾!这小娘皮的叫声会把人引来的!”钱跃马上慌张地问!
钱腾没有说话,他心里只想着认了,又不禁大骂钱跃,要不是钱跃贪财,哪来那么多事情,他本就不打算杀周正,跟着钱跃来也不过是想救周正一命!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牵扯进来了!
钱跃一见钱腾不说话,当下也明白过来,这钱腾和自己恐怕不是一路人!
当下他看着准备跑出去的孙雪和周虎!凶光炸起!红着眼,从躲藏的地方跳了出来,拔出腰间的大刀,看着已经跑在门口的两人,刷刷!就是两刀!
啊!白云清看不下去了!就要转身跳下去,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用眼睛紧紧盯着师兄!他的真气被师兄封住了!他尝试了几遍,也无法重开!暗自叹息一声,将眼睛闭上。
聂明月打量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只见那钱跃趁着被砍了一刀,倒在地上的孙雪和周虎,又连忙在他们后背捅了两刀,然后将那孙雪拖到周正身边,又拔出插在周正胸口的那把匕首,对着孙雪和周虎又割又捅!然后将匕首放在还未僵硬的孙雪手中,插回了周正的胸口!
“好一个借刀杀人!”聂明月此刻已经有所怀疑起来,这周家的背后,仿佛有着一只大手在操纵一切,而这两个捕快也是今天才到,竟然也被算计进去了!这人好深的心机!他不由得感叹!
“你干了什么!”钱腾本已经打算认命了,站在床后一动不动,忘记了像钱跃这样为了钱能杀人的人,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钱跃已经飞奔出去,把那妇人和孩子砍死在地!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你别说的你是圣人一样!现在我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还不快走!”钱跃说着上前拉住他,钱腾眼神呆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也不动,嘴里只是微微的动!仍由钱跃拖着自己!
“来人啊!出人命了!正爷被人杀了!”早已听到声音跑来的下人,看着屋门大开,借着灯光看见屋内的一番惨象,连忙大叫!
“走吧!”聂明月见状,扛着白云清闪身回到了屋内,解开他的封位!
“师兄!”白云清脸色涨得通红,聂明月听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聂明月也不看他,沉默着,随后转身离开,只留下白云清怔怔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聂明月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来到周正的屋子!
而此时,钱跃和钱腾也已经到了!另外周慧一家也到了,而周夫人弟弟一家也在,丁唐和周夫人更不必说,本来这件事就是他们安排的,只是途中出现变故,顺带了周正一家人!周家的下人也一个个的赶来,听说又发生了人命,不禁交头接耳起来,窃窃议论。
“恐怕是那艾禾来索命了!”
“就是!就是!你看这又是周扒皮,又是周正一家的!恐怕再过两天就到我们了!还是跑吧!”
“怕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也是找周扒皮一家,关我们这些下人什么事!”
“就是,就是!再说了,那帮周扒皮抓艾禾的阿贵和阿辉早就被周扒皮灭口了……”
“道长!您可要收了那艾禾这妖邪啊!看我这周家日子一天天过得胆战心惊!您可要帮帮妇人啊……”看着周夫人装得那么像,聂明月只觉得好笑,您装能不能把笑收一收!您情夫没告诉您,您的脸上就差没告诉别人是您干的了!
“怎么回事?”聂明月一脸沉思地走进屋内,问道。
当下,钱跃便站了出来,哗哗地说了一大桶废话,大致意思就是周正的妻子孙雪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周正拼斗起来,同归于尽了,而那周虎应该就是劝解的时候被误杀了!然后将事情说的糊里糊涂,说这恐怕是中邪的缘故,把责任推脱到了下人们说的艾禾身上。
“哦?这府上当真有邪祟?”聂明月语气阴阳怪气地,看了一眼丁唐二人,又看着钱跃。
“那还有假!道长!这作奸犯科我们义不容辞!可这妖魔鬼怪还得靠你们仙家才是!”钱跃一脸狗样的姿态,一个劲儿的对着聂明月说好话,拍马屁。
“得,再说我就得道飞升了!”
“嘿嘿……”钱跃立马哂笑两声,心里也在计较起来,别被这狗道士查出什么来才是!
聂明月也不点破,缓缓地向倒在一推的周正一家走去。
“咦!”聂明月惊讶地语气散开,众人都只觉好奇,也不由侯着脑袋想看。
“怎么了?”钱跃深怕他发现了什么,神经一直紧绷着,一听聂明月的声音,条件反射似的问道。
“你们看,按照钱捕快的说法,这周正一家应该是夫妻二人相互搏杀而死,而这里只有一把匕首!那么他妻子和儿子身上的刀伤又是怎么回事?”聂明月疑惑地说,眼神却一直都在钱跃身上!
钱跃心道不好,顿觉一股寒意深入骨髓,认命般的变得颓丧起来。
“但是!”聂明月也不在盯着他,话锋一转,不觉让钱跃松了一口气!
“但是什么?”丁唐也是心头一紧,深怕被查出来这件事与他的关系。
“你们看这儿……”聂明月说着,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周正已经凝固的血泊中有一颗纯白的珍珠!
“这颗珍珠有什么问题吗?”是钱腾的声音,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个疑点,一直搞不懂那颗珍珠是怎么回事,但猜了猜,应该和自己被陷害和利用有关!
“你们没有发现,这周正夫人的耳坠上少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