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医院里面修养了足足一个来月的时间。
虽然我确认着身上没有半点的伤痛,甚至连以往的旧疾,也都一起好了。但是不管是老刘、杨队,还是妈妈和奶奶,都不允许我再出院。非得让我观察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体。
为了感谢我除掉半尸,陶贤一家也算是大出血了。
提了好几只四五斤重的老母鸡,前来感谢慰问。
我知道。
那半尸其实是被饕餮给吃掉的。不过和尚倒是不客气,直接收了起来。按照他的话来说,要不是陶贤当时固执,说不定咱们也不会意外的闯到鬼门墓里面,更不会出现那么危机的局面。
这几只老母鸡,也算是便宜他们了。
张老头在省医院的第二天,就来了一批神秘的军人,将他全副武装的护送了出去。
领队的是周老头。
他只说,让我安静修养身体。如果什么时候,想要去滇王墓,打个电话给他,他会派出一队最精锐的战士跟随我们一起。
我答应了。
毕竟滇王墓的恐怖,一直存在于考古界的传说中。
十位摸金校尉,进去之后,很可能只会活着走出九个半来。九个,会死在滇王墓。还有半个,那是变成了疯子,走出来的。
老刘立了一等功。
因为,他再发现鬼门墓的时候,保证了古迹不被破坏,又及时维护了安全问题。还在陶贤家出现车祸,发生重大安全事故的时候,都在现场。所以省里头,给了他奖励。还特许他,可以不用像是其他在职人员,每天都必须报道。
当然。
我知道——这最后一条,肯定是周老头在背后运作。
这两个老头的能量,要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由于都在省里面,老刘空余的时间不少,会经常赶过来看我,每次和我聊天的时候,他都说拖了我的福。要不是我,他这辈子也别指望有什么立功表现。来医院的时候,还每次都大包小包的带着人参、鹿茸……大多的补品。
我只是苦笑。
应该说,是我托了老刘的福。若不是老刘的话,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和尚不客气。
老刘送给我的补品,全部都进了他的肚子,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这混蛋的体重竟然要往三百五十斤飙升。体重简直是是我的三倍左右……
杨队呢,则留在杏花村里面。
鬼门墓还是被拆了。
不管是锅底塘的青砖,还是鬼门墓下面的陪葬,都进了国家博物馆。对于这一点,杨队很是歉疚。他来看过我好几次,都说——这墓穴里面的东西,按照理论来说,应该是我们张家的,这么直接进了博物馆,他也是有些不安。若是我愿意的话,可以找出一两件值钱的东西给我们,不管是留着收藏还是拿来转手卖掉,都可以让我们一家在省城最豪华的地段买一套房子。
我没答应。
钱,不是问题。
关键的是,这些东西都是鬼门墓里面的东西,这些玩意都是冥器,用了的话,会死气缠身。我爷爷就是因为盗墓太多,遭了诅咒,我可不想步入他们的后尘。所以我很理所当然的拒绝了杨队的提议。
不过杨队还是替我们申请了一笔奖金,虽然不多,但也是以表心意。
自从我醒来过后,奶奶几乎每天都会去狐仙庙还愿。
这还是因为她看见了那只钻入墓地里面的五尾狐狸……在老人家的心中,她一直认为,就是这只五尾狐狸就是狐仙,也是她救了我的命。毕竟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五尾狐狸钻进了鬼门墓,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五尾狐狸出来。
打那以后。
杏花村的狐仙庙,香火又开始旺盛了起来。
只不过,奶奶再也没有接到狐仙的托梦了。
闲暇的时候我也想过。
在我迷糊中,那个身穿白衣,替我喂水的女孩究竟是谁。是鱼薇,还是狐仙……我一直不清楚。只是,不管我怎么想,脑袋都是一团浆糊。因为当时伤的实在是太重,肩膀上被撕掉一块肉的疼痛,那可不是假的。
我每一次洗澡的时候,望向肩膀……那里都是完好无损,好像饕餮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妈妈也经常来医院看我。
每次来的时候,会告诉我,鬼门墓的进展究竟怎么样了。杨队也告诉我,鬼门墓的旧址完全拆了,张启明的尸骨也拿出来重新焚化。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张启明的尸骨在从火葬场的焚烧炉里面拿出来之后,竟是消失了,非但如此,反倒是凝结了十来颗大小相同,色泽圆润的黑色珠子。
老刘将这些珠子交给了我。
我一看,就愣住了。
这是鬼舍利。
或许是因为尸骨在鬼门墓放置的时间太久,被鬼气入侵,尸骨早已经魔化。或许,也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为了这件事情,我专门打电话给了周老头,他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其中,我也问过张老头的伤势。
不过——张老头的伤势有些严重,虽然那根柳木钉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但是因为柳木钉浸泡上了猪血,滋生的细菌太多,导致了感染。让他得了坏血病,几乎全身上下的血都换了一遍,虽然保住了命,但想要恢复正常,起码还得大半年的时间。
我把这些鬼舍利都交给了周老头,让他转交给张老头。
鬼门墓里面,张老头毕竟是舍命救了我。
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如今他重病未愈,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
在得知有十几颗鬼舍利之后,周老头却是满心欢喜的感谢我。
他说——有了这玩意后,张老头应该会很快恢复过来。我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张老头也是非人非鬼,并且还是鬼师,这些鬼舍利是至阴至邪之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致命存在的鬼舍利,对于张老头而言却是难得的滋补品。
我本来以为,在医院疗养的这段时日,我应该过得很无聊。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每天来到我病房求助的人,几乎都要踏平了特护病房的门槛……而这,也为我无聊的疗养时日,增添了几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