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保振走进了一个公园。
看看四下无人,王保振用刀挖了一个坑,然后他把刀放进坑里。
“你的刀也扔进去。”王保振说。
“刀不要了?”
“刀带在身上太明显了,警察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把刀扔进了坑里,王保振用土埋上,并搬来石头在上面做记号。
“我饿了,能不能去吃饭。”我说。
王保振手一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又跟着王保振穿街过巷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座大楼前。
“这是吃饭的地方?这楼不像是饭店。”我说。
“这楼上面有旋转餐厅。”
“你说去楼上餐厅吃饭?贵吗?”我问。
“知道这什么楼吗?这是国贸大厦,很有名的,深圳地标,邓小平以前来过。”
“我管谁来过,你兜里的一百块钱够我们吃饭的吗?”我问。
“吃饭不是这地方,我是来带你瞻仰一下这楼。”
“我去,我对楼不感兴趣,你带我吃碗面条吧。”我说。
王保振手指着前面,“今天买两个馒头吃就行了,等有钱了再吃好的,我去买,你等着。”
王保振很快买了四个馒头回来,给了我两个。
我咬了一口馒头,“我给你说个事,阿娇就地埋了吧,别带她回老家了,太麻烦了。”
“不行,我答应过她的。”
“问题是没法带阿娇回去,我们又没有钱,要是租个带冷柜的货车,跑这么远的地方,要一两万吧。”
“那就想办法,弄个几万块钱,我想好了,明天去银行踩点。”王保振说。
“你真要去抢银行,这风险太大了,干点别的不行吗?”
“那就拦路抢劫,抢有钱人。”
“能不能干点风险小的?不容易被警察关注的。”我说。
“也有,干个看茅厕的管理人员,尼玛的,这要赚几万块钱的话,要二十年吧。”王保振说。
“再想想吧,总之我不同意抢银行。”
起风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楼上的钟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夜里两点钟。
“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王保振靠着银行大门的卷帘门。
“前面路口有警车,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睡觉吧。”
“没事,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王保振说。
我靠着墙闭上眼睛睡觉,忽然感觉有人在推我。
睁开眼,看到是王保振蹲在我面前,一道雪白的光朝我们照过来。
“怎么了?”我问。
“是警察过来了,没事,你起来。”王保振说。
我用手挡住灯光,发现警车已经开到路边了,有三个警察朝我们走过来。
王保振直接走了过去。
“警察同志,请你帮帮我们,我们是来深圳看病的。”王保振说,“钱包被人偷了,我们没有路费回家了,能不能给我们点路费,我们一天都没吃饭了。”王保振回头看着我,“这是我弟弟,他是残疾人,是个哑巴,得了麻风病,人又黑又瘦,撑不了几天了。”
警察用手电照了照我。我咧着嘴,目光呆滞。
“你们什么地方来的?”警察问。
“新疆来的,能不能给点钱。”王保振说着跪了下来抽泣着。“我弟弟这病撑不了几天了。”
“前面那条街有救助站。”警察手指着,“你们一直朝前面走,向左拐弯,走五十米就看到了。”
“太谢谢了,你们是好人。”王保振说。
“赶紧去吧。”
警察上了车后,离去。
“快点走。”王保振催促我。
走到前面路口,朝左拐后,王保振跑了起来,我跟在后面跑。跑过一条街,进了农民村里。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后,坐下来休息。
“吓死我了。”我说道。“是不是警察很快就能明白过来。”
“警察很可能开车去救助站找我们。”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被警察抓住,就意味着死亡。”王保振说,“明天给你多买了两个馒头,压压惊。”
一个穿短裙的女人走了过来,这女人长得又胖又丑。
“两位,要不要玩玩。”女人说。
你怎么看到我们的?”王保振问。”我们这里已经够黑的了。“
女人笑了笑,“我呆的地方,比你们这还黑,玩玩吧,很便宜的。”
“多少钱?”
“一个人只收一百五。”女人说。
“这都天明了,五十块一人行吗?”王保振说。
“行,但得限时。”女人说。
“好,那你就带我们走吧。”
女人把我们带上了楼,上了七楼,进了屋,这是一个套间,是群租房,女人打开一间屋的门锁,让我们进去。
屋里有一张床,一个柜子。
女人进了屋后,开始脱衣服,她很快脱得只剩下裤衩。
“你们愣着干嘛呀?”女人说。
王保振盯着她的胸看了看,“姐,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完美的ru房。”
我看了看女人的胸,胸是挺漂亮的,可惜就是一个大,一个小。
女人笑了笑,开始脱裤衩。
“你们脱吧,一人十分钟。”女人说。“你们两个一起上的话,我给你们算半个钟头。”
王保振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姐,我们俩是来打工的,钱包被人偷了,只剩这一百块钱了,我们什么也不想干,真的,我们又饿又累,只想在你这里睡个觉,你看行吗?睡到天亮,我们就走人,不过,明天姐要留我们,我们还会付钱的。”
“是这样啊,好吧,成交。”女人说。“我去客厅睡。”
“那就太谢谢你了。”王保振说。“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起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
王保振吃着豆浆和油条,吃得津津有味。
“还有钱买吃的?”我问。
“不是我买的,女人买的。”王保振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赶紧吃吧,人家等会还要做生意。”
“这么早就要做生意?”我咬了一口油条,“今天有什么打算?”
“得想办法弄钱,我们还剩五十块钱。”王保振说。
“要不找个地方打工,或者去饭店打工也行。”我说。
“有粮,你这个主意不错,找一家大饭店,先干两天,观察一下,把饭店老板给劫走,弄个几万块不成问题。”
“这风险也很大啊。”
吃完了饭,下了楼,看到大门牌坊上写着:向西村。
走在街上,车水马龙,人多如蚂蚁。
走在天桥上,一个跪地求助的中学生引起了王保振的注意。
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学生,他背着书包,地上写着粉笔字:叔叔阿姨你们好,我的钱包被偷了,急需8元钱,求帮助让我回家。
王保振掏出五十块放在男孩面前,男孩朝王保振磕了一个头。
“走吧,孩子,赶紧回家吧。”王保振说。
男孩拿着钱,连连感谢,低头拿着钱背着书包走了。
“你疯了?钱都给了他,我们今天吃什么?”我说道,“我们自己都需要救助了。”
“这孩子挺可怜的。”王保振说。
“我去,他可能就是个骗子。”
“你闭嘴,跟我来。”
王保振看着男孩下了楼梯,男孩站在公交站台上,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他要是现在上了公交车,你这钱就追不回来了。”我说。
一辆公交车停下,男孩并没有上车。
“我们过去。”王保振说。
男孩低头看着手机。我们悄悄躲在等车的人群里。
过了一会,男孩抬头朝天桥看了一眼,快步离开。
我们跟在男孩后面,这男孩走了两条街后,上了另一座天桥。
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男孩面前。
王保振看着男孩膝盖前面的粉笔字,“可以啊,你这字写的不错啊,怎么练的字,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