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符米的价格,最终定格在了十六万的价格上。
等中年管事去而复返,来跟他算了一笔账之后,叶骄心中一阵咋舌。
十六万的价格,听着着实不少,但是扣除百分之十的佣金,到叶骄手中的,只有十四万四千而已。
最后叶骄从手中的金票中,再次拿出了五万六千,这才算补全了亏缺。
一场寄售下来,叶骄可以说倾家荡产,全身所有值钱的宝物,尽皆拿了出来,最后得来的只有八千两金票,外加那枚破障丹符。
交易达成,中年管事显的很是开心,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刻有烽火图案的符牌。
“我观公子是第一次来我烽云客栈,但是公子出手不凡,寄售的两物,价值足足达到了二十三万,我得掌柜许可,破例授予公子这枚烽火令……”
“按照以往惯例,在我客栈,无论消费还是寄售,只有达到了五十万,才有这枚烽火令授予,但是公子非是凡人,一切自然不能等同视之……”
叶骄随手接过,打量了一眼,倒也没有什么寻常,点了点头,随意的踹了起来。
中年管事看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笑意不减,说道:“公子莫要小瞧此令,等公子你行走天下时,就知道此物的方便与重要了!”
他善意提醒过后,也不过多逗留,拱手以示尊敬之后,就已经退出了房间。
叶骄朝着台上看去。
这时的寄售,并没有因为破障丹符的售出而落幕。
三年一次的易市,这破障丹符只是众多压轴之一而已,后面珍贵的宝物,依旧并不缺少,但是就凭他现在的身家,显然已经没有了逗留下去的必要。
他起身刚要缓步离去,突然看到了自始至终,恭敬而立,有问必答的侍者女孩。
他随意抽出了一张最小数额,一百两的金票,寄给了眼前的少女。
女孩见状神色大惊。
在这个世界,平民用的都是白银,根本极少有机会得到黄金。
按照一两黄金兑换一百两白银的比例,这一百两黄金的金票,价值就是一万两白银,对少女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公……公子,这……”
少女呆立片刻,显得手举无措。
“收下吧!”
叶骄随意放在了桌子上,缓步走出了房间。
他身上并没有散碎的金银,全身上下最小面额的钱,就是这一百两的金票了,而且一百两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概念。
一日暴富的少女,手握金票,喜极而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
……
“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那破障丹符,被人拿下了,据说出手者,豪掷黄金二十万两,震惊全场,无人能挡!”
“什么,多少?二十万两,真的假的?”
“消息千真万确!”
“哎,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二十万两,还是黄金,我一生为自己定下的终究目标,就是赚到一万两白银,与之相比,我简直如蝼蚁一般渺小啊!”
“你想太多了,二十万两黄金,想想就知道,出手者必然来自了不得的贵族,你有这种雄心,不如提高自己,自我举荐,成为一位君上府中的士,这才是步入上流的捷径……”
“不错!据说所知,翼都三十六位君上之中,平原君与长乐君,最是礼贤下士,往次登门自我举荐者,被纳入府中的不在少数,每月据说有一两黄金的例钱,一两黄金,那可是一百两白银,这真是一笔天文数字……”
“你还别说,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个捷径,你们听说了吗?鸿都门学又到了天下招考的时候了……”
“此事谁人不知?鸿都门学,号称天下第一学府圣地,那里据说有教无类,只要有一技之长,并得到了认可,都有机会得到录取,并不像其他学府,只招收资质高绝的修炼者……”
“可惜啊!我除了会喝酒,能吃饭以外,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叶骄穿过人群,听到稀稀拉拉的议论声,心中不由微动。
鸿都门学,他也是多有耳闻,但想不到,竟然又到了三年一次,天下招考的时间了。
甚至他还知道,此门学每一次招生,天下只收三千人,其中一千五百人,是资质高绝的修炼者,既然是修炼者,掌控修炼资源的贵族,自然占了多数。
剩余的一千五百人,并不注重修为的高低,正如众人议论中所言,找的就是各种民间的奇人异士,技艺、才华、谋略,只要是贤才,不论什么出身,都会得到录取,并且受到同等的栽培。
这一点即使如叶骄,心中难免也是刮目相看。
显然这鸿都门学的掌控者,是一位真正的智者。
大御王朝,靠修炼者,靠杀戮,覆灭了大禅王朝,但是打与治,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如果让只懂修炼与杀戮的人治世,大禅王朝的下场,不用太久就会再次上演。
叶骄穿过人群拥挤的客栈前院,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三年三年又三年……”
这时人群角落,一个邋遢道人打扮的乱发老者,靠着墙角,蹭着脊背,手里掐着一个酒葫芦,满口叹息的说道。
“咦?”
老者似有所感,朝着大门方向看去。
突然,他目光一亮,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撒丫子追了上去。
“啪——”
叶骄的肩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五指手印。
他疑惑回头,下一刻看到的是一张脏兮兮,笑盈盈的老脸。
“小子……”
乞丐一样的道人,说完像狗一样围着叶骄一阵乱嗅。
叶骄伸手支开了他:“老道!你没事吧?”
在他眼中,这乞丐一样的老者,全身并没有一丝修为,是一个普通人,这也的确附和此人这身装扮。
“小子,我觉得你与我有些渊源啊!”
对于叶骄的嫌弃,老者视若无睹,依旧笑脸盈盈的说道。
叶骄闻言一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曾经在哪发生过类似的场景。
“你……有什么东西打算赠予我吗?”
叶骄一脸试探的问道。
“什么?赠你东西?我全身上下,分文没有,哪有什么东西能赠予你!”
老者说着,突然又道:“不过说起来,我唯一有的就是酒,我看与你有缘,酒倒是可以送你一碗!”
“酒就算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掏出了一张金票,递给了老者,跨步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老者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一百两黄金的金票,又看看叶骄远去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了三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