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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th Flight 娘家(1 / 1)

茹熙看明哲睡得很熟,而且酒也的确是喝多了,干脆就在他旁边睡下了。两人背对着,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清晨醒来,明哲见自己怀里竟然抱着茹熙!

她毫无防备地依偎在自己怀中,一只手搭在他胸口,头枕在他肩上,还有一条腿缠在他大腿上。穿过窗帘的空隙,一道清晨的白色日光透进来,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好像罩上一层蓝色光晕,美得很纯净。

她睡得很沉,闭着眼睛的时候,明哲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他轻轻把嘴唇贴在她眼上,闻见她淡淡的发香,于是低下头,又吻了她嫣红的唇。

很软,很轻,像是鸭绒的真丝枕头。他极轻柔地贴着她,逐渐抱住她柔软的身子,闭上眼,专心地吻起来,轻轻吮吸着她那像果冻一样的唇瓣,舌尖如履薄冰似的慢慢舔舐,拼命压抑着想要进一步的冲动,又舍不得离开。

“唔……”她动了动眼皮,露出那双琥珀色晶透的眼珠,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不免有些惊慌失措,转过头去躲开他,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齐明哲一皱眉,只觉得身子从下到上泛起一股子燥热,想也没想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认真地盯着她的脸。

她惊恐地瞪着他,双唇微启,什么还没讲出口的时候,明哲猛地低头急迫地堵住了她的唇,粗重喘息着,攻城略地,对她的挣扎求饶毫不留情。这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了,他紧紧抓住她的双手,牢牢按在床面上,双唇疯狂地厮磨。

他的亲吻缠绵而悠长,温柔又霸道,她反抗得厉害,他便吻得更用力些,几乎让她快要窒息而松懈下来的时候,他会跟着轻轻吮着她的下唇,让她得以喘息,还没等她气息平稳,又再一次完全封住她的口,用力勾出她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抵死纠缠。

茹熙觉得全身兜着一阵酥麻,等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像个软柿子般瘫在床上了,有气无力地仰面躺着,泪汪汪地瞧着一脸严肃的他气息不稳地喘息。

她慌张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他大腿根某处凸起的地方,短短的一道,似乎是一个疤痕。头一次与男性这样接触,她内心慌乱着,指尖不受控制地在他那道凸起的疤痕上不住地徘徊,如同那些金属logo一样。

他咬着唇,死死盯着她委屈的小脸,这样的撩拨,简直点燃了某处的引线,火苗子猛地窜上他的大脑,然后“嘭!”地一声,把他最后一丝自制和理智炸得灰飞烟灭。

茹熙感到他紧贴着的下身在慢慢变化,滚烫而强硬。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一秒一秒流逝着时间,好像□□的倒计时。

“想要的话,自便吧。”她闭上眼睛,把头瞥到一边去,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像是献祭那样,把自己交给了他的情--欲。

明哲看着她等死一般的侧脸,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埋首在她的颈间,亲吻舔舐她细嫩的脖子。手里抽开她腰间的系带,行云流水地拨开他们之间最后的阻隔,让她她白皙像是嫩豆腐一样的身子与他浑身紧致的肌肉紧紧贴合。

本来茹熙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的,可真正到了这时候,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紧紧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划出来。

浑身的血液像忽然失重那样在血管里沸腾,恍惚间可以听见他艰难的喘息,和自己不受控制喊出来那些如泣如诉的吟叫。

整个过程他一直一声不吭,沉默且认真地做完一切,将已经变成一堆散骨的茹熙紧紧抱在怀里,用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刮去她眼角未干的泪。她闭上眼,似乎再不想看他一眼,明哲轻叹一声,翻身下了床。

“明天下午去哪里?”洗完澡,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问她。

“东京。”

两个人语气都不冷不热的,茹熙随意套了一件下床洗漱,走路的时候下~体的痛楚还在,她咬着唇,尽量不让他看出来自己的难受。

“明天左座?”

“嗯。”

“那今天我们回家速度快点,你好有时间做飞行计划。”

“具体计划有另外一位机长做,我到时候记下来就好。”

“谁?”

“问那么细做什么!”

“怎么突然又要飞东京?”

“姚北池,你也知道的吧,我想避开他。”茹熙看着镜子里满脸洗面奶泡沫的自己,不满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起今天明哲还要陪着自己回一趟“娘家”,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明哲,”吃早饭的时候她语气软下来,犹豫着开口,“今天回我舅妈家的时候,能不能……”她欲言又止,叹口气,“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然后垂下眼睑吃咬她的面包。

##

二人把车开到了茹熙舅妈家门口,茹熙一身羊绒的白色大衣,足凳高筒羊皮靴子,脖子上围了一条阿玛尼的大红色针织围巾,手上还特地把上次那枚“鸽子蛋”给戴上了。

她很少一身从上到下的品名。明哲看她如此一反常态,叹口气,摇摇头,帮着把车上的礼品拿下来,跟着一起进了别墅院子。

林鸣和已经出院了,这几日在家休养,做点整理论文的事情,不知道以后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如果不能再上手术台的话,就只能在医科大学教教书了。

茹熙低着头小心地看着明哲的脸色,进门之前,特地把手轻轻搭上他的臂膀,见他没反对,慢慢又挽住他。

明哲余光里看着她觉得好笑,死要面子的小女人啊!他会好好疼她,可脸上不动声色,让她自己在一旁忐忑一阵子。

开门的是林鸣楠,她抬起头正迎上齐明哲那双墨色明亮的眸子,不觉愣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地回头叫了一声:“妈,他们来了。”

鸣楠微微低下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白皙的脖颈飘上一阵红云,主动帮他们倒了茶,一副贤淑的大家闺秀样子,搭在茶壶定的芊手微微翘着指尖,看得在一旁的鸣美都觉得好笑。

舅妈依旧一副慵懒的贵妇摸样,不由衷的笑依旧像一条翻白眼的鱼。

茹熙比较拘谨,只是诶着明哲老实坐着,可谈话间,明哲自然而然地轻轻揽住她的腰,时而满眼柔情地看她几眼,时而低声耳语,无限亲昵。

与他挨得如此近,好像他的体温都可以隔着薄薄的羊绒衫传递过来似得。男人宽实温暖的怀抱让茹熙稍稍安心一些,可想到今早的,她眼神微微游离着,指尖又下意识在在自己的金属腰带上来回游动。

明哲一边与林明哲聊着,一边轻轻搭上她躁动不安的手,将她柔软嫩滑的手我在掌心,同时投给她一个足以安心的微笑。

林鸣楠在一边低着头很少说话,可那些小动作却一个不漏地进了她的眼眸,惹得她心烦意乱。本来她以为明哲这种高傲的人,就算娶了妻子,也不过是完成任务、负起责任而已。说道感情,她相信这种男人是不甚在意的。如同古代的帝王将相,事业第一,家庭只是一个陪衬,如此她就可以不去嫉妒茹熙。

这个连饭都做不好,脾气又臭又硬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呆在他身边?他满满的宠爱她竟然可以那样视而不见,表情僵硬地坐在他怀里!

鸣楠咬着牙起身,去了厨房,让家里的阿姨去干别的,自己亲自做水果拼盘。这时鸣美抱着膀子走进来,伸头看了一眼盘子里精心雕刻过的水果,挖苦地酸笑一声:“哟!你这是跟谁比啊?做这么漂亮!又不是相亲。切!”

鸣楠手里捏着到,一声不啃地照旧削着梨子皮,不想搭理鸣美。

自从明美被一个高富帅搞出人命,接着去做了流产的事情被鸣楠发现并告诉了老妈之后,两姐妹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

“我说,你也别不服气,你不如表姐就是不如表姐。”她用讥讽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下今天精心装扮过的鸣楠,继续不留情地奚落,“你啊,除了外头包的比她强之外,没什么能和她比的。从小考试就不如她,还在我面前装大姐……”

“噗——”鸣楠手里的刀狠狠往菠萝上一扎,冷言“说够了没有!”

鸣美轻哼一声:“看我找到好人家你嫉妒了,就拆散我们,你这叫罪有应得!”

她放下到,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鸣美,严肃地告诫她:“我再重申一遍,我和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无事生非的话,我以后不会来管你,你自便!女人要是自己想犯贱,”她冷笑一声,“横竖也就是被□□的命!”

“你!”鸣美气得涨红了脸,狠狠瞪着鸣楠。

鸣楠端着盘子走到门口,突然回过身,指着妹妹的鼻子,命令:“不准哭!现在资茹熙还在家里,让她看到我们两吵起来,她可就要得意了!”

鸣美被这一句话噎得,硬硬又把眼泪憋回去,心里想着姚北池,他不也是首长级别家的公子么,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厅里鸣楠把水果拼盘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推到姐夫齐明哲跟前,柔情似水的眸子盯着他的双眼,温柔地冲他笑了笑道:“尝尝吧,我刚才做的。”

明哲瞧着她一脸娇羞状,嘴角翘起一个礼貌的弧度,眼里却是不带任何情感的。这时茹熙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低首把耳朵凑到她唇前,她说了几句之后,明哲点点头,捎带歉意地向舅妈说:“茹熙说想去自己房间把必要的东西收拾出来,以后就不用在麻烦舅妈您了。”

贵妇听闻僵硬地笑了笑,反问:“茹熙,不打算常回来住住了?我可是想她想得紧,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现在还真有点舍不得。”

茹熙听着胃里一阵翻腾,虚伪到何种程度了,才能昧着良心讲出这样的话来!直接快步走上楼梯,赶紧眼不见耳不闻,落个自在清净。

舅妈眼里扫过一丝厌弃,脸上却还巴结地对明哲笑道:“这孩子,脾气不是一般的坏,你以后要多担待她。我这个做舅妈的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明哲只是礼貌地微微点头:“她很好,以后就不劳您操心了。”然后跟着茹熙进了她自己房间。

明哲踩着吱呀呀的地板,四周环视着整个房间,虽然没有奢华的家具,如在处处存留着民国时期的风韵。黄花梨木的传统雕花床,成套的木质写字台和衣柜,黑漆描白,工笔花纹细致婉约。地下搁着一只二尺来高的青花方樽,插的花全是小白骨嘟晚香玉。

茹熙从柜子里拿出一两件旧衣服,然后打开一个带锁的传统的大木箱子,倒腾一阵,捧出几样瓷器和几本相册。明哲撑着脑袋半躺在床上,小心把玩着其中一件喜鹊压手杯,看了看还沉浸在心酸里的茹熙。

她动作里带着气,连关橱门的声音都格外响。明哲拉住她的手,眼里带着疼惜地她拉进怀中,低声在她耳侧斯磨着:“跟我讲讲。”

“讲什么?”

“你的事,你家的事。”

茹熙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喜鹊压手杯,拿过来,仔细捧在手心,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温柔的弧度:“这是我妈留给我做嫁妆的。这是她自己的嫁妆,私奔的林家大小姐的嫁妆!”

明哲饶有兴致地看着茹熙的脸:“珐琅彩压手杯,值些银子啊!”

茹熙脸上划过一丝得意:“是玻璃彩!切,不懂别装懂!”说正待起身,又被明哲拽回怀里,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道:“我是不懂这些,你多告诉我一点我下次就知道了。”他伸手握住她捏着碗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碗壁,再划过她的手背,用带着温存的磁性嗓音悄声在她耳边讲道:“你好光滑,跟它一样。”

茹熙被他一句话挑逗得,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碗小心放进一个塞了木屑的盒子里,然后放进箱子,语气生冷下来:“我的事,以后慢慢告诉你,今天还不想说。”

明哲看着她,兴致盎然地眯了眯眼,然后平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不是精细的雕花,叹了口气:“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会不会感觉跟外面脱了节?真想过去的世家大小姐呢。”

“也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茹熙打开桌上的一个黑漆木匣子,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道:“齐……明哲,”她对着称呼还有些不习惯,“你能不能帮我先把东西搬到车上,然后在下面等我就好,我去去就来。”

明哲起身,看了一眼那个24号的箱子,问:“就这么一点点吗?”

茹熙点头,反问:“难道你家还会缺什么吗?”然后下了楼,之后她直接去找了林鸣和。

“哥,你知不知道,舅妈平时把珠宝首饰都放哪里?”

鸣和一皱眉,有些尴尬地看着茹熙:“是不是我妈她拿了你什么?”

茹熙满脸无奈:“我妈的东西就是林家的东西,我不会觊觎的。只是有个嵌钻石的十字架,我妈明明白白说好给我的,我只是想要那一个。”

鸣和脸色立即有些沉重,点点头,带着茹熙进了舅妈房间,打开保险柜。里头没剩下多少东西了,其中有个和自己桌上放着的一模一样的黑漆木匣子,像是一对的,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小小的铂金十字架,一个中间嵌着一颗蓝钻,一颗嵌着白钻。

茹熙把自己原来那个蓝钻的拿出来,另一个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鸣和,鸣和眼里带着苦涩,笑道:“另一个你也拿去吧,这两个是一对的,拿去给齐明哲。”

“这里还有一个小相盒!”茹熙把它拿出来,一脸兴奋道,“说不定有我爸的照片。”

“不是……”鸣和刚张口想说点什么,茹熙已经把它打开了。

她愣愣地看着相盒上的照片,一个是妈妈的,还有一个,是舅舅的!

“那这对十字架是给兄妹的。”她开心地把另一个递到鸣和手里,“我弟弟不在了,这个你拿着吧。”

鸣和没有接,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那就放着吧,有机会我会戴的。”

“鸣和!你可别说我迷信!我可告诉你,上帝是存在的!要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祈祷,你以为你这次能得救!绝对是上帝帮忙!”她撅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站起来。

“茹熙,是不是跟齐明哲不开心?”林鸣和突然问出来,把茹熙问愣住了,“我看你今天在楼下,不太像是新婚女人那种……还是我太敏感了。”他接着有自嘲地笑起来,摇摇头。

“表哥——”茹熙低头咬着唇,忽然严肃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早上的事跟林鸣和抱怨了一通。

鸣和噗嗤一笑,揉了揉茹熙的发顶,耳根微微发红,道:“你们都结婚了,就算是那样,不也是应该的么。”说着他的眼神渐渐变了,变得有些难受似的,让人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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