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场溜达回来,胖子琢磨了一道,决定还是不要把情透漏出去,毕竟才刚刚开始展,用一根少一根啊,那玩意可不像鹿茸和麝香。 w﹤ww.
在叶海波的要求下,早饭就是小米粥配大饼子,当然,还少不了咸鸭蛋和咸鹅蛋,叶海波主要就是奔这个下茬子。
“胖哥,这鸭蛋好像没有去年的好啊。”叶海波嘴还真刁,一下就觉出问题所在。
胖子嘿嘿两声:“那当然,这是还没散放之前下的,要不,我们也舍不得吃啊,就这样的鸭蛋,家家户户都没少分。”
叶海波这才明白过来,抠出一个大鸭蛋黄,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一大半放到奇奇碗里:“原来如此,胖哥你想得真够周到,我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两个人的关系虽然亲,但是,生意上却是另外一码事,要是产品的质量没有保障,那就等于砸牌子一样。
“我看这咸鸭蛋很不错啊。”林老抠出一块鸭蛋清,莹白劲道,放到嘴里,丝毫没有腥气,应该也算上品。
“这个还是要差一些的,只要一比就知道了。”胖子又到外屋拿出一个咸鸭蛋,其实还是去年腌的,一直保存在木盒里面。
把鸭蛋的大头在桌上磕一下,然后把上面一块扒开,递给林老。林老一看,还真是不一样,这个蛋清更加致密,就像用胶皮做成的,弹性十足,还隐隐有些透明。挑开蛋清,里面的蛋黄就跟油汪汪的小太阳似的。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林老赞了一句,这个鸭蛋就舍不得撒手了。叶海波有些不满:“胖哥,有好的怎么不拿出来呢。”
“好地早都给你啦。不过都是生地。”胖子嘿嘿两声。这俩月正是产蛋旺季。鹅厂那边已经运回来好几趟鸭蛋和鹅蛋。都分期分批给叶海波运过去。
“对了。说起这事我才想起来。今年地鸡蛋好像没有啊?”叶海波又问道。
这时候奇奇已经吃完饭。撂下筷子来到当院。俩手捧着一个毛呼呼地小毛团。在窗户玻璃那朝着叶海波比划。
“这俩月都忙着抱小鸡。再有二十多天之后。就可以正常供应。今年我们这边闹鸡瘟。小鸡仔奇缺。
正说着呢。就见风风火火进来一人。正是大脚嫂:“胖子。好几家都吵吵没有小米子了。咱们地鸡仔是不是也该卖了?”
胖子掰着手指头一算。小鸡仔出壳也有三五天。基本抗震乎了。于是就说:“这事你当厂长地说了就算。不过价钱也别太高。万一再当成投机倒把。你也得进看守所。”
“呵呵,我早都联系好了。前几天我跑了咱们公社十多个大队,数量都统计出来了,这一波孵出的小鸡还不够用呢。只要去诉一声,人家就来运小鸡仔;再说了,都是咱们自个家的东西,也不是低价买高价卖,咋能算投机倒把。”大脚嫂这个副厂长可不是白给的,早就把销路联系好了。
就连叶海波也不由刮目相看:这事办得利索啊。
“那我马上就撒出人马通知去了,把你自行车用用,骑车子还能过去。”大脚嫂喜滋滋地往外走,胖子还是有点不放心:“到底多少钱一只啊?别叫人家所咱们靠山屯的人黑心。”
“五毛一只,现在就算是一块钱,也买不到鸡雏,放心吧,这个价是老革命定下地。”大脚嫂说完,就一阵风般飘走。
一般来说,鸡雏的价格大约是鸡蛋地一倍,所以,五毛一只,绝对不能算便宜。不过,在今年这种特殊情况下,那就一点不贵,毕竟老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嘛。
“要是我卖,最少也要八角钱一只。”叶海波笑呵呵地说。
“数你黑心,这个毕竟是一锤子买卖,也不了大财,留下坏名声不值得。”胖子也想把鸡雏多卖点钱,不过从长远考虑,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我看胖哥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叶海波由衷地赞叹一声。
胖子抓抓后脑勺:“兄弟,你还不如直接说俺傻呢。”
吃过饭,老药子就陪着林老上山,正好跟着采野菜的大部队,先在跟前溜达溜达,等忙过野菜厂这段之后,再组织人马进山。
胖子一看也不用陪同,就扛着叉子去鸡场,继续建设地龙池。出了门一瞧,二十多野小子排成长长一溜,正搬砖呢。
一上午工夫,胖子又建了一个地龙池,只是蚯蚓的数量远没昨天多,只有四五千条。
翻开昨天地池子瞧瞧,蚯蚓都挺欢实,使劲往土里钻,很快就没影。胖子心里挺乐呵,心说话:“都给你们弄到一起,有吃有喝,抓紧时间繁殖,还等着你们壮大队伍呢。”
二肥子也现问题:“胖子叔,这蚯蚓好像有点少啊?”
基本也就这么多了,等那天上南洼子看看,那边呢。”胖子本来想动野小子们去抓蚯蚓,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小家伙们还太小,拿着叉子,挖一会就干不动了。
“这俩池子就当育种池,等以后慢慢再往出分,下午就不用你们了。”胖子知道,蚯蚓养殖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啥事都要有个展过程,着急也不行。
一起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胖子就现村里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大都挑着个担子,估计是来买鸡雏地。
挑担子的都是壮小伙,但是身边大多跟着个中年妇女。买小鸡这事,老娘们最在行。而且能派来的,一般都是村里能张罗事的,用老百姓的话来说:都是外场人,基本上都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啥地。
二柱子媳妇正在给他们分派:这个人去谁家,那个买多少只。大脚嫂背着个兜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老革命则拿着个小本本,在旁边负责记账。
胖子一问,多数都是一个村派几个人,拿着钱买鸡雏,然后挑回去再分。因为修路的关系,所以大都跋涉二三十里,也很辛苦,当然也有一部分骑自行车地,扁担横在托货架上面,一面绑着一个大土篮子。
站在那看了一阵,胖子心里忽然一动,把大脚嫂拉到一边:“嫂子,一会叫各家都预备点饭,有啥吃啥,人家大老远跑来的,咱们不能不厚道
大脚嫂一看胖子一脸坏笑,就忍不住问道:“你又憋啥坏主意呢,麻溜说,我那还忙着呢。”
“这可是好事啊,你说来了这么多人,哪个村地都有,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伙回去一宣传,咱们靠山屯地名声就老响了。”
“那又不当钱花,我那还忙着收钱呢。”大脚嫂急着要走,被胖子一把拉住:“你咋还不明白呢,咱们屯那么多小伙子打光棍,因为啥呀?”
大脚嫂转转眼珠,然后猛地一拍大腿:“胖兄弟啊,还是你花花肠子多,这么多人回去一宣传,都说咱们靠山屯日子好过,那大姑娘还不得排着队往咱们这奔啊!”
“嘻嘻嘻,就是这个理,一会就叫李队长用播通知,我先帮你收钱,你先去各家各户安排安排。”胖子也来劲了。
大脚嫂一听,把钱兜子往胖子怀里一塞,然后一阵风般的没影了。
胖子先和李队长商量一下,不大一会,大喇叭里就开始通知:“外来的乡亲们都辛苦了,大伙都注意下,买谁家的鸡蛋,就在那吃口饭,喝口水,回去还要赶路呢。到了我们屯,没啥好吃的,不过也不能饿着肚子回去不是?”
一连说了三遍,可是不认不识地,人家来买鸡雏的怎么好意思进屋吃饭呢。幸好留守在家地这些老人们都是热情好客,拉拉扯扯往屋里拽。
人家一看多是老人,又不能跟着撕巴,索性就进屋吃上一口,回去的时候也有力气。
都是农民,凑到一起难免要唠唠庄稼院这点事,说说各家的情况,这就难免要在各自心里对比一下。
要说是前两年,靠山屯的人跟其他大队都没法比。所以,村里的姑娘大多往外嫁,而小伙想要说个外村地媳妇,那可老费劲了。像李锁子他们,都二十好几了,还都打着光杆。
当然,最大龄的青年还要算胖子,不过人家也算是名花有主了。
话说农村地娃子结婚都早,一般过了十八岁就开始定亲,一年半载之后就结婚。靠山屯最小的记录是由车老板子创下的:三十八岁就当爷爷,你说厉害不厉害。
但是自从去年冬天开始,靠山屯的乡亲们就觉得腰杆硬实了:野菜厂,鸡场鹅厂都是来钱道。所以在和外乡人交流的时候,底气也足,听得其他大队的客人都一愣一愣地。
约莫着都吃完饭,胖子又溜达到公社,用大喇叭播:“乡亲们都注意下,头一茬鸡雏都卖完了,明天每家再到鸡场领二百个种蛋,接着抱一茬。等下一茬卖小鸡仔的钱,咱们就不用往上交了,自个家留着当零花钱。”
大伙一听都愣了,不管是靠山屯地还是外来的客人,心里都开始算这笔帐:那就是七八十块钱啊,一年地零花钱都绰绰有余。
等到胖子晃荡出生产队,被李队长一把揪住:“真的假地啊?”
胖子看看四周没有外人,这才小声说:“当然是假的,这钱还留着建酒厂呢,我就是这么一说,人家回去好给咱们做宣传啊,不然整一屯子光棍咋办啊。”
李队长也使劲点头:“嗯哪,宣传工作最重要——要不我再播个通知,现在就把这次卖鸡雏的钱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