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6、献策对战,郭嘉回怼
不消一刻钟。
小卒已被曹操砍成一滩烂肉,难以辨别。
那小卒并非刘辩军中之人,而是豫州境内的一蟊贼。
负责押送曹昂尸体的罗成以及燕云十八骑,此刻正停留在三里外的一处山丘,刚好看见发怒的曹操。
罗成并不担心那蟊贼道出实情,凭他与燕云十八骑的本事,放眼中原大地,罕有敌手!
纵有追兵,驻守在谯郡的杨再兴也不会放过他们!
殊不知,陆地军神的寒枪几尽生锈,还巴不得他们追杀而来,正好痛痛快快的大战一番!
话说,随着马车停留的时间延长,那几欲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极其浓烈,俨然促使不远处的众将士试图抬袖遮掩口鼻。
“主公,天气异常炎热,就驻于此恐对大公子的尸首不利啊!”程昱拱手道。
满头大汗的曹操看着难以辨别烂肉,不由得停了下来,转瞬丢剑抱头痛哭。
郭嘉会意,向不远处的士卒们挥了挥手,示意将马车拉走。
起初士卒们是拒绝的,却碍于不敢拂逆郭嘉之意,故而只好上前赶走马车。
……
次日,辰时过半。
曹操带领家眷与将士们,无不为曹昂披麻戴孝,于城外五里坡安葬。
不多时,随着程昱宣读完哀文,士卒们将棺椁下葬,掩埋。
曹操与家眷对此,无不失声悸哭,哀嚎一片。
手执寒枪,一身甲胄的罗成见此情景,当即扯动缰绳调转马头,带领燕云十八骑返回襄阳复命。
……
随着安葬完曹昂的无首尸体,众将士返回州牧府。
一个时辰后,州牧府官署。
此刻,面色铁青的曹操于堂上居中而坐,随着“砰”的一声怒砸面前几案,怒道:“刘辩小儿目中无人,胆敢杀我爱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曹操看来,刘辩纵使仗着是摄政王,也不能随便杀人,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约定,如此做法简直欺人太甚!
旋即,随着曹操话音落下,曹仁、曹纯、夏侯渊、曹真、夏侯楙()等纷纷响应,且,不仅要为大公子曹昂报仇,更要为夏侯惇、臧霸、乐进等人报仇!
夏侯惇是夏侯渊的兄长,是夏侯楙的父亲,他们为了最亲近的人报仇!
曹仁、曹纯、曹真三人,则为了豫州之战的耻辱,为了虎豹骑的耻辱报仇!
然而,曹操听到众将士列举出来的人名,致使心中怒气更盛。
当即,曹操-起身拔-出身后兵器架上的青釭剑,只听“咔嚓”一道清脆声响,那低矮几案瞬间砍做两半!
此时此刻,堂上众将士见此情景,眼中无不流淌无限狂热,心底更是极其无边热血。
“为大公子报仇!”
“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誓让贼人血债血偿!!!”
一时间,堂上众将士纷纷响应,无不想率军杀向荆州,斩了刘辩的首级。
一言不发的郭嘉、程昱面对堂上高涨的士气,不由得互看一眼。
旋即,一身文官装扮的郭嘉出列,来到堂中拱手道:“主公,嘉有一言,不知可否听得?”
顷刻间,堂上众将士纷纷安静下来,将目光转向郭嘉。
怒气冲冲的曹操双目圆整,再度坐在胡凳之上,且以手中青釭剑杵地,怒道:“讲来!”
郭嘉问:“大公子惨死,主公的心情无比悲痛,欲报仇雪恨实属人之常情,可想好如何对敌?”
“自然是冲杀豫州,兵临襄阳!”曹仁率先冷声道。
曹仁认为,郭嘉此问过于幼稚,是以没给他好态度。
然而,曹操闻言反倒双眼微眯,轻声道:“奉孝所言,可是暗指的那谯郡杨再兴?”
“正是。”
曹操得到郭嘉肯定的答应,握着剑柄的手不由得再度加力,随之定睛看向堂上诸将,“虎牢关一战,杨再兴名扬九州,更是被奉为陆地军神,哪位将军敢与之一战?”
曹操清楚郭嘉话中之意,只要有杨再兴在,几乎没有跨过豫州的可能,更加妄谈兵临襄阳。
“主公,末将可率两万大军布下八门金锁阵,保证让他杨再兴命丧阵中!”曹仁道。
“主公,末将可亲率虎豹骑冲杀过去,可保他与麾下将士尸骨无存!!”曹纯道。
“末将只需一坛主公珍藏的杜康佳酿!”
原本堂上众将已被曹仁、曹纯两兄弟的话语激起无限期待,甚至恍惚间看见杨再兴的尸体被战马踩踏,却忽然被一坛美酒浇灭。
顷刻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开口之人正是处于角落,一袭白衣披风的降将——陈庆之!
旋即,曹仁、曹纯二位兄弟以冷眼视之。
一坛美酒就妄想打败杨再兴?
太不将名扬天下的虎豹骑放在眼里了!
同样,太不将曹仁训练半年之久的“八门金锁阵”放在眼里了!!
“陈庆之,安敢瞧不上我的虎豹骑?”曹纯怒道。
“纵使是那‘万人敌’鲁智深、熊阔海,本将的八门金锁阵一样可杀!你胆敢如此轻视?”曹仁怒道。
“大堂之上,你二人休要放肆!”曹操低声怒道。
转眼,曹操望向面色不改的陈庆之,疑惑道:“仅凭一坛杜康佳酿,就敢大放此等豪言?”
“主公!”陈庆之出列拱手作揖,转眼又向曹仁、曹纯拱手,“末将深知八门金锁阵、虎豹骑的厉害,自然不敢轻视。只是末将曾与那杨再兴同为袍泽,试想凭借昔日情分,加上主公珍爱的杜康佳酿,许些金银财帛,道明主公惜才之意,难保他杨再兴不动摇本心。”
郭嘉闻言,不由得轻轻摇头。
刚巧,曹操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发问:“奉孝有何高见?”
“陈将军虽曾与杨再兴同为袍泽,但未免过于轻视。”郭嘉转身看向陈庆之,“自降我主公之日起,你陈庆之便成为刘辩军中头号大敌!所以,我敢保证,不等你入杨再兴的军帐,已命丧他麾下的寒枪之下。”
此刻,曹仁、曹纯、夏侯渊等人闻言,均是不由得露出嘲讽笑意。
竟妄想拿往昔情分做赌注,人家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呢!
殊不知,陈庆之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只是不便对人言,尤其是堂上这一干人等。
“好了好了,还是说说谁可与杨再兴一战吧!”曹操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