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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隔墙有耳(1 / 1)

张艳亲了口信章就出了家门,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刚走到半道,碰见了卫稷,卫稷笑着问,“二嫂,你这火急火燎地要去哪儿?要我帮忙吗?”

张艳看时间已经很紧了,没工夫跟卫稷闲唠嗑,就没有停下来,大声说道,“卫稷,我去后院有点急事,回头再跟你聊。”

卫稷看着张艳急匆匆的背影,好奇心就上来了,上次她偷看到张艳和仁章在书房里约会,搞得自己想义章想了好几天,张艳刚结婚就一个人慌里慌张地往后院跑,肯定有情况,卫稷就偷偷地跟在后面想探个竟究。

张艳一路疾走来到柴火房的北门,她拨开门闩伸头向后街张望,看见爷爷拄着拐杖正颤悠悠地向北门走来,张艳真想迎上前搀着爷爷,但想到爷爷跟柳老爹是秘密会面,只好忍住冲动,虚掩着门静静地等着,张禄见柳家大院的北门虚掩着,就知道这是柳老爹故意给自己留的门,他朝四周看了看没人,就推门走了进来,突然背后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腰,张禄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乖孙女张艳,乐得胡子乱颤。

张艳关好门,挽着张禄的胳膊,俏皮地说道,“爷爷,看你走后门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你以前是柳家大院的常客。”张禄亲昵地摸了下着张艳俊俏的脸蛋,感慨万千地说道,“艳,这儿是爷爷的老东家,何止轻车熟路,我闭着眼都能摸出这儿的一草一木,只可惜走的是后门。”

张艳信誓旦旦地对张禄说道,“爷爷,您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让您昂首挺胸地从大门进出柳家大院,不再这样卑微。”

张禄还是毫不介意地说,“小艳,只要我能跟柳老爹言归于好,涣然冰释,比啥都重要,面子是自己挣得,我知道我的乖孙女有这个能力,现在整个双柳村的人都在夸称你,说你现在是柳家大院的穆桂英,是柳老爹的掌上明珠,爷爷听了比喝香油都高兴。”

“爷爷,咱俩就不要在这儿扯闲篇了,我公爹已经在书房候你多时了!”

张禄点点头,收起了笑容,神情自若地向柳老爹的书房走去。卫稷躲在马厩的石槽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心想张禄跟柳家大院断交已经二十多年了,昨天张艳成亲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今天却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看样子是要去柳老爹书房,这老头子肯定不是来和张艳私会的,因为张艳后天就回娘家了,那么他会跟谁见面呢?卫稷不敢跟进书房的四合院了,上次是因为自己清楚,仁章和张艳在书房约会才敢大胆地溜进去偷听,现在不一样了,里面至少有三个人,卫稷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大哥忠章的分析,顿时恍然大悟,张禄这是来和柳老爹见面,柳老爹考虑到张禄跟柳家大院的宿怨不方便公开会面,就用张艳来牵线搭桥,安排在书房私会,柳老爹会和张禄谈什么呢?会不会跟三哥义章有关呢?卫稷对柳家大院唯一关心的就是义章,想到义章,卫稷的勇气就上来了,为了义章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能干,于是卫稷又偷偷地向书房潜伏,还没到书房的院门口,就看见爱稻和仁章拎着食盒从前院向书房走来,卫稷赶紧躲到白果树后面,爱稻和仁章进去后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卫稷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蹑手蹑脚地猫着腰遛进四合院,贴着墙根来到了书房的窗户底下,用手指添了口唾沫在窗棂纸上洇湿出一个小洞,眯着一只眼往里瞅,果不然,屋里站着柳老爹、张禄、张艳三个人,奇怪的是柳老爹后背着双手,背部对着书房的门口,也就是说根本没面对张禄,而张禄一动不动地看着柳老爹的背影,张艳在整理书桌上爱稻和仁章刚送来的菜肴,柳老爹后背的双手突然张开,右手里显露出一块品相精美的白玉腰牌,张禄见到白玉腰牌,霎时大惊失色,立马双膝跪地,失声恸哭,哭声尤为凄凉,吓得张艳赶紧去搀扶张禄,张禄把张艳一把推开,嘴里大声说道,“文德少爷,罪仆张禄向你谢罪,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今天,已是你法外开恩,只求你日后对张艳依然宠爱,她是真心嫁到柳家大院的,也是全心想伺候你的!”

卫稷惊得差点喊出声来,平日颇具仙风道骨的张老爷子竟然当着孙女的面给柳老爹下跪谢罪,而且是情真意切,绝非逼迫,卫稷百思不得其解,只见张艳也扑通一声给柳老爹跪下了,哭着说道,“爹,我不知道我爷爷那里得罪你老人家了,你若不宽宥他,张艳愿替爷爷以死谢罪!”

柳老爹这才转过身来,卫稷发现柳老爹也是泪流满面,柳老爹把腰牌放进口袋伸手把张艳拉了起来,握着张艳的双手深情地说道,“小艳,爹告诉你,柳张俩家的恩怨跟你无丝毫的牵绊,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媳,是柳家大院不二的女主人,但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和你爷爷面谈,推心置腹地谈,两个真正男人之间的谈话,我和你爷爷都信任你宠爱你才让你留下,从现在起,你只管认真听着就是,其他一句话也不要再说!”

说完后,柳老爹也扑通给张禄跪了下来,张禄急忙说道,“文德少爷,使不得,你是主子,是我张家一门的救命恩人,你不必陪我跪着,你这样更让我这张老脸无处安放!”柳老爹擦了把眼泪,两手扶着张禄的肩膀斩钉截铁地说道,“张老爷子,一报还一报,你这一跪这一忏悔都还清了以前所有的情债,我这一跪是感谢你对我父亲大人的多次救命之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跪求你说出真相,让我父子在有生之年能够见上一面!”说着掏出腰牌放到张禄手里,张禄看着白玉腰牌禁不住老泪纵横,他伏在柳老爹的肩膀上,痛苦地说道,“文德少爷,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常言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之过错绝非有意为之,即使如此也难辞其咎,你如此宽宏大量,我定当肝胆相照,舍弃这一老命也要帮你父子团圆!”

卫稷听到这儿,汗毛都竖立起来,若非亲耳所闻,死去多年的柳衍祖竟然还活在人世,令人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张禄和柳老爹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俩人如此真情流露,接下来俩人要谈的事情肯定非同一般,她不敢再听下去了,如此机密的事情一旦被柳老爹发现自己在偷听,后果不堪设想,卫稷屏住呼吸又悄无声息离开了书房,她顾不得路上的冰雪撒腿就往家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家门,柳文正已经走着去县城上班了,卫稷径直跑进自己的卧室躺到炕上,感觉心脏还在咚咚地撞击着自己的胸膛,心想今天的所见所闻必须烂到肚子里,就是见到三哥也不能透露出半点信息,这时又听见隔壁炕上传来的混杂不清的呻吟声,忠章只要没事就玩弄林绮,林绮又不敢反抗,只能像木偶一样任由忠章摆布,每每听见这种声音卫稷就心烦意燥,就想象着义章在抚弄自己,卫稷蒙上被子,手不由自主地伸进了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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