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琉璃是越国范蠡铸剑时所发现的,被越王命名为”蠡“。范蠡将”蠡“打造成精美的首饰作为定情之物送与西施,后因为战事,西施前往吴国和亲,西施将”蠡“送还给范蠡,以舍断情意。传说西施的眼泪滴在了”蠡“上,天地日月为之所动,后来人们还可以在琉璃中看到泪水在流动,因此传说而将此物称为”流蠡“,即琉璃。
如此悲伤的故事,众人听后都沉默不言,在战争时代,本就命薄如纸的女子,更是身不由己,命由君主。苏幻雪想,那时候的西施是绝望的吧,被自己最爱的男人送去和亲,那归还的琉璃与卓文君的那句:“闻君有两意,特来相决绝”有何区别。一个是无声的诘问,一个是有声的诀别。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苏幻雪低低的沉吟。
思君令人老,而君犹不知。相思离天涯,魂梦总相缠。苏幻雪想起了慧静清冷的面容,相思泛滥成灾。
“尚书大人的故事,可真是伤感,不知是谁家男儿教您如此伤怀?”太子妃心中忌妒极了,她还真不知道苏幻雪那儿有这样的天下至宝。
这天下的好东西都被她一个人拥有尽了,为什么她已经拥有那样多了,还要与她抢丈夫?
她岂会不知苏幻雪属意的人是那个清净无染的国师,只可惜人家是德道高僧,岂会被她所魅惑?她倒真是命好,两个国师都叫她给霸占了去,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却常伴她身侧,只是命再好又如何,不也一样爱而不得吗?
“太子妃多虑了,微臣只是在为美女西施而伤怀而已。”
“哈哈哈!尚书大人送的贺礼,本皇子非常喜欢!相信小郡主更喜欢”拓跋丕站起来,高兴的大笑,打破了这僵局。
李容念仔细的看着琉璃座上的画像,激动不已。原来上回苏幻雪举着一个黑乎乎的方盒子,就是为了制作这个东西啊,她真是有心了,李容念朝苏幻雪感激一笑,将礼物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将来可是要给小柔夷看的呢。
宴会终于接近尾声了,苏幻雪感觉比正主儿还要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恨不得一口将她给吃了,不行她一定要出去放放风。
拉着贺兰敏之到了一间卧室:“敏之,这宴会太闷了,走,我带你出溜达溜达。”
说着,苏幻雪就一边将外衣脱去,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男装,将头发挽在脑后,插上一只青莲花簪子。
贺兰敏之看着眼前俊俏的公子哥儿,掩嘴一笑,和那时候的自己多么相似啊,那样的天真无邪,心无杂念。
“你也换上啊,一块儿去。来这里这么久,我还没好好出去玩过呢,亏死了!”
“陪你出去可以,但是我就不换装了。”贺兰敏之自那以后就排斥女扮男装了。
每一次只要触碰到男装她就难受的紧,如果当年她没有女扮男装出去游玩,就不会认识拓跋焘,没有相识,就没有现在的恨。她或许可以痛快的杀了他或者被他所杀。
“也好,反正我着男装,你穿女装,二人一同游街,就是小两口子,没毛病!走!”苏幻雪乐颠颠的拉着贺兰敏之的手就从人群中偷偷溜走了。
拓跋焘在位置上,老远就看到了苏幻雪那俊俏的背影,还拐带了他的妃子,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难怪前段时间天天给他灌那么多爱恨情仇的江湖故事,原来是为了贺兰敏之。
“二弟,孤王还有些要事,先走了。”拓跋焘告别拓跋丕就悄悄的跟了出去。
苏幻雪与贺兰敏之走在热闹的人群中,每到一个摊位都必然停下来,惊喜无比,兴奋得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藏。
“敏之,你看,这个簪子好看不好看?”苏幻雪停在一个首饰摊位前,左看看右看看,挑中了一个蝴蝶簪子。
“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簪子可是用纯水晶琉璃做的。是范蠡将军送给西施的定情之物。”
小贩的话还没说完,苏幻雪就快撑不住笑了,要不要这样扯谎,她刚说完琉璃的故事,就有人打着范蠡的旗号来敲诈她了?
“多少钱啊老板?”这蝴蝶簪子工艺确实不错,不过与她的那个琉璃作品可是差远了,材质也确实是琉璃不过若说是范蠡送给西施的那一支她可就不信了。
“我看公子与夫人情意绵绵,公子俊雅无双,夫人面容高贵,气质不凡,这簪子与你们有缘,就收一钱就可以了。也愿西施的情落个好去处。”小摊贩顿时不做老板,做起了算卦先生了。
苏幻雪暴汗,不过他倒是没有说错,她确实俊雅无双,贺兰敏之高贵不凡,还算有两下子嘛。
“行了,老板如此爽快。本公子也不是吝啬之人,来,这一点银子赏给你了,不必找了。”
苏幻雪将琉璃蝴蝶簪子插在贺兰敏之的发间,确实增色不少,尤其是那长长的水晶流苏,戴在发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七色的光芒,好看极了。
只是这世间好物不坚牢,犹如彩云易散琉璃易碎,如若要心间无憾恨,无有相识自也无别离。
“幻夫君,这簪子太贵重了,我”贺兰敏之被苏幻雪强行逼迫喊她夫君,几番也改不过口了。
拓跋焘隐在后面,差点一个踉跄摔了出来,这苏幻雪拐走他夫人就算了,还心安理得得让他夫人喊她夫君?!这是什么状况
苏幻雪拉着贺兰敏之就愉快的离开了摊位,小声的说:“我跟你说啊,琉璃这个东西啊是很有灵性的,她既跟你有缘就会一直跟着你的。你就放心戴着吧,你戴起来美极了。拓跋焘看见了这么美丽的你一定会心动的”
“我会不会心动你又知道?”拓跋焘黑着一张脸,腹诽道。
“扑哧”又是一声憋不住的笑,月影跟在拓跋焘身后,看着自己主子跟偷偷摸摸的,本就已经很想笑,这下更是忍不住了。
拓跋焘回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活得不耐烦可是吗?”
月影立刻封上嘴,别过头,俊朗的面容瞬间恢复了一本正经,眼角余光瞥见前方的两个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哇哇,你看啊,是糖画啊!”苏幻雪停在作画的老板面前,看着老板娴熟的在板上画着一条鱼,栩栩如生的。
“公子,夫人想要什么样的糖画?”
“敏之,你想要什么图案的?”苏幻雪蹲着身子,仰头看向一边四处张望的贺兰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