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四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后,莱特统领就提出前往指挥所帮忙留意会议的进展情况,亚瑟则回屋洗漱。
秦岸帮着莉娅收拾碗碟,看着闷闷不乐洗刷盘子的莉娅,秦岸轻声说到:“殿下有一点说的对,人力犹有穷尽时,虽然我不懂占星术,但想来能窥得天机已是不易,不要太过自责了。”
莉娅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秦岸想了想笑到:“不如你来替我算上一算,我这辈子机运如何,何时能够建功立业?”
莉娅扭过头无奈的看着秦岸,:“占星术是以星象变化而观天下大势,伯爵大人所说的是民间相术,两者虽说道理相通,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反正闲来无事,你来给我讲讲。”秦岸接过莉娅递来的盘子用麻布擦拭干净后放在一边。
莉娅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头看着一脸关切的秦岸苦涩的笑道:“威尔,我知道你是好意想劝我解开心结。此事虽有遗憾,但我也明白殿下话中的道理。只是我一想到战争所带来的苦难…就…”
秦岸点点头,凡有大本领者心智必然坚定,更何况莉娅师出名门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一蹶不振。只是她本性善良,不愿见这世间生灵涂炭。
“你能想明白就好。”
接过秦岸递过来的热水,莉娅叹了口气:“只希望勃尔斤人这次南下不要造下无边杀孽才好,否则…”
或许是秦岸产生了错觉,就在刚才一瞬间周边的气压骤变,就连舔舐水壶的火苗都暗淡了几分。
秦岸神色一凛,下意识的就握住了后腰的匕首。
莉娅刚忙收拢了气息,看着秦岸神色紧张左右乱看,就赶紧岔开话题:“只希望我在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才好。”
“啊…什么?”秦岸回过神说到:“怎么会,出了问题有我在呢!”
“那我去准备晚上的食材,今晚加个菜。”莉娅快步走出房间,待到走远之后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还好没有注意到我。”
秦岸看着远去的莉娅一脸呆滞的挠挠头:“错觉么?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气息。”
……
军部大楼里,结束朝议的提利安在办公室里不紧不慢的处理着各类文书。由于朝臣的误导,使得援军错过了最好的救援时机,而今早朝议的时候若不是宰相查尔斯打断了自己的话语,提利安真想将最坏的结果说出去。或许精明如查尔斯也已经料想到残阳关如今的结局了吧。
合上文书,提利安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起身来到窗边,高大的落地窗被风中摇曳的树枝敲打的啪啪作响。提利安虽然不再领兵,但多年的军事素养还是让他对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产生了疑问。自从石峰岭陷落以来,从银翼城里发出的指令总会慢那么一步。最最可疑的,就是派往残阳关的援军被沉船阻拦,换为走陆路又被勃尔斤人的骑兵拦截,涉案的船长又畏罪自杀。若说援军被拦截,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可队伍刚过傍水镇,就迎来了勃尔斤人的迎头痛击,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若非残阳关的骑兵团及时赶来,第十兵团全军覆没也并非不可能。这所有事情的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提利安摇了摇头,如今朝中大臣里大都经历过勃尔斤人的残暴,通敌叛国无论如何是做不出来的。若非如此,那这一代的金帐王也太可怕了些。单凭谋略这一点,就不是帝国现有将领们能比拟的。
“若是汉斯还在就好了。”提利安叹了口气。
“大人,傍水镇有消息传来。”门外卫兵敲门说到。
提利安转过身快步走去将卫兵手中的传令金属桶拿在手里。等看完了军报,提利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颤抖着双手将军报塞进怀里,提利安对卫兵吩咐道:“备马,我要进宫。”
乔弗里身穿着厚厚的皮裘大衣在花园里散步,听到內侍禀报提利安进宫的消息后,国王就猜到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听完提利安所说的最新军情,国王乔弗里沉默了半晌。
“陛下...”提利安轻轻开口。
乔弗里抬起右手拦下了提利安要说的话语,自己则淡淡开口道:“如此说来,埃里克已经殉国了是吗...”
“埃里克将军为国捐躯,死得其所,陛下节哀。”
乔弗里忽然抬起头,眼神像鹰隼一样犀利:“区区勃尔斤人以为夺下了残阳关就能伤到帝国命脉了吗?二十多年前朕能将你们打回去,二十年后照样可以!传令,全国一级战备。命南境、东镜公爵派遣援兵北上共同抗击勃尔斤人。王城四营驻军也做好开拔准备,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三思啊!”提利安大惊失色。
......
风谷镇的军事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结束,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傍水镇援军战败的消息,众军官终于达成一致,由郡守统兵五千留守后方,丹尼尔总督和阿克蒙德将军各率剩余援军主动出击,力图将石峰岭的勃尔斤人牵制在普朗郡内,好为塔克郡的援军反攻残阳关解除右翼的安危。
得到消息的秦岸和亚瑟要求和总督一起外出作战,却被丹尼尔总督无情拒绝。就连一向看好这两个年轻人的阿克蒙德也表示反对。原因很简单,两人一没有职务,二身份过于敏感。所以只能协同郡守防守风谷镇的防线。
秦岸对这样的结果已是意料之中,只有亚瑟一脸的不服气。好在王储殿下是个明事理的人,并没有在关键时刻犯二。送别了出征的队伍,阿克蒙德来到两人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到:“殿下,此次主动出击凶吉难料,不可头脑发热就意气用事。风谷镇防线同样很重要,殿下和威尔伯爵一定要替我们安稳住后方!”
亚瑟依旧不出声一脸的倔强,秦岸则点点头:“将军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协助郡守大人照看好防线。一有消息,我们会及时派遣传令兵。”
阿克蒙德叹了口气翻身上马,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两个年轻人说到:“如此,保重!”
“大人,保重!”秦岸捶胸行军礼。
看着远去的阿克蒙德,亚瑟也极不情愿的捶胸行礼。
秦岸拍了拍亚瑟的肩膀:“防线的事情同样很重要,我们去找郡守大人吧。”
亚瑟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花,握紧了拳头转身跟着秦岸离开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