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的激情四射后,莫少天还未完全餍足,就因为智商欠费得罪了黎延,原因很简单,他非常无耻地调查了所有关于黎延和池彦的过去,并且以此大做文章。
遥想当年池彦不过是个大学还未毕业的小子,途经过天和大厦叫黎延一见就钟情,然后开始被绵绵不绝地追求,追了大半年才追到手。据说他们二人相处期间,黎延从高岭之花一下子变成堕入情网的凡夫俗子,把池彦视作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恨不得变成只袋鼠,狠狠揣兜里才好。
莫少天一向不是个大方的,又不太懂得讨好人,习惯了别人对他跪舔,唯有黎延是他唯一放□段追求过的。本以为黎延是那种面凉心冷的人,谁知他也有热情似火的一面——却不是对他莫少天!
得到调查结果的莫少天犹如被泡在醋坛子,里里外外皆是酸。恋爱的人智商为负数,而为爱吃醋的,更是愚蠢如猪。莫少天冷哼一声,打算和黎延一块去糟蹋池彦的坟墓。
话说被莫少天“找到”后,黎延也不再躲躲藏藏,继续回去经营天和地产。
这一天莫少天突然上门拜访,说要载他去吃饭。
“等十分钟。”黎延手上还有几分文件要签,头也不抬道。其实那些文件留着明日再签也无所谓,但他故意让那人等。
这不是矫情,而是调.教。黎延知道那晚过后他再是说什么拒绝的话就显得作了,索性就承认两人的关系,但莫少天的急性子臭脾气怎么都得改改,否则他们的相处会很辛苦。他时常制造一些无关痛痒的时机或是捏造无伤大雅的理由,让莫少天看得见吃不到,以此锻炼锻炼他的耐性,比如现在,明明不过几十个字,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写着画着,但不懂行的还以为是重要的文件。
莫少天憋着气,在一旁等待着。
然而他今天心情不好,黎延才签完两份,他就不耐烦道:“走,带上签。”说完不由分说地抓他出门,急哄哄地塞进车里。
虽然动作急切,但还算温柔,黎延叹了口气,就任由他载着。
但那路渐渐地不对劲起来……怎么好像是去郊外的墓地?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莫少天转过脸,咬牙而笑。
“……不想笑就别笑,有什么话就说。”黎延淡然道。
莫少天深吸一口气,驶了几秒钟后猛踩刹车。黎延措手不及,幸亏系上了安全带才没有俯冲到前面,停稳后才不悦地转过身子,莫名其妙问:“莫少天你又怎么了?”
莫少天心里酸着呢,尽管他十分克制,但喷出的话依然像从牙缝里出来的咯吱作响,最终一鼓作气却颠三倒四地把自己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最后还满满质问道:“那个坟墓分明是你特意买下的,这大半年你忙着躲我,倒对那贱人疼惜得很!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我不过是给死人买坟墓,难不成让他弃尸荒野?”黎延反问,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立即黑下来,“莫少天!你又调查我!”
“对!那又怎么样?身为你的男人不该了解你的过去?”莫少天毫无悔意。“若不是我调查清楚,都想不到你就这么蠢到引狼入室,况且这种过去就该引以为鉴,而不是还给杀人犯洗尘送行!”
他自然忘了情侣交往注意事项之一便是:不要过问对方的过去。这还是覃助理反复嘱咐的,当时应得好好的,转身就抛之脑后。
黎延气得瞪圆了眼睛:“你就非要揭我伤疤不可?”葬了池彦,便是埋葬过去的一切,他好不容易从被背叛的阴影走出来,选择相信这个男人,不止相信他会对自己好,更重要的是尊重自己。
莫少天一窒,有些无措地想要安慰他:“我不是要揭你伤疤……”
“那你是什么?我之所以改名,就是要过去一刀两断,重新接受别人进入我的世界,你却企图让我不断回想那些……”
“放不下的人是你!”被指责的莫少天顿时怒极反笑,口不择言,“谁要你给他收尸?哪天我死了说不定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也是,我莫少天算什么,不就是你复仇的跳板,他池彦才是你心尖上的人,尤其是你从没得到他更稀罕得紧,我不过是贴上来的,你想见就见,不想见随便就能找理由打发,碰一次要磨半天,明明爽得腿都合不上还一脸不情愿……怎么,跟池彦上.床比我好?他那根牙签能满足你吗?”
黎延气得全身发颤,莫少天把他比喻成了不要脸的妓.女也罢了,还颠倒是非得离谱,再说……就他这烂技术谈何爽。“你……你……”他“你”了半天,发现自己似乎说不出什么脏话,气得就要下车。
“我还不稀罕和你坐一辆车,你老实呆着,我自己下去!”莫少天不等他动作自己就下了车,再狠狠地把门踹上。
两人隔着窗玻璃斗鸡似的看着对方,看了好几分钟后,车外站着的莫少天突然感到有一滴雨滴在脑袋上,顿时脸上凶狠的表情一僵,心里泛起不妙的感觉。但他担心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上去开车,只怕还是会固执地前往池彦的墓地,于是就梗着脖子在外面直挺挺地站着。
黎延眯眼看他傻瓜式的军姿,心头气霎时就消了大半,但还不够,这家伙一发火嘴就找不着北,什么话都能说得出,他要治治他的烂脾气。
黎延嘴角勾起狡黠的笑,从副驾驶位跨到驾驶位上,摇下玻璃窗,对莫少天冷笑道:“那你就好好在这里站着,我没那雅兴恕不奉陪。”
莫少天惊异之中,那车就一阵风地驶走了!
他还傻乎乎地吸了好几口尾气,直到雨滴开始变大变密,他才反应过来地骂了句:“操!黎延你就这么撇下老子?!”
雨应景地越下越大,奈何这个郊外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大树,没两三下就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莫少天气急攻心也顾不得两人才吵架,就要去翻手机勒令他马上开车回头,结果手机没在身上,想来是落在了车里。
莫大少爷千金之体何时被淋过雨,这时什么气都给浇灭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心满肺的后悔,而且也无师自通地想到自己果然不该跟个死人较劲,横竖池彦只陪了黎延几年,他还能霸占几十年呢,这么一想来,那池彦还有什么值得他气的?
只盼那黎延能快快气消,赶紧回来接他走。
可黎延似乎是故意要和他杠上,很久都没有回来的迹象,居然就这么任他淋着。
莫少天被淋了十来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干了他认为极不光彩的一件事——抱头鼠窜。
他沿着大道跑,知道约莫三四公里便有个休息站。大雨中奔跑的滋味很难受,全身湿哒哒的不说,要命的是那些雨水将他的眼睫毛打湿,扎进眼睛里。
莫少天委屈地一边抹眼睛一边瞎跑,朦胧中似乎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跑来。
那是……黎延?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在车上吗?
莫少天抹掉脸上的雨水奋力想看清楚,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对面的人看他慢悠悠的,忍不住大声喊道:“笨蛋!愣什么神!”
熟悉的声音令人又生气又有微弱的安慰感,还真是黎延啊!
这恍神间,黎延就已经冲了过来,手上撑着把双人伞。
“活该被淋,看见我了还愣着干什么?”黎延嘴上毫不留情地数落着,用力朝莫少天脸上抹了抹,把他湿漉漉的脸抹干,就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亮晶晶的,眼下的泪痣亦分外明显,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突然唇上一寒,莫少天带着冰冷湿凉的嘴唇就吻了上来,把他短促的惊呼全部吞入腹中。手几乎颤抖得握不住伞柄,明明只是吻而已,却被这热烈的节奏带得如风雨飘摇中的小舟,浮浮沉沉间,宽厚湿凉的手掌附了上来握住他的手,黎延便像要被溺毙的人,毫无顾忌地抓住了这浮木。
饶是还有怨言,还有委屈,或是不甘,都被融化在这个激烈的吻中,交融着的,除了雨水,还有他们奇异靠近的心。
待气喘吁吁地松开后,莫少天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车呢?”
黎延嘴唇被亲得有些肿,喘息着不利索地苦笑道:“开进了水坑,熄火了。”
“……”
莫少天眼皮直抽,恨恨把他搂紧,夺过他手里的伞往他身上送,遮得他严严实实的才咬牙切齿道:“叫你自作聪明,这下怎么办?”
黎延叹口气,把伞推至两人之间,提醒一句:“别着凉,我不想照顾你。”在莫少天跳脚以前,又幽幽道:“既然如此便雨中漫步,这天然的浪漫莫先生要错过吗?”
说完眨了眨眼睛,睫毛像小扇子,轻轻柔柔地扇在某人心里。
——自古英雄,呃,难过美男关。
莫少天这心情是大起大落与大喜大悲,不免担心长期以来会不会因此折寿,但若叫他舍弃,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事。
“哼,跟老子回去。”回家再收拾你,这是我莫少天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流水账一则啦,严打过后补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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