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送酒禁制她和皮皮晚上九点后吃东西,林伊人只能偷偷摸摸地去顺点吃的过来。
“我知道了,后天我会去的。”袁媛的声音很冷静,也很轻,却恰好被偷溜出来找食儿的林伊人听了个清楚。
这个电话很简短,直觉告诉林伊人,这个电话的内容和袁媛胳膊上的淤青有关。
袁媛可不像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磕到,以至于小腿膝盖上的淤青几乎没断过,而且袁媛之前明明傍晚就到了市里,却第二天上午才回来,若非真的有情况,袁媛才不会让她再多吃一次外卖,林伊人撇嘴。
袁媛一转身就看到了抱着狗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林伊人。
“我去你这是想吓死我啊小祖宗。”袁媛拍拍胸口埋怨道。
“说吧。”林伊人眼尾一挑,她正经下来冷着脸的时候还真是让袁媛有些不习惯。
“你还记不得,几个月前我们去看房那次?”袁媛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林伊人,毕竟这事说来和她也有几分关系。
“当然记得。”林伊人皱眉,那次的事情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劫后余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里砰砰直跳。
“我上次不是去了趟J市处理课业的事嘛?回来的时候在我那班高铁上出事了。”袁媛想起来那个场景还恶心得慌。
“然后我们那一节车厢都被叫去了警察局,这事儿没完,后天我还得再去一次。”
林伊人把死沉死沉的皮皮放下,下意识摸了摸右手手背外侧的那条疤。
“不去不行?”
“小祖宗,配合警察办案是市民的义务。”袁媛叹口气,拉着林伊人在沙发上坐下,林伊人的那个伤口已经结了疤,暗红色的一条,在林伊人的右手上有几分触目惊心。
“瞅啥啊,”林伊人满不在乎,“又没有后遗症,这不还能画画养你。”
“叶子,”袁媛心里恶心地不行,“你知道我在高铁上看见了什么吗?”袁媛比划一下,“这么大一个袋子,全都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陪我看了那么多丧尸片恐怖片的你还怕啊?”林伊人笑着拿起一个小蛋糕就要撕开包装往嘴里塞。
“你给我住口。”袁媛一巴掌把林伊人的手打开,“你这是胃不疼了是吧,说了多少次了晚上不要吃那么多,积食儿。”
林伊人撇嘴,看着袁媛防贼似的把所有吃的都收了起来。
“后天我陪你去。”林伊人决定把周末的事先放一放。
“呦,知道出门了叶子小祖宗?行啊,你也是该出去转转了,警察局呢,没去过吧。”袁媛向林伊人发出嘲讽。
林伊人翻个白眼,懒得理会袁媛,拎着衣服就去洗漱了。
那条伤疤来得很是幸运,如果那次林伊人没有被划伤,只怕那日新闻上的被害人中也会有林伊人和袁媛。
周六一早林伊人便被袁媛从被窝里拉出来。
“去警局的车费报销吗?”林伊人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从她们这里坐车过去可真不近,一大清早就被袁媛拉起来坐地铁的林伊人有几分不爽。
“你想什么呢?”袁媛哭笑不得,“想多了啊小祖宗。”
“按理来说公安系统是应该保护证人的权益,其中应该包括我们的财产,怎么了,车费不是钱啊?”林伊人撇嘴吊着拉环依着袁媛迷糊着。
周末的早上,地铁里的人数也没比工作日少多少,林伊人和袁媛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原则让座之后,林伊人便一直半死不活地吊在袁媛身上。袁媛穿了高跟鞋足有178,而只穿了平底帆布的林伊人还不到165,看上去倒是像林伊人比较小。
袁媛生无可恋地任由林伊人吊在身上一路。不过心里还真的有在认真考虑报销路费的事。
“我知道的就这些。”袁媛无奈,之前没下高铁直接被带到了警察局,问的无非也就是这些。
“谢谢配合。”对面的女警倒也没多失望,他们本来也没有对能够从乘客那里问出有价值的线索抱多大希望,只是之前的813重案一直没破,现在又出了这么恶性的事件,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抓紧一切破案的可能。
林伊人捧着奶茶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对面是一个留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女警。
知道林伊人是陪着朋友来的,女警带她到他们办公室里坐下,还贴心地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办公室里几乎全是大老爷们,还有满地的废纸,哦,还有泡面盒子之类的。
“见笑了,我们这里一群糙老爷们,小姑娘别急,一会就行。”女警察一边笑着安慰林伊人,一边毫不客气地把旁座的一个大汉提溜到簸箕和笤帚旁边让他赶紧把自己那里收拾干净。
林伊人吸一口奶茶看戏,她真没急,就是有点不适。那女警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但是她刚才看到那女警手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疤,说起来警察这一行,外勤干的也是年轻活,危险不说,工作强度还大。
“郭队要的尸检报告。”
正当那名女警揪着大汉要求他打扫干净自己制造的垃圾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青年进来,扬手扔过来一个文件夹,林伊人刚好面向门口,忙伸手接住。
那青年挑眉,发现自己并没有在支队里见过这学生打扮的姑娘。
“白法医,别吓着人家小姑娘。”肖琦忙接过林伊人自觉递过来的尸检报告,不过林伊人还是看见了那些照片。
“刀伤?”白歌行看着林伊人捧着奶茶的右手,手背外侧深色的伤疤,看上去结痂刚脱落不久。
“也不算是,很锋利的铁片。”林伊人摸摸那道疤痕,当时她是真怕以后拿不了笔了。
“煮笑?”白歌行默了一默,突然出声问道。
“你是?”林伊人下意识反问。
肖琦和马浩识趣地没插嘴,静静旁观他们的高岭之花白歌行法医难得和异性的对话。
白歌行没回答,只是看她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