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陆挽清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觉得胸口一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等缓和好自己的情绪，再看过去的时候，便什么都没有了。
陆挽清不敢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眼睛也还是不见人，以至于让陆挽清觉得刚刚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就算是错觉也未免太过逼真了，摇摇头对顾一凡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陆挽清放下手里的叉子，紧接着起身，手机都忘了拿，顾一凡不知道陆挽清突然异样的原因，拿起外套跟在陆挽清的身后，竟然有些身形晃荡，他很少见到陆挽清这么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猜测她刚刚倒地看到了什么。
但是陆挽清一路上紧闭着嘴唇的样子，让顾一凡不敢贸然开口，只是跟在陆挽清身侧，等电梯的时候陆挽清的沉默，让顾一凡觉得陆挽清不对劲了。
只是别说顾一凡了，陆挽清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刚刚自己很怕他，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他会这么紧张，尤其是在看到他那样的眼神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些心虚，
随后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要冷静，切不可让自己乱了分寸。
“叮——”
电梯下来，开门的时候，陆挽清真是尴尬癌要犯了，站在外面看着电梯里的男人，脚底下像是钉了钉子一样，拨不动脚，这才知道刚刚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男人紧抿着嘴唇，眼神凌厉的看了她身后的顾一凡一眼，接着看向别处，但是电梯门迟迟不关，站在凌尉身后的中年男人，对陆挽清点头道：“小姐，你还是等下一个电梯吧。”
却见凌尉按着开门的按钮，等着两人进去，顾一凡见状，在身后轻轻推着陆挽清进去，微笑的对凌尉道谢，却忽视了陆挽清脸上不自在的表情。
中年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面无表情的凌尉，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道：“凌总，这个案子已经改了不下三次，已经近乎完美了，我还是想不明白，您是对哪里不满意？”
“重修。”男人的声音冷漠，不容得半点质疑。
本来这件案子都已经谈下来马上就要签合同了，才约到这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但是没想到凌尉却拒绝签合同，要求重修，也不说哪里不满意，搞得他很无奈，如无头苍蝇一般，去揣测凌尉的用意，但是不管提什么意见都被反驳了回来。
“您……”中年男人听到凌尉不容反驳的语气，看着手里的文件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认命的样子。
陆挽清站在凌尉身后，只能看到凌尉的后脑勺，但是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她还是感觉到一抹压迫的眼神，双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顾一凡见不得她这个受惊的样子，伸手一握，就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里，企图说点别的什么缓和她的情绪。
“我知道最近新开了一家餐厅不错，那老板也是之前的一个客户，邀请我去试吃，不如晚上下班我们过去看看吧。”
陆挽清有些尴尬的看着顾一凡，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道：“喔好哇。”
陆挽清此刻太过紧张，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话音刚落的时候，凌尉的身形一滞，更看不到他的双手在口袋里紧握成拳的样子，只是觉得难过极了，怎么明明才15楼的高度在电梯里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
“叮——”
电梯里的屏幕显示红色字体到五楼的时候，男人有了动作，抬脚便走，陆挽清不敢抬起眼睛看，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如果不是有顾一凡拉着她的手，她还会往后退也不一定。
男人走后，陆挽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意识到被顾一凡牵着的时候，陆挽清接着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抱歉。”
顾一凡看着突然一空的手心，心里一阵失落，看着陆挽清有些凝重的表情，扯扯嘴角，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看你精神状况不太好。”
“可能吧。”陆挽清附和道。
如果刚刚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话，她才不会像现在这样，但是她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在时隔这么长时间，见到那个人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些难过，在他用那种责怪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候也会有些心虚，她不知道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从哪里来，只是觉得再见到他的时候，这些本不属于她的情绪就都涌上来了。
看着顾一凡担忧的神情，陆挽清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可能最近真的是累了，多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别担心。”
顾一凡自然不信陆挽清这样的说辞，随后试探的问道：“挽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除了陆挽清的名字之外，他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陆挽清当然不知道顾一凡在想什么，拨开顾一凡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依旧摇头，勉强的笑道：“嗯？什么都没有，我先回办公室了。”
他发现陆挽清固执起来的时候，他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选择闭口不言，他又不能勉强，看着陆挽清抗拒他的样子，还有她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他竟然觉得有些难过，至于为什么难过，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但是却又觉得渐渐清晰……
陆挽清回到办公室后，只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眼前一直晃着那个人的身影，还有看她时的眼神，在她脑海中怎么都挥散不去。
坐在她对面的梁思敏看着她眼神呆滞的样子，探身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低声道：“挽清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挽清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着了梁思敏担忧的样子，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犯困。”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跟主管说一声，下午请个假吧挽清姐。”
“没事，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好了。”陆挽清强装镇定地说道。
心想着如果真是犯困就好了，真希望睡一觉醒过来，就再也想不起来刚刚那个眼神才好，看着陆挽清心事重重的样子，梁思敏也能感觉得到陆挽清的眼神回避她的样子，没有拆穿，点了点头到：“我这有咖啡的，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陆挽清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这么麻烦，梁思敏倒是不怎么在意，自顾自的拿着手里的咖啡包去了茶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