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师叔!抱歉!”
闻雪岩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和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从上面赶来。
“雪岩师兄!你来的正好!赶紧为我们做主啊!”
“雪岩师兄这个季长河真是不识好歹!”
“是啊!咱们千一宗强盛了他才想回来!”
“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看到闻雪岩后周围的散修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自动退去。
他们那整齐的动作……
就像是程序事先设定好的一样。
虽然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些端倪,但此时的季长河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要没有了,更别说发现这些细小的问题了……
“闻雪岩,现在季长河需要恢复类的极品丹药。”
看到闻雪岩后,小白连忙说到。
“好!”
没有丝毫犹豫,闻雪岩连忙扶过季长河。
“不知长河师叔需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
小白焦急的说着。
从她们到千一宗已经快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么久的时间里季长河只吃到了一颗上品丹药而已……
再拖一会,他真的就没有时间了……
这个没时间,指的是各种意义上的……
“好!先吃下这颗!”
闻雪岩神识一动,然后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颗品质还算是不错的极品丹药给季长河服下。
“多谢……”
随着丹药在他嘴中融化被吸收,季长河身上的痛苦终于减轻了一些。
但……
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
一颗丹药,远远不够恢复他现在的伤势。
“至少还需要两颗甚至更多。”
看了眼季长河身上伤势的恢复情况,尸灵眯起了眼。
虽然现在季长河的皮肉伤已经在愈合,但他体内的伤依旧还在存留肆虐。
千二伤他……
实在是伤的太重了……
季长河从穿越到现在,受的伤都没有这么重过,而且他从丹谷仙人那里收获的丹药品质都太高了。
这导致他似乎对极品丹药的药效和稀有程度有了一丝误解。
“长河师叔稍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取!”
看到季长河的脸色依旧苍白,闻雪岩沉默了一下然后向着旁边的山峰飞去。
“不行啊雪岩师兄!”
“你不能从咱们的总库中拿丹药啊!”
“极品丹药本就稀有,能疗伤的极品丹药更是稀有,你怎么能给一个外人这么多呢?”
又是那群散修拦在了闻雪岩的面前。
“这……”
听到了这群人的话,闻雪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而这一丝犹豫,深深的刺痛了季长河的心。
“更何况他这个情况,就算是把咱们千一宗全部的恢复丹药为给他也没用啊!”
“咱们千一宗这两天才刚刚确立起来的制度,总库里的东西必须严格按照程序才能使用,谁都不能直接拿!”
“若是这季长河真的全心全意想振兴仙门,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破坏咱们千一宗的规矩呢?”
“我看他已经被魔门同化了!雪岩师兄你要擦亮眼睛啊!现在这群魔门可是狡诈得很啊!”
一群散修顶着一脸我要为仙门振兴贡献力量的忠义表情在闻雪岩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而闻雪岩……
不但没有质疑他们,似乎还有些被说动了……
“长河师兄……我……”
他犹豫了一下一脸愧疚的回到了季长河身旁。
“不必说了,我都懂了。”
季长河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原来……
人真的是会变的吗……
这个世界……
原来是这样的面目可憎吗?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雪岩在那群散修们的注视下明显很纠结。
他现在看起来又不想让这群所谓的千一宗人失望又不想让季长河心寒。
但……
在他开始纠结的时候,季长河就已经心寒了。
“告辞。”
没有再多说什么,季长河站在了小白所化作的云上。
这个地方,他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
“等会!我们千一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季长河的身后,一柄大刀的虚影闪过。
随后,他的背上,又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道伤口。
鲜血滴落,季长河却没有再感受到疼痛。
“小白,没关系。”
季长河拉住了一旁化形了的小白的手。
为了这群人,不值得。
“切!连我这么慢的攻击都躲不开,季长河果然是废了!”
“一个废人刚刚还浪费了雪岩师兄一粒极品丹药,还不如喂狗……”
“季长河,你不是有钱吗?现在仙门被逼到了绝境,你也快死了,怎么不把极品灵石都留给我们啊?”
“是啊!你都快死了还不肯为仙门出一份力?果然是魔门败类!”
原本平静的四一峰上,不知道何时聚集了这么多的散修。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季长河指指点点。
是啊……
刚刚那把刀那么慢……
怎么没有人帮我挡一下呢?
离开的路完全被挡住的季长河看向了后面一言不发的闻雪岩。
刚刚他竟然还为闻雪岩的及时起床而感到欣喜……
“长河师叔……虽然兄弟们的话不中听,但我们千一宗现在发展,确实需要大量的灵石,你在拍卖会的时候……”
“呵呵……”
季长河直接打断了闻雪岩的话。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而滴下的血,又会急速的冻结。
闻雪岩的话,闻雪岩的做法,都让此时的季长河心寒无比。
他甚至宁愿现在闻雪岩还在睡觉……
“长河师叔,不用很多的,你给我们留一千极品灵石就行,兄弟们就放你走了。”
闻雪岩诚恳的说到。
“而且你伤得这么重,别耽误你去疗伤!”
末了,他又补充到。
“都给我滚。”
看着眼前把他团团围住的散修,季长河直接无视了闻雪岩的话声音沙哑的说。
“切!还什么仙门复兴的希望,自己有钱都不给我们!”
“你们这群人,和魔门有什么区别?”
“就这还有脸来千一宗?”
“他不是还有个师妹吗?现在人呢?”
“他都伤的那么重,他那师妹怕不是死了吧!”
“连自己师妹都保不住,还让我们滚?真是可笑!”
季长河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
“小白,咱们不走了。”
他手上沉寂已久的莫问环发出了一声轻响。
一整凉风吹过,他的满头白发在空中就像是天山的雪莲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