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巫舞这个名字,黑冥你可有查到?”君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面对这根本无从下手的陌生敌人,就连她,心中也有些没谱。
“巫舞?她是,巫覡的妻子。”黑冥在脑海中搜罗了一下这个名字,开口沉吟道:“这卷轴上记载过巫族分为两大流派,一是白巫,另一是暗巫,两巫虽然同出一个本源,但并不是一宗,修炼之法也并不相同,或者更准确的来说,白巫更多一些良善之辈,当然,事实上术法并无对错之分,但两派之间从诞生以来就明争暗斗不断。
直到巫覡继任,两派相斗之时他遇到了暗巫族长的女儿——巫舞,两个人可谓是一见倾心,数月之后冒天下之大不韪结为夫妻。两派数月之后也因此合二为一,并称巫族。正因为那些随着姬夏征伐之中这女子阴狠无比,也算是当时响当当的人物,所以这卷轴上也有记载她的名字,但最后,她到底如何,却又不得而知。”
“大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不会是那天出现的就是她吧?”秦楼月原本还有些疑惑,但忽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讶然,差点被吓到。
“不错,是她,活了千年的一缕孤魂,一个靠着附身而活下去的妖孽!”君越没有否定,说话的语调也有些阴狠,嘴角还勾着一抹笑容,但此刻看起来却是无比诡异,敲在桌案上的手指吧嗒吧嗒,更是为这番话添了几多恐怖的色彩。
来到这个世界,她还真的是几多奇遇啊,如今连这活了一千年的老妖孽都给碰上了,上天还真的是待她君越不薄啊,难不成这是派她来打妖怪了来了?
可是打妖怪也成,她都单方面快被虐死了,说好的都是穿越女主开挂呢?
这送人头送的也太没道理了!!
“还真的有鬼?还是一个活了一千年的鬼?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秦楼月摇头,简直不可置信,面露惊恐。
“楼月,不要忘了,我是怎么来的?更何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巫族的事情更是玄之又玄,巫舞既然敢出现,甚至还是操控上官昊和公子千霁的幕后之人,想必定然是在筹谋着什么。这一千年来,她想干的,一定是大事。无论如何,她的目的,我们一定要搞清楚,巫族到底在大雍乃至三国埋下了多少棋子,一旦全盘调动,又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此事刻不容缓,绝对不能松懈半点。”君越拳头突然收紧,起身,眸中锐利的冷光划过,听完这一番话的秦楼月也猛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有惊讶,但已经赞同。
“通知礼部乃至天下,朕六月一日登基。巫舞这一次战役被毁了身体,势必要重新找到宿主,调养生息,眼下便要争分多秒,一定要在整个巫族卷土重来之时找到他们的目的,找到他们的弱点,绝对不可以再打无准备之仗。”君越又思索了片刻,神色凝重,继续道:
“黑冥,你亲自去一趟风楼,无论出何种代价,一定要从风箫拿到关于巫族的消息,既然风楼能在三国屹立不倒数十年,定然不会对比没有半分知晓。另外,黑冥,切记要注意自身安危,因为,我不确定,风楼和巫族有没有联系,毕竟,曾经大雍的武林盟主,冠绝天下的公子千霁都是巫舞的人。暗殿很可能就藏在这片大陆,也很有可能是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断魂,派人好好看着那些大臣。在这几天之中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但凡有不从者,杀无赦。为我之前交给你的新政颁布做好相应的准备,一定要万无一失!”君越又想了想,继续开口道。
“另外,残影你飞鸽传说与西炎太子,请他务必前来,当然,如果北邯摄政王云澈能来,本尊也十分欢迎。眼下局势扑朔迷离,实在是多一人之力更好!”
“属下遵命!”三人齐声而拜,皆心悦诚服。
“还有一事,让夏凌拿着本尊的令牌回曲城,找到暗中调遣过去的越家军和陌染。一定要把曲城的形势给控制住,务必坚持一个月,等到我把这里的事情给处理好。”君越阖上双眸,神色有点疲惫,在脑海中将该交代的事情一一想清楚,缓缓道来。
毕竟,曲城驻守的人是那个已经死翘翘的上官老狐狸的儿子,如今,炎夏也虎视眈眈,她势必不能再马虎分毫了,无论如何,也要先将答应的事情给办到。
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有可能去对付庞大的劲敌!
“大越,那,我的任务是什么?”三人齐齐领命而去,杳无踪迹,秦楼月急了,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不乐意。
“你的任务嘛,就是休息喽,刚刚是谁说当皇帝当够了,要好好休息嘛!”君越抬头,翻了个白眼,每每情绪低落,二秦这家伙总能给她弄出来点幺蛾子乐呵乐呵。
“大越,你真是太坏了,你不知道那都是抱怨的话吗?要是没有事情,也实在是太无聊了!”秦楼月摇了摇头,顿时爬了两步台阶,在君越旁边坐下,一副抱大腿的样子。
“一万越家军在哪里?三万金吾卫有没有全部臣服?”君越冷不丁地问了个高深的问题,让这两天全部操持此类事情的秦楼月下意识地开口道:“除了守着皇宫的一千人,其余的都在东山大营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问这个干嘛?”
“那就走吧!”君越拍了拍手,拽着秦楼月就出了这承明殿,绕开守卫,拉着莫名其妙的人就上了屋檐。
“去哪啊?”某个女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发问。
君越耳朵嗡嗡作响,直接把那个小蜜蜂给按了下去,用整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调侃道:“当然是给你封个官职做做喽!”
“啊,啊啊!”
某人的尖叫大越惊起几声鸟鸣,却挡不住晴空万里,烈日炎炎,时间一晃眼,已经是六月份。
这一路上,穿过这已经恢复热闹的城区,君越虽然穿着华服,却也并不是龙袍,况且为了不让这张脸引起什么轰动,还特意带了一层面纱,这一路走来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君越为了看看如今这城中的情形,故意走了闹市,只是,这本来大好的心情还是在君越进了一家混沌店之后,完美无缺地被破坏掉了。
这店已经是郴州城的僻静之地,人不少也不多,除了君越和秦楼月,还剩下一家。
老婆婆人挺好,和善亲切,没多久,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端了两碗混沌小心翼翼地给君越放到了桌子上。
君越刚拿起筷子,沉重的脚步声便随着那叫嚣的声音传了过来,汗臭味随之飘来。
君越揣着很糟糕的心情抬头望去,店内的那用餐的人已经着急忙慌地放下钱和才吃了两口的混沌走了。
门口处走过来两个穿着铠甲的金吾卫,身材高大魁梧,那脸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更何况,此刻拿着佩剑,更是凶神恶煞,直直闯入,一人堵住刚刚准备进入内堂的小女孩,另一个人更是刺啦地拉出来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看着老妇,“交钱吧,这一个月的保护费!”
“军爷,你再宽限几天,几天就好,最近帝京不太平,生意不…不景气,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老妇佝偻着腰,惊惧着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破旧泛黑的荷包,颤抖着递给那得意洋洋的人。
“就这点银子,你就想打发大爷我,月月开这个店,就只有这么点,糊弄大爷我的吧!”带头的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那一圈浓密的胡子被怒吼翘起,丑啦吧唧的。
“奶奶,奶奶,那是我们买药的钱啊!给了他们,你这病该如何好啊?”小女孩虽然怕,眼里都泛起泪花,但还是恳求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叔叔。
“哦,原来都给你这个老不死的买药了,不过,你家这姑娘倒是长的标志,不如今日就把她要了当小娘子如何?”领头的那色眯眯的眼神落在虽然穿的破旧但长的清秀的女孩身上,身体已经忍不住扑了过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阿爹可是越家军,女皇陛下的军队,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怕的要命,却又无处可逃,只得努力地震惊,求救地看向自己的奶奶。
“女皇陛下,哪个女皇陛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摆什么谱,先要了你,赶明再要了那个女人,岂不是一举两得,一个女子还想当皇上,还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领头的黑脸大汉冷哼一声,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声音连同动作都一起戛然而止。
秦楼月看了一眼脸色黑道不能再黑的君越,心惊,觑了一眼已经剩了一根的筷子,为那个已经腿上已经插了一根的黑脸大汉默哀。
而就在秦楼月发愣的那一刻,君越已经一掌把上前拦着她的人给一掌拍飞了,化作一道流光,负手而立在那个现在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大汉邪恶地开口道:“你,说女帝是你的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呵呵,呵呵,在她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在她面前出言不逊到如此地步,还真的是胆子都肥到天上了!
敢情,她这个女帝,不只是摆设,还是个没什么卵用的花瓶,那今天要不让他好好看看女帝的厉害,他明日怕就要张口当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