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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元宵节。
刚过晌午,瑾贵妃便命人送了新的衣饰前来,紫罗兰色的裙裳,极尽华丽,且隐隐蕴含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华贵,精雕细琢,精美绝伦。
饶是叶婉兮素来不挑衣饰,此时也忍不住惊叹,原来即便是没有生命的衣裳,漂亮起来竟也丝毫不逊色于人。
不过漂亮的衣服穿起来总是格外繁琐,等终于捯饬妥当,她抬眸一看,天色熹微,已近黄昏。
红菱满眼惊叹地看着自家小姐,很想推掇她到半身的铜镜前自己看看,但锦鲤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三小姐,时辰不早,殿下已着人来请了。”
叶婉兮探头一瞅,果然是朱雀。
“三娘,你怎么还在磨蹭?”朱雀大步冲进来,讶然地瞥她一眼,“啧啧”两声,语气揶揄:“怪不得主子要准备帷帽,你这模样要是出现在灯会上,谁还有心思去看灯啊!”
若是换做寻常姑娘听到这般打趣的话,定然要闹个大红脸,可叶婉兮素来脸皮厚,故只是轻瞪她一眼。
直等到坐上马车,当朱景烁抬眸扫过来看到她,黑亮的眼眸里骤然燃起一簇火苗,像是洒满细碎光芒的湖面般潋滟生光时,她才真正有些羞涩。
尽管她装得镇定,但见自己的身影清晰倒映在他的双眸中,她总是欢喜。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看见朱景烁只是抬眸扫了她一眼,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但丝丝绕绕的红晕依然爬满他的脸颊及耳根。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于是谁都没有出声打破沉默。
马车缓缓使出皇宫。
待到了街道上,外边渐渐热闹起来,吆喝声、叫卖声伴随着欢声笑语传入马车之中,虽然噪噪杂杂、沸反盈天,却也有种别样的热闹感。
叶婉兮并不排斥这种喧哗声,便撩起车帘看向外边。
入目便是一排五颜六色的灯笼,形状不一,有粉嫩嫩的莲花灯,有憨头憨脑的兔子灯,还有缀着流苏的大红福灯,整条街道都流光溢彩,灯火辉煌。灯下的行人则三两结伴而行,脸上笑意盈盈,这儿停停,那儿看看,有些手中拿着糖葫芦及糖人儿,有些拎着精巧可爱的灯笼,神情无一例外的幸福而快乐。
叶婉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来。
她从来都不曾像这些游人们一样无忧无虑地走在大街上逛灯会,前世被赶出镇远侯府前,柳氏母女出府赏灯不会带上她,而被赶出镇远侯府后她便再也没有这般闲适的时间。
如今虽然重生归来,却也不能下去闲逛。
且不说朱景烁的腿脚不方便,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拥挤,再则他的身份并不适合随便出现在普通民众之中,否则那些在暗中保护着他的侍卫们会很为难。
于是她只随意扫了几眼就将视线收回。
马车穿过街道,最终在湖岸边停了下来,叶婉兮抬眸,见朱景烁抬手取过一个帷帽,轻轻扣在她的脑袋上,轻纱覆下,彻底将她笼罩。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朱雀的有意戏弄,叶婉兮默。
走下马车,她一眼就看见在湖岸边处停着的一艘画舫,约莫可容纳二三十人,飞檐翘角,精致华丽,而玄武正站在船头用力地冲他们招手。
乘画舫赏灯?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点儿?叶婉兮转身去看朱景烁,他却正好看过来,目光灼灼,竟比满街灯笼都要明亮:“喜欢吗?”
叶婉兮下意识地点头。
“从湖中观看岸上的花灯,景致会更好。”朱景烁道。
叶婉兮再度点头,眼神怔怔地看着少年精致的面容,蓦然心跳如雷,很想就此沉溺在他的黑眸之中。
念头掠过,她双颊莫名发热,急急收回视线,大步走上画舫,站到船头吹冷风。
湖中心灯火点点,显然有不少画舫正在游玩,辉煌的烛光倒映在墨蓝的湖面,将整个湖面映照得宛如白昼。隐隐有靡靡丝竹之声传来,悠悠扬扬,宛如流水潺潺,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叶婉兮鼓噪的心逐渐变得安静。
正好身后有“咯吱咯吱”的轮椅声响起,她回转过身,便见朱景烁缓缓停在紫檀木的方桌边,桌上除了摆放着糕点果品等,还有一大碗汤圆及一大碗面条,都还冒着袅袅热气。
“这是晚餐?”
“先填肚子。想吃汤圆还是想吃面条?”
汤圆是很普通的糖水汤圆,但那碗面条似乎是一根相连,上面还卧着个金澄澄的荷包蛋,很像是长寿面,叶婉兮便问道:“这是长寿面吗?”
“嗯。”朱景烁点头。
叶婉兮呆了呆,忍不住想问今天是谁生辰,幸而意识到这是个蠢问题,她抿住嘴唇。她的生辰在九月,那么很显然今天是他的生辰。
在圆杌上坐下,她默默地将长寿面推到他面前。
“生辰快乐。”
声落,她撩起帷幕上的轻纱,拿起瓷勺,埋头吃汤圆。因为事先不知道今天是他生辰,她并没有准备礼物,所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口头祝福他。
“谢谢。”朱景烁倒是没有介意礼物的事情,毕竟他本没有告诉她的打算,只想着让她陪他游玩一晚上便好。
但看见这碗长寿面出现在面前,他也没有生气。
这碗面很显然是朱雀的自作主张,目的是暗示那姑娘今日的特殊,倒是成功了,就是他的姑娘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喜欢吃汤圆?
他倒是想岔了,叶婉兮并不是不喜欢吃汤圆,只是好像有记起什么事情,又没有完全想起来,便无意识地用瓷勺在碗里戳着。
汤圆又白又圆,瓷勺轻轻一碰,里边鼓鼓的馅便流了出来,暗红色的馅汁慢慢侵染在汤水中,像是流血一般。
脑海中忽地掠过某些画面,叶婉兮手中的瓷勺重重磕碰在碗沿,她抬眸看向对面的朱景烁,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
她记起来了。
前世,在她重伤他的那日,他曾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满脸惨然地看着她,并语气沉痛地对她说着:“今日是元宵,本想邀你去看花灯,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原来,那日是他的生辰。
她竟在他生辰那日刺杀他。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见她神情不对,朱景烁顿时紧张,甚至抬手摸向她的额头,想探探她有没有发烧。
手心传来温度正常,他松了口气,正想将手抽回,叶婉兮忽地伸手,紧紧地将他的手捧住。嘴唇嗫嚅两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很想问他怎么这样傻,她在他生辰那天出手重伤了他,为什么不生气呢?为什么要放她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