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katya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国女人。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从我们进门,脸上就始终没有喜怒变化,一副严肃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看家的,还是看坟的。
我冲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她来到别墅前面的花园。此时漫天大雪已经笼罩了世界,花园里的植被不堪雪的重负,不时滑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不如实回答,小少爷的记忆可能就永远找不回来了。”我板着脸吓唬她说。
katya严肃的脸一怔,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家做保姆的?”
“我来的时候,steve四岁。”katya说。
“也就是说,你是看着steve长大的?”
katya点点头。
“steve的童年快乐吗?”我问。
“谈不上快乐,也谈不上不快乐,就像白开水。steve的生活是被他的父母安排好的,他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譬如惠在steve的每个年龄段都制定了节点,在到达这些节点的时候要取得相应的成绩。”
“steve跟父母的关系怎样?”我追问道。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
“就像白开水对不对?”胖子搓着手,打断katya。
katya白了胖子一眼:“为了完成每个节点的任务,steve没有时间去考虑与人相处的事儿。”
“你刚刚在客厅提到的jone是谁?”
“他是steve在上海时的同学,他们一起在私立高中念书。joeve唯一的朋友,他们上学放学都在一起,惠一开始觉得steve能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也很好,只要不耽误学习,她就没有过多干涉两个孩子的交往。有一天,惠发现steve在学习时偷看日本漫画,而漫画书是jone借给他的。惠就不允许他们再在一起了,直到搬来北京。”
“我小时候都是在看漫画的时候,偷偷学习下。”胖子搭腔。
我不去理睬胖子,继续问:“那么,steve来到北京后没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steve上大学前,一直是有司机接送的。没有听到司机讲过steve有新朋友,”katya摇着头说,“不过steve去年上了大学,寄宿制的,虽然周末司机都要接他回家,但平日里有没有交往新的朋友我们就不知道了。”
“auntkatya,你在跟医生们聊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主人惠早已站在花园的廊前,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我们,沈然像蜡人一样微笑着站在她的身后。
回城的路上,两旁的建筑也像豆芽菜一样生长了起来。
我在把从katya那里获取到的信息共享给沈然之后,问他道:“steve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我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的沈然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突破口是……”我一边小心开车,一边缓慢地说。
“jone!”沈然蓦然打断我,“现在社交网络发达,steve和jone或许还有联系,jone或许知道更多关于steve的讯息。”
“沈然,你妈有没有告诉你打断别人的话,特没礼貌啊?”我说。
胖子接茬道:“右一,你好好开车,好几辆自行车超过你了。”
回到柏环家园后,沈然打电话给katya,问到了jone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随即决定当晚飞上海。杨杨一把拦住他说:“吃了晚饭再去。”
沈然骄傲地笑着说:“我大学时最要好的哥们儿在上海,很早就约我过去玩,要请我吃地道的本帮菜。”
夜里十点,沈然在微信朋友圈分享了一份蛋炒饭,一碗番茄蛋花汤。
第二天,我正在阴冷的工作室做设计,沈然发来了一段录音,是他与一个稚嫩男孩的对话,显然那就是jone了。
“steve失忆了?那他不会连小涵都忘记了吧?”想来是jone的声音。
“小涵?”沈然的语气略显惊讶。
“一个性感的姑娘。”jone语气中带着笑意。
“steve的女朋友?”沈然问。
“steve不肯承认,”jone的声音,“我们这个年龄距离恋爱,看上去还很遥远,其实只是大家都有些害羞。小涵是steve的大学同学,长发飘飘,身材火辣,是我们这个年龄喜欢的类型。”
录音里,我能感受到沈然有点接不下去了,他大概也没有与13岁男孩谈论女生的经验,可又不好显得惊讶。
沈然第三天就结束了上海之行,带回来一张steve和小涵的合照,那是steve在网聊的时候发给jone的。照片中的女孩瓜子脸,肤色嫣红透白,上身穿了一件可爱的哆啦a梦t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光着脚坐在校园的操场上,而steve则翘着腿躺在她旁边,脸看向镜头,嘴角挂着轻松的笑。
“真的很漂亮呀。”胖子凑到沈然的电脑前说。
“对每个女孩你都这么说。”杨杨推了推胖子,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我头脑里思索着:steve的头脑里被植入的少女记忆,难道就是这个女孩的?这个女孩是人,是妖,还是鬼?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记忆植入到一个13岁男孩的头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