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柠,你是把我刚才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李心儿就是心眼小了一些,可她对待太子殿下是真心的,真心可贵,咱们千万别把她最后仅剩的一点真心都磨灭没了。”林悦耐着性子说。
“可是林悦姐姐,每一次都是她和那个丫鬟上门来找麻烦,我们又出不去,吵不吵架?是看他们。”萧小婉嘟着自己的小嘴,跟姐姐萧小柠的表情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林悦姐姐知道了,那你们以后遇到她就态度恭敬一些,这样咱们在府里也能少了很多的麻烦。”林悦半曲膝盖,给萧小婉系上松开的扣子。
小棠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确实有些憋屈,想着自己刚才的忠心护主,现在看来只怕是有些多余了,因为自己的主子已经决定先低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棠猜来想去,也就只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种说法。
……
“云芗这几日可安静了些吗?”云老夫人,跪在佛堂里,回来的这几日,她没有心思管旁的事情,只是日日跪在这佛堂中,祈求上天眷顾,让云芗情绪稳定一些,话多一些,饭菜也多吃一些。
说到底,她还是心中自责个不行,心中有无数个如果,如果自己当初,不同意云芗陪自己去五台山进香,如果那一日她陪在云芗的身边,不让云芗乱跑,甚至,如果那一日他们可以早一点找到云芗……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云芗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
她认为终究是她这个做长辈的,不够好,考虑的也不够全面。
“云芗小姐今日吃饭了吗?”云澜之从军营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管家问问云芗每日的情况。
“滴水未进……”管家叹着气回答,虽然回来以后大家都没说云芗小姐是怎么了,就连丫鬟们,也是换了一大批,尤其是同去五台山的,如此一来,管家想不猜到一些什么都难。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云澜之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外袍,他要亲自过去看看。
“将军,您这个时候还是别去了吧?”管家却叫住了他。
云澜之皱眉“这天底下哪有放着自己妹妹寻死觅活,却不管的?”
管家神色为难“将军,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是……今日小姐比往日疯癫了许多,听不的男人的声音,一听到便会发狂,别说不吃饭了,甚至还会自伤!”管家林毂说完,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啊!”云澜之先是像泻了气的皮球,再后来就是焦急却感觉自己也无计可施的无奈。
“这该如何是好啊?”云澜之焦急得直拍自己的手。
“将军,老奴倒是有个想法。”林毂沉思片刻,心里倒是有了想法。
“快,快告诉我……”云澜之像是着急得到解药的人。
“云芗小姐现在可能是总会通过身边的人和事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依老奴看来,倒不如还留在府里的,当日都瞧见云芗小姐的人都不要再去找她,让云芗小姐她自己别再联想。”管家低着头,还是希望云澜之能够听他的话,毕竟他也是为了云芗小姐好。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这就去召集府里的人。”云澜之说做就做,说实话他现在也就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什么办法都想试试。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云澜之刚冲出去,就被一个小厮拦住
云澜之呵斥一声“什么不好了?”
“走水……云芗小姐房间走水了……”小厮像是嗓子被火燎过一样,说话的声音沙哑不堪。
“什么!”云澜之大脑来不及思考,就像弦上的箭一样,刷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云澜之喘着粗气在云芗的屋子前停下,只见熊熊大火像是要把半边天都烧化,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他不是因为跑了太久而喘气,他是被吓到的。
“云芗,云芗!”云澜之大喊着。
“将军,将军您来了呀!云芗小姐还在里面呢,可是这火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人敢冲进去啊将军!”小厮一边将手里的水桶往外扬,一边对着云澜之无比焦急的说道。
“把桶给我。”云澜之将他手里的水桶一把夺下,然后举过头顶,将一桶还有着冰碴的水从自己头上淋下来。
做完这些,云澜之一把将桶丢在地上,然后冲了出去,冲进火海。
“云芗!云芗,你在哪?”云澜之刚喊了没几句,便有浓烟侵入喉咙,他一时间像是被人强行灌入辣椒水,喉咙辣得说不出话来。
再往里边多走一点,云澜之感觉呼吸困难,身上刚被泼了水的衣服好像也快要被烤干,时间不等人,他必须要马上找到云芗,不然他们两个都出不去了!
“哎呦,我的天哪,云芗,云芗!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冲进去救人!”云老夫人听到消息也刚从佛堂赶过来,看到火焰高得冲天,直接吓到腿软,双眼流泪,哭喊着云芗,哭喊着叫众人去救!
“老夫人,将军已经进了,这火那么大,我们也不敢进去啊!”小厮慌乱将盆子里的水泼出去,又赶紧跑去池塘打水。
“什么,澜之在里面……”云老夫人听到小厮说云澜之在里面,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没了力气,直直向后倒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丫鬟们叽叽喳喳说着,将云老夫人扶去寝殿,又派了人去请大夫,由此,扑火的人更少了,火焰似乎是感受到了人们的无助,像是耀武扬威一样,火焰越来越大,像个血盆巨口,正朝底下的人们张开嘴,意图吞噬一切。
“将军,将军……”见大火扑灭无望,且周遭越来越热,热得呼吸困难,丫鬟小厮们又往外退了一圈,一边退,一边喊云澜之。
里边的云澜之还在寻找,大火内他的视线有限,已经快睁不开眼睛,突然感觉脚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一根柱子横在中间,而柱子的另一头,就是云芗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