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闪躲过方丈的目光,跟在他身后走到旁边的桌子前,那桌子上除了一个签筒和一支笔以外,再无其他,这般名气的寺庙在皇城内肯定不止萧府的人会前来参拜,为何简朴得有些寒颤呢?
“夫人请从桶内拿一只签便可。”将签筒摆在秦娥面前,老僧笑眯眯的说道。
秦娥略微疑惑了几秒,便拿出了一根边沿的签子,交给了方丈,她并不会解签不会眼尖的她也看见了上面的红字,那是一只上上签。
她心不由得激动得跳了几下,是不是寓意着将来她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孩子?
“恭喜夫人恭喜老爷,这是一支好签,贵公子将来定是文曲星官再世,若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必有所成。”虽然这些在目前看来都是还没有影子的事,可是还是让萧长修和秦娥高兴不已。
“那方丈可曾知道这孩子何时来?”萧长修继续追问道,既然他的孩子会这么优秀,他已经巴不得想要早点见到他了。
“一年内即可。”老僧捻了雪白的胡须,说得神秘莫测。
至于再问,他便什么也不肯回答了,这老僧虽然奇怪可能秦娥也不管过多纠缠,毕竟这里是清净之地。
“上一回夫人前来替少爷求姻缘,这位师父也只是回答了一个问题。”来福说着他所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一个问题格外重要所以大家问问题都很是慎重。
秦娥点点头,那位方丈说自己在一年内即可有一个孩子,可是她到现在都还未和萧长修圆房,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不过也算是讨了一个好彩头。
出了庙门的时候,时候还尚早,秦娥看着寺庙旁边的小路,好奇地问道,“这里通向何处?”
“这是无人居住,不过上面的风景倒是很好。”萧长修一边说着一边让来福推着自己往前走,虽然小径稍显得狭窄,不过对于萧长修的轮椅来说却是可以通行的。
他小时候曾来过这里,这座白马寺后面有一片桃园,漂亮极了,虽然现在山下季节过了,可是山上桃花应该开得正是旺盛的时候。
没有走多远,便来到了小径的尽头,入目尽是一片嫣然,让秦娥欣喜不已,她还从未见到过这么多的桃花,放佛自己置身于花海一般,绵延不绝。
她从小就住在这皇城内,竟然还不知道有这样一处好地方。
“夫君是如何发现这里的?”秦娥好奇的问道,她仰起头来望着头顶的粉红,哪些新冒出来的绿芽儿映衬这粉红色的花朵,俨然是绝配。
“很小的时候,不过许多年过去了这里竟然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若不是这小径荒僻几乎没什么人来,否则这么好的地方早已经被糟蹋了。
沿着桃花林一直走,秦娥打开荷包还捡了一些心鲜花瓣带回去,这免费的香料她自然是乐意的。
走着走着,却意外看见了高低的桃林里有一处茅草屋,宛如梦境一般,难不成这桃林还有主人?天天住在这如仙境般的地方,必然是极其畅快吧。
秦娥想走上前去打声招呼,却只看见屋内有一个正在织布的老妇,虽然穿着粗糙的衣裳,可是那保养精致的皮肤倒不像是久居在此。
秦娥好奇地敲了敲门,那老妇也将门打开了,刚刚隔着窗户看不真切,没想到住在这里的竟然是柳夫人这让她震惊不已。
当初柳依依突然暴毙,柳尚书扶正了妾室,赶走了原妻一直是她疑惑的地方她转过身子让婢女门守在后退一点她不想让柳夫人安静的环境被别人打扰。
“有何事?”柳夫人神色黯淡,不过面容倒还是亲切,只不过有些有气无力。
“路过这桃林,我和夫君想进来讨口水喝。”秦娥笑着说道,不过柳夫人却立马认出了萧长修来,当初红极整个皇城的天才少爷,却是这幅模样。
“进来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柳夫人让出了一条路,足够让秦娥推着萧长修进来。
关上了房门,秦娥自来熟一般主动倒起了茶水,递给柳夫人,“夫人请慢用。”随即再给萧长修倒了一杯。
对于夫人这个词,柳夫人已经不在乎了,不过也确实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从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夫人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还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不要这样客气了,如今我已经不是夫人了,不过是这里混日子的老妇罢了。”黯然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心酸,她伤心难过,可是最终发现她不想年面对的这些全都是事实,而且还是她摆脱不掉,,她又能怎么办呢?
女人家,除了认命,也只有认命。
“我曾倾慕柳小姐的才艺,只是可惜天妒人才了。”秦娥忍不住叹息道,白白损失了这么好的才女,她记得当初听祖母说这样的丫头是被当做储妃来培养的,是要嫁给皇上的。
“胡说,我的依依是被人害死的。”提起这件事,柳夫人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也是,明明知道女儿所遭受的冤屈也不闻不问,他真是妄做父亲了。
一直以来都是柳依依因病暴毙,可是被人害死还是秦娥第一次听说。“夫人为何这样说?”
“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其实当初我还曾怀疑二皇子和秋敏县主,毕竟我也曾检查过柳小姐的尸体,脖间有勒痕,指甲里有金色的蚕丝。”
她本来还想继续调查的,可是柳尚书匆忙下葬了柳依依,所有的证据也一并埋藏了,她并不是非要给生活找许多事情,因此也就将心思放到其他人的事情上。
本来这件事情柳夫人还有所顾虑,不过看见秦娥都主动提到了楚焱,内心的伤痛便再也憋不住了,“就是那个畜生,他伤害了我的依依,当日张氏来我房里挑衅时我还不曾信,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后来老爷觉得我教女不善,便休了我。”
这些伤心的往事一提起,柳夫人便泪眼簌簌,伤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