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一告诉门口看门的,他们就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刘德柱,第一个告诉的他,我也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在村里边除了村长之外,最大的官不过就是这代理村长了。
“我一会叫小翠多炒两个菜,晚上就辛苦你们了。”
说完,刘德柱转身从壁橱里拿了瓶二锅头,三只酒盅,晃荡荡走了过来。
蔡染翻了一个白眼,低声嘟囔道:“呵,威胁到自己性命知道我们重要了,真够假惺惺的?”
“小染,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刘德柱倒满三杯酒,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继而笑容满面,将酒盅端起双手递给我:“这杯酒敬你的,小伙子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还挺厉害的。”
“这杯给你。”
刘德柱放在桌子上,对着陆压道。
“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要不是你先出手,他们也不会动手,你说是不是?”
“明明是你们……”
陆压气愤的不行,被我制止住了。
刘德柱眯缝着眼睛,噗嗤一笑,满脸的褶子,倒满酒,一口闷干净,咋吧两下舌头。
“年轻人啊,太燥火气旺这可不行!”
看他那得意的模样,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揍他,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干嘛跟一个老头计较呢,特别是个命不久矣的老头。
这卦象若是算得不错,刘德柱必死无疑了,此乃大凶之卦且根本没有破解之法,但显然我并没有把实话说出来,也万万不能说出来。
这老头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翻脸不认人了。
吃完晚饭之后,我们三人来到了偏屋,三个人只有一张大炕,肯定不能一起住。
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时候,蔡染拿着枕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陆压一把拽住她。
“你干什么去?”
“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和对门的小翠一起住,总不能在这里和你们一起住吧。”
蔡染白了他一眼。
“今天晚上你还有心思睡觉?若是那寡妇灵来了,你不怕被弄死啊。”
听陆压这么一说,蔡染才反应过来,乖乖的把东西都放下。
“你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蔡染离得我近些,“匡哥,我知道你主意最多了,对付这些牛鬼蛇神的最拿手了,你想出办法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若真是凶灵,肯定十分难对付,之前我便跟一个灵打过交道。”
我说的自然是上次的林青和婴灵的事情,不过那次是和冷香凝联手,把握大了不少。
这次的寡妇灵也同样是一尸两命,有没有婴灵还不好说。
而且这次死亡的人死状十分诡异,我的右眼皮砰砰直跳,感觉今晚会发生特别不好的事情。
蔡染的牙齿直打颤,“那可怎么办,连你都没把握,那我们岂不是要完蛋了?”
“不能,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关键时刻,陆压紧紧握住蔡染的手,不忘秀一波恩爱。
“起开!”蔡染丝毫不领情的抽了出来,“匡衡都没把握,你添什么乱,你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蔡染抱着膝盖,怕的哆嗦。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当初就不回老家了,都怪我……”
“嘘!”
我示意他们两个噤声,对面的房间里似乎传出什么动静。
由于在农村,基本上睡的都比较早,还不到八点的时候,周围已经寂静一片基本上都熄灯了。
刘德柱更是在七点不到就已经上床睡觉了。
大概认为我在这里,所以胆子比之前大了不少,也没怎么太在意。
刘德柱家还是挺大的,总共三间小瓦房,一个大院子,旁边有一个养鸡鸭鹅的圈子。
刘德柱就住在我们旁边,大概是今天有外人在,他多少也会避讳一些,就让小翠在我们对面的空房子住着。
蔡染和陆压都紧张的不行,屏住呼吸看着我。
“怎么了?是那女灵出现了吗?这才几点就出来了,难不成凶灵的作息时间也随地点的不同而改变吗?”
陆压委屈的扁嘴,蔡染对着他的大腿就是一下子,硬是捂着他的嘴没让叫出声音。
“你能不能行?安静一些,我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呢,你闭嘴听见没?”
陆压捂着嘴点了点头,随后靠到我的旁边。
我蹲下身子来到门前,稍微抬起头向窗外看去。
虽然外面天黑了,可月光还是很明亮,借着月光我看到一道黑影一闪即过。
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一头黑发顺着玻璃缓缓上升,露出一张笑意岑岑的面容。
月光照耀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十分恐怖,头发垂在两侧,额头上暴起青色的纹路。
“啊!!!”
蔡染没忍住,大声嚷了出来。
屋子里突然传出阵阵诡异的笑声,窗户外面的女灵笑得更加猖獗,她的身体摇曳的像一张薄纸,单手撑在玻璃上,好像随时都能透过这层透明钻进来。
陆压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直接晕了过去。
蔡染大叫着跑到了墙角,蜷缩着瑟瑟发抖。
别说他们了,就连我刚才也被吓得不轻。
“除魔卫道,八卦通身,唯有凶者,金箓破之,唯有恶者,鉴而除之!急急如律令!”
我颤抖着手去拿兜里的符咒,连念咒语的声音都在发抖,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而那女灵就像是逗我们玩一样,就在窗外晃来晃去,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张脸好像有些眼熟。
等等!
当我终于看清她的模样的时候,猛地愣住了。
“你是……小翠?”
虽然只是匆匆的见过一面,还有就是在傍晚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的看了她一下。
为此,整顿饭上刘德柱对我十分的不友善,大概以为我对小翠有意思。
可显然并不是如此,我只是觉得这姑娘有些奇怪,至于奇怪的点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小翠,是你么?”
这回我的声音大了不少,我肯定外面的人可能能够听得到。
我拍了拍窗户,小翠却只是呵呵的笑。
在夜晚中,这份笑容看着无比恐怖和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