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有一个小丫鬟跑上前来,“王妃叫众位娘子都过去见礼。”
可是心中又十分好奇传说中的天命王妃,究竟是何等尊贵模样?
身上有些凌乱的小娘子就垂着头跟在后头。
“蔡家的小娘子们果然钟灵毓秀。”沈昕娘缓缓说道。
“都不必拘礼,蔡相儒雅仁厚,对朝堂社稷忠心耿耿,蔡家的小娘子更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么大冷天里,也不忘切磋武艺。”沈昕娘缓缓说道,“草堂书院就鼓励学子们不要只知读书,不求文武全才,起码会些拳脚,强身健体也是好的,若小娘子们并非女儿身,倒可能是草堂书院的渴求之才。”
蔡夫人笑着谢过了齐王妃谬赞,转过脸来,语气尽量维持平和的冲众位小娘子道:“还不赶紧行礼告退?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蔡九娘心里咯噔一声。自己以前和沈娘子相处的时候,以为她不过是齐王府的小妾,而那般上赶着讨好自己,乃是因为自己一定会成为齐王正妃,在她面前多有傲慢。她如今不会是寻了机会,扳回一成,要在家人和姐妹没面前给她难堪的吧?
她只觉那被众星拱月般簇拥起来,雍容华贵让人不敢直视的齐王妃似乎提步靠近了自己,心头砰砰然跳的越发急促起来,却闻到头顶的声音缓缓说道:“九娘子豆蔻年华,真是风华正茂,多时不见,明艳如故。”
蔡九娘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夸她?不像是贬低她?
蔡九娘被母亲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蹲身行礼,“谢王妃谬赞,九娘实不敢当。”
“哪里哪里,整日顽皮得很。”蔡夫人应和说道。
一众的小娘子们被蔡夫人身边的丫鬟提醒,不好再跟随。小娘子们都蹲身行礼恭送,待人走远了,小娘子们才纷纷好奇抬起头来,向那被中人簇拥走在最前头的女子望去。
待人已经走出梅园,远的看不见的时候,才有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果然是天命王妃,名不虚传的呀!”
十一娘却是像全然忘记了两人先前的不愉快,忘记了先前姐妹们拉都拉不开的撕扯,笑嘻嘻的上前道:“九姐姐,王妃真的认识九姐姐的呀?还夸赞了九姐姐呢!”
“那哪能一样,九娘可是被王妃提及了单独夸赞的!这说明,九姐姐在王妃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分量的!先前对九姐姐不敬,姐姐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旁的小娘子们也都凑上前来,十分客气的说道。
“九姐姐若是往后再出门,可一定要带上我啊……”
“九姐姐本就才貌双全,是你们能学得会的?九姐姐上次打的璎珞真好看,教教我吧?”
蔡九娘侧过脸,向王妃离开的方向远远眺望。人早已走远,那方向除了一大片盛开的梅花吐露着芬芳,什么都瞧不见。
“好,你们想学什么都好,但凡我会的,绝不藏私。”蔡九娘收回视线,轻笑着说道。
齐王从蔡相书房离开,接了沈昕娘一道离开相府。
“谈的如何?”沈昕娘抬手为他端过矮几上的热茶,缓缓问道。
沈昕娘点了点头,“如此真是大好。”
“是谁在背后图谋这一切,有眉目么?”沈昕娘问道,“或着说,你心里有怀疑的人么?”
蔡相果然没有失言,两日后蔡相同齐王一同上书,奏请圣上念及虞淼有挽回行为,同谋逆之臣虞泰非同类,请圣上给他机会。重提沙盘之战,若他能在沙盘之战中胜过公孙将军,请圣上能让他继续效忠朝廷,效忠大梁。
虞淼再次从牢中被提了出来,在宫中与公孙将军沙盘拟兵。
今日的小皇帝见到沈昕娘后颇有些清冷,微微鼓着嘴,一双纯净的眼眸中,尽是些控诉和不满。
平日里不叫她行礼的小皇帝,今日却不叫她起来,只站在她跟前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沈昕娘不动不摇,纵然怀有身孕,这礼行的也是稳稳当当。
沈昕娘微微抬头,“什么?”
他一声声质问着,声音竟哽咽起来,沈昕娘抬眼看他,平日里小大人一般的小皇帝此时却是满面脆弱委屈。
“什么生前的愿望?”小皇帝嘟着嘴说道,一脸不信任,“沈娘子不要搪塞我!”
小皇帝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沈娘子是为了陆先生的事情,怎的不告诉我一声,我也愿意为陆先生完成遗愿啊!”
小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又扬起小脸儿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昕娘,“那你……这几日,有没有想过朕?有没有思念朕?”
本书来自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