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帅印静立片刻,忽而大笑,连连点头,“还是师兄有主意啊!师兄说的对!这丹药一共也就这么些个,献给国舅爷,能不能助他长生不老且还是未知,他又不会尽数炼化这丹药效力,岂不是平白浪费?若是咱们师兄弟二人分享,道**力,定能够突飞猛进啊!”
原本就只有二十多粒,两个人分,人手不过十几个。凭白分出十几粒去,且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这让张铭之心中又觉不忿。眼看着黄帅印的表情愈发热烈起来,蠕动着嘴唇,似乎随时都要开口向他要剩下的丹药。
说着他脸上露出愤然来。
“如今师弟能够得来这般上好的丹药,正是上天给咱们师兄弟的一次好机会,如果借着这丹药让国舅爷重新信任咱们二人,而疏远陆北他们,日后等国舅爷拿下了那沈娘子,想要多少丹药没有?”张铭之循循说道。
他脸上露出僵硬神色脸来,心中忍不住连连鄙夷唾弃自己。
“师兄……”黄帅印垂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年师兄在灵山,冒险救了我的命,我的命便就是师兄的了,师兄的话,我没有不听的。”
这丹药果然是不同凡响,不过一粒,一夕打坐运气,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好似精进了好几年的修为一般。
张铭之将丹药偷偷留下一粒来,剩下的仍旧装在匣子中,献给了虞国舅。准备说辞的时候,他几番犹豫,最终仍旧是说道:“这乃是黄帅印他在晋阳从沈娘子处所得而来的!”
张铭之躬身说道,“贫道同师弟已经试过这丹药,师弟身上负伤,同国舅爷您上次肩头一直不愈的伤十分类似,涂抹伤药亦不能愈合,服下这丹药不过一日一夜,竟神奇痊愈了!”
“不仅如此,贫道试用一粒,只觉功力大进,一股温润暖流自丹田而生,运走全身四肢百骸!此升阳之药,实在是上佳丹药!”张铭之沉声郑重说道,“不过慎重是理当的,且这药还是从沈娘子处得来,更不能大意,贫道愿再为国舅爷试药。”
不曾想虞泰却伸手拍落他的手,扬声道:“来人,去请陆道长来。”
陆北很快赶来。虞泰让张铭之藏身屏风之后,让陆北进门。
虞泰将木匣向前推了一推,匣子里盈盈润润的丹药上好似有喜人的药香逸散。陆北的目光忍不住钻入匣子中,一接触到那莹润的丹药,便再也移不开,他的眼睛仿佛在匣子里生根一样。更忍不住狠狠咽了口水。
“藏了一粒?”虞泰眯眼重复道。
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但面上惊讶又狂喜的表情更是将一切都表达出来。
陆北闻言瞪大眼睛,嘴也震惊的合不上,半晌只吐出一句话来,“绝不可能!”
“国舅爷恕罪,并非贫道嫉妒张道长,而是贫道同张道长也认识相处多年,这般品质的丹药,以张道长的能力道行,是绝对练就不出的!国舅爷莫要轻信于人才好!”陆北摇着头说道。
虞泰点了点头,倒并未多言,“陆道长也觉得这丹药不俗?”
虞泰垂眸,似乎再思量着要不要开口。
哪次试药,也不见他像这次这般急不可待。
陆北连连点头,“不错。”
陆北表情微微一愣,讪讪而笑,“也是,不过国舅爷的药,岂能没有人试过就擅入口中?虽然丹药看上去的确是品质极佳,可还是要人试过了,才好放心呐!”
陆北闻言,修道之人的矜持不知早丢到哪儿去了,恍如有人和他抢着一般,伸手捏了一颗便放入口中。
须臾之后,陆北面上洋溢舒缓幸福之状,连忙拱手对虞泰道:“这丹药升阳功效极为明显,贫道要回去运化这丹药功效!”
陆北闻言不再客气,立即盘腿而坐,运大小周天。
虞泰不由更抱紧了那小木匣。
张铭之脸上了无笑意,只觉这陆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待虞国舅用了这丹药之后,定然会发现他的好,到时候,他一定要寻了机会,将陆北赶出国舅爷府上!一山不容二虎,虞国舅身边有他一个能人就可以了。
好似时光静好,不过暗中盯着国舅府上的人却丝毫不敢懈怠,每日里必定向沈昕娘禀报。
沈昕娘轻轻的摩挲手心,闻言面上表情也无甚变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沈昕娘说道。
“且等等就是了。”沈昕娘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的阴阳太极图,几乎已经全然不见,若不盯紧了细看,基本不能发现。
“也是,很多事情都是急不得的,是婢子太心急了。”金香点点头,兀自说道。
只盼着身入棋局之中的黄帅印,一定不能焦急,稳稳迈步。
本书来自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