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和郑三明心慌的把严若飞抱在炕上,急切的呼叫道:“老大、老大,你不要吓我,你快醒过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呐老大?”
严若飞筋疲力尽的慢慢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两个不要特么的哭丧,老子还死不了,我问你,咱们在这屋里打得稀里哗啦,粮行就没有人过来找事吗?”
刘成说道:“老大,刚开始账房先生过来一趟,躲在门外偷偷的往里看,一看这血腥的阵势,吓得他转身就跑,我怕他报警惹事儿,就追出去把他吓唬了一顿。”
“那其他的工人有没有过来看热闹的?这些人没闹事吧?”
“老大,现在的人就怕树叶打头,看屋里打的特么血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个吓得都躲回到屋里,再没有敢出来的。”郑三明瘪嘴说道。
严若飞觉得身上的气力恢复了一些,他从炕上坐起来,看着死在炕上的几个工友,又看了看一身血肉模糊臭气熏天的真稻田佑夫,他吩咐道:“把殉难的工友好好的摆在炕上,再把死在地上的小鬼子抬出去处理掉,动作要快。”
他说着伸腿就要下炕,刘成和郑三明赶紧挡住:“老大,你的身子太虚了,你就躺在炕上,有什么事你就下命令,有弟兄们在,一定会办好的。”
严若飞摇头说道:“粮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好几个人,我要亲自处理,你们把这几个新招来的工人堵在屋子里,千万不要吓的他们到处乱跑,等我回来再说。”
他站在地上,身子摇晃了一下才站稳,一时觉得头重脚轻,严若飞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神有了点光彩,他走出屋,直奔账房。
严若飞推开帐房的门,看到账房先生颤颤喽喽的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一眼看严若飞走进来,吓得他双腿一软的跪在地上:“好汉,我一个孤寡老头子,眼神不好使耳朵又聋,今天夜里粮行没发生任何事。我看的很清楚。”
叫严若飞始料不及的是这老先生会这么圆滑,什么话都没问,就先把自己择扒干净。
他有点对不住的说道:“老先生,这都是我的错,叫您老人家受惊了,我到这里来,就是好汉做事好汉当,与粮行没有任何关系,我有点事要借用一下账房,请老先生跟我这兄弟出去一下好吗?”
账房先生唯唯诺诺的跟在刘成身后。边走边小声嘟噜道:“嗨,人老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天黑天亮有风没风都弄不清,嗨,真是不中用了。”
严若飞等刘成把老账房先生带走,他快步都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要通吴家,在电话里对吴凡急促的交代了几件事,只听电话那头惊诧的喊叫起来。最后无奈的给了一句回话:“那你好之为之,这事闹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听你的了。真是叫我头大呀。”
放下电话,严若飞的身体得到了恢复,快步奔回到屋里,看到蹲坐在炕上的工友,他也不啰嗦的开门见山:“弟兄们,不瞒你们说。我们今天被应聘的工人里面,混进来四个身手不凡的小鬼子奸细,应该都被我们杀了。”
屋里的工人一听四个小鬼子特务都被杀了,一个个吓得哆嗦着低下头,一个胆大的问道:“这位好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怎么敢在城里杀小鬼子,一旦小鬼子追下来,那不是把我们也给连累了吗?”
又一个工人大着胆子说道:“这位兄弟,你们不能跑了丢下我们,把这杀小鬼子的事扣在我们身上啊,要是小鬼子把我们抓起来都杀了,这、这马上就到年关了,俺这一家老小可怎么过呀?这不是、这不是......,嗨。”
严若飞郑重的说道:“你们要想保住命,那就一切都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到小库房,脱下外衣外裤,把裤口和衣服袖口都扎起来,能装多少粮食就装多少,等我们叫你们冲出粮行大门,你们就赶紧逃回家,不管谁问起来,都不能说,一旦你们说漏了嘴,你们都会被连累,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
屋里的工人,有的瞪着明亮的眼睛,挺直腰杆的说道:“好汉,你们连死都不怕的杀小鬼子,这不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和老百姓吗?行,俺都听你的。”
有三两个焉头搭脑就像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没有的苦闷着脸,事到如今只剩下叹气了。
韩老二经历了严若飞连杀三个小鬼的惊险场面,心底那种胆怯,慢慢被严若飞英勇杀鬼子的壮举所震惊,他此时胆壮的说道:“弟兄们,这几位好汉到底是干什么的?咱们也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的是,他们是杀小鬼子的英雄好汉,咱们现在已经站在独木桥上,只有走下去才能活下来,我说特么的都有点脾气,这位好汉爷说咱们怎么干,咱们就特么的干到底。”
屋里的人被韩老二鼓动的来了精神,一个个说道:“伸头是死,缩脖子也是特么的个死,老子豁上了,****姥姥的。”
严若飞看屋里的人都来了勇气,他接着说道:“兄弟们,你们背上粮食逃出粮行,出门就要散开,千万不要聚堆一起逃,要是遇到敌人,不要舍命不舍财,赶紧扔下身上的粮食,逃命要紧,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他不能说的太多耽误的时间太长,一旦敌人带队包围粮行,那谁也跑不了。
再说吴凡吃完夜饭,没事溜达到何梅的房间,两人说了一些没有油盐的闲话,吴凡看何梅心不在焉好像有心事,就告辞回到自己的屋里。
他有个习惯,睡觉前总要看上两个多小时的书,这样才能睡着。当他刚刚入睡,突然听到电话铃响,他惊吓的一骨碌爬起来,探手把床边的电话抓在手里,还没等他问话,就听到里面急促的说话声,他越听心里越害怕,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往下滴。
吴凡都不知道怎么放下的电话,呆坐在床上傻了。
他没想到心里老是担心严若飞几个人在粮行的安全,可谁知道这几个混蛋,竟在粮行杀了四个小鬼子的奸细,这要是被安瑾蓬户大佐追查下来,他吴家就会面临灭门之灾。
吴凡头上的汗就像断线的珠子,‘哗哗’的往下流。
他呆愣了一会儿,突然看了一下腕表,赶紧抓起电话,要通安瑾蓬户大佐,只听电话里声音慵懒的骂道:“混蛋,什么的干活?深更半夜的什么的事情,快快的说。”
“大佐阁下,我吴家的粮行,遭到今天混进招工队伍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杀了好几个新招来的工人,刚才这些胆大的混蛋给我来电话,警告我,要是听到消息报告小鬼子,不不不,是皇军,他们就杀了我的一家。”
吴凡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大佐阁下,这些混蛋还说,逼迫其他的工人帮他们运我吴家的粮食,要是我们吴家不配合,就烧了吴家的粮仓,还说、还说......。”
电话那头的安瑾蓬户大佐,一听这些不明身份的人还要烧了吴家的粮仓,吓得他大声喊道:“吴副团长,你们吴家的粮仓所储存的粮食,都是大日本皇军的军用物资,你的马上传达我的命令,命令皇协军的杜奎团长,不不不,你的先带人赶到粮行,一定要把不明真相的破坏分子堵在那里,我的命令部队和皇协军马上的赶到增援,你的明白?混蛋,快快的行动。”
吴凡放下电话,颓废的摔坐在床上,咬牙骂道:“严若飞呀严若飞,你特么的就是个混蛋,混进粮行一天不到亮,你就捅出这么大的漏子,你叫我吴凡怎么办?又怎么跟我家老爷子交代呀。”
他正在谩骂,突然电话骤然响起,吴凡拿起电话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你特么的是想叫......。”
吴凡突然噤声的站立起来,卑恭的说道:“是、是是,请大佐放心,我马上调派骑兵队,一定把这些混蛋消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