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棚里,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替天。
运动场上,夏天依旧一袭黑色西装,旁边的如影子一般的阿罪永远那么的孤傲。
东星邪留了下来,山丘也赶了回来,整个狗棚里都充满了一股肃然之气。
所有的替天成员都围在了一起,包括坐在轮椅上面的七嫂,黑压压的一片,宛若万兽来袭。
每个人都肆意的坐着或站着,没有所谓的规矩,但又在遵守着一些东西。
“天,唐中村已经不完全属于我们的地盘了!”说话的是替天现任0号,穿着白色背心的暴力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夏天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一边眼珠子四处扫射的胖子王。胖子王虽然身居天门十三,但夜认识不少三教九流,何况他还管辖着南吴本土的情报工作。
“这次三口组那群杂碎真的下了血本,把自己鬼组培养出来的精锐全部带了过来,还找到了欧洲那边的黑手党,甚至还从世界上一些杀手排行榜上找到了排名靠前的那些狠人。大概一起两百人左右,大部分已经潜入了南吴。”胖子王抽着烟,在月色下脸上的横肉显得有些狰狞。
别看胖子王现在吊儿郎当,身体也有些发虚,但只要天门需要,他绝对可以拿着刀在第一时间冲在最前面。……
“天,要不要从中东……”2号陌刀看了看旁边顿了顿道。
夏天摆了摆手:“如果需要重武器,小邪弄几辆坦克过来都不是问题。但老爷子上面发话了,进来的鬼子他们可以全部留下,但若动用武器伤了普通百姓或者损坏了一些南吴的重要建筑,他们不会分天门和山口组的。”
“两百人!天门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把他们淹死啊!”躺在地上的残心搭话道。
“他们奔着替天来,我们替天接的住!再说了,天门这些年竖的敌不止一个两个,况且现在还是非常时期!”0号无所谓的笑了笑。
接着我们把目光看向了夏天,该分析的也分析了,但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他。
黑夜中远处的天空,朦胧中带着一丝萤火般微弱的光芒,忽近忽远,好似星辰,又如眼帘透着的亮光。
狗棚外面的天空,早已一片漆黑,偶尔有几家星火,也是慢慢暗淡。
街头坏了许久的路灯,不久有人来修,人们似乎也渐渐忘记了他的功能,只知道那根铁棍,很高。
树下被寒风拂过的夏天点了点头:“在外人的眼里,这次天门好像要淹没在时代的巨浪之中了。这么多年,以一敌多我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如刚才暴力严所说,来了我们就接着!我也告诉你们,这次不会动用天门的一兵一卒。老爷子他们也不会给予我们帮助,因为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替天包括我阿罪山丘和今天东星邪带来的十一个人满打满算只有七十个站着的,而我们面对的敌人,刚才也听到了有实打实的两百个,并且从纸面实力上来说不比我们差,一对一我们都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听夏天说刀到这里,大部分的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对于天门,我们有着无限的信心,但对于自己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但还好,这里是替天,以壮烈为荣的一个扭曲的地方。
在我心里,总感觉夏天都是在扯淡,怎么可能没有底牌,怎么可能会输?
只不过这次战斗过后,我们是不是还活着,身边又会少了那些人。
“我想要跟你们说的就是,我们没有了退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可以任由自己的兄弟调侃,打闹,但决不允许别人来欺负我们。自古以来便是这样,我们可能很弱小,但永远不惧于任何的强大。”夏天站了起来,嘴角带着笑意。有些人一到关键时刻,似乎身后便会燃起背景音乐。
“要么苟且的活着,要么轰轰烈烈的干他娘的!男人站着用力的咬着牙攥紧拳头,足够应付一切所以……请诸君同我一战!”夏天低下了头,冲着我们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上前扶起夏天,就任由他一直鞠着。
三秒过来,他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眼神扫过了我们每个人的面前。
霎时间,心中涌起了一股浩瀚的力量,即使无声,但气势已经足以撼动着一切。
血气方刚,年轻热血,心中的一股豪气,在此刻被人引导了出来,踌躇满志,就是干他娘的!
心里那个“此生追随”的声音在此刻已经凸显在了脸上,宛若天上的明星,异常的耀眼。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我们以前对他们做过什么,今天你拿着武器进入了我的家,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握紧拳头,狠狠的冲你脸上砸去。
没有家仇,似乎也抛弃了国恨,只有对家的守护。
夏天看似漫不经心的演讲,却绽放在了我们坚挺的内心。
包括平时冷酷的1号,玩世不恭的胖子王,历经世事的七爷,狂傲无比的残心,以及有些木讷的南风,对于替天都有不一样的感情。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场世纪般的大战,可能令我名垂千史,也有可能令我们万箭穿心。
但,男人如若没有了家庭的羁绊,所以轰轰烈烈一场,此生应该够了!
许久的未见的流星,在此时划过了天际,迅速的穿过了那一朵朵漆黑的云。
天空中那一抹月色,透过了乌云,夹杂着灯光洋溢在了每一片土地上面。
从今天开始,夏天、阿罪、东星邪、还有他带来的人,住在了替天。
天门暂时交给坤沙和台风管理,但整个天门也动了起来。
在外面的世界,也有几个孤僻的少年,坐着飞机往着南吴城赶来。
而在一座小岛上,几个中年老痞子也收拾了行装,看向了南方。
今夜的替天,无人入眠,不是担心有敌来袭,而是在心里扬起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