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和孩子能躲过沙康这一劫,最后还是因为天苍门重器“含沙射影”的威摄,这个人情太大了,翁锐既到了这里,说什么也得上山感谢一下,如钟铉所说,自己和天苍门也有不少渊源。
上天苍山吕信没有跟着,他按照翁锐的指示细察沙康等人动向去了,因为自己的失察,中了承天教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酿下大错,这次他不敢有任何大意,亲自去追查每一个消息和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当翁锐和莫珺到了天苍山山门,苍南子已经率众弟子出来迎接了,以他在江湖的身份地位,这可是最高的礼遇规格了。
“苍南前辈,翁锐来访,只为感谢,烦劳前辈亲自迎接,实在愧不敢当啊。”翁锐看到苍南子赶紧上前深施一礼。
“翁院主客气了,”苍南子道,“纵观现在江湖,恐怕算上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内,在道法修行上能出翁院主之右者也不多见,这个年纪能有如此成就,理当敬重。”
“苍南前辈太抬举我了,”翁锐客套着赶紧给他介绍莫珺,“这是莫干剑庄的莫珺莫姑娘。”
“莫珺拜见苍南前辈。”莫珺上前一步,深施一礼。
“哈哈哈,莫姑娘的江湖经历不多,但我却是早就听说过你了,”苍南子笑道,“一个女孩子家,小小年纪,敢作敢当,兰心蕙质,玲珑剔透,翁院主能得这样的红颜知己,也算不妄此生了。”
“谢苍南前辈,”莫珺赶紧道,“无知者无畏,跟着翁哥哥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让苍南前辈见笑了。”
因为翁锐第一次来天苍山是和朱玉一起来的,而朱玉师承亢宿仙人秦峟,从医道根上说和天苍山都属一个根脉,况且朱玉所带来的东西使天苍弟子获益匪浅,这些年离得近更是关系密切,否则天苍门是不可能将镇山之宝“含沙射影”送到峟仙医馆了。
因为这层关系,天苍弟子对跟着翁锐上山的莫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苍南子这么说也是为了给众弟子定个调,不要在这里无礼丢人。
“莫姑娘,我叫东方璟,他们都叫我小师弟,”东方璟一指天苍山的众弟子道,“您长得真好看,比传说中的还好看,我们都听过不少您的故事,这回您可得给我们好好讲讲,嘻嘻。”
这里就东方璟和莫珺年纪比较接近,加上他的脑子灵活,嘴从来都是那么利落,师父想要给翁院主面子,他自然不能落后了。
“莫珺见过众位师兄,见过东方师弟。”莫珺也是大大方方的行礼。
“我等见过莫姑娘。”陈铨率众师弟还礼道。
“哎哎哎,这不对啊,”东方璟摆手道,“是我先向莫姑娘问候的,莫姑娘怎么把众位师兄排到我前面去了?”
东方璟这故意找茬的举动引起一阵哄笑,三师兄林雄道:“你还不知足啊,刚才莫姑娘还单独向你问候呢,呵呵。”
“好了别闹了,呵呵,”苍南子也笑道,“这个璟儿就是话多,翁院主请里边叙话。”
“苍南前辈请!”
翁锐跟着苍南子,莫珺随后,众弟子也一起跟着来到天苍山大殿,大家分宾主坐下。
“苍南前辈,”翁锐拱手道,“这次上山,是特地为感谢前辈对峟仙医馆施援,才使玉儿及孩子们免遭毒手,这份大恩翁锐毕生难忘。”
“翁院主严重了,”苍南子道,“承天教这次出没江湖,诡计多端,玉儿他们尽力,虽使承天教受到重创,也可能由此一蹶不振,但最后还是丢了孩子,天苍门那点帮助真的不值一提。”
“这个沙康武功高强,内功更是怪异,”翁锐道,“要没有‘含沙射影’的威慑,恐怕钟大侠和玉儿都很难幸免,更不要说我的两个孩子了。”
“翁院主刚到,你是如何得知沙康的功夫?”苍南子道。
“一是听钟大侠描述,另外还是根据钟大侠所受的内伤察看得知。”翁锐道。
“哦,对了,呵呵,”苍南子笑道,“我知道你还有一门绝技‘真元巡脉’,这不光能治病,看来用它摸别人的底细也是个利器。”
“这在苍南前辈这里就是个雕虫小技,”翁锐客气道,“现在要找回山子和孩子才是重点。”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想法?”苍南子道。
“想法是有点,但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翁锐道,“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让前辈指点迷津。”
“指点说不上,说说看吧。”苍南子道。
“沙康临走放下一句话,要我去楼兰会他,”翁锐道,“只要有地方,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弄懂沙康的武功,否则被他伤了都不知怎么伤的,更不要说去找回山子他们了。”
“沙康的功夫当真很怪?”苍南子道。
“他的功夫不像是日积月累练出来的,”翁锐道,“莽荒之劲很足,凶狠狂野,像一束无形的荆棘,瞬间可以刺穿你的经脉,让你真气难聚,无力抵抗。”
“这还真是奇了,”苍南子道,“行医修行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这真气能带刺的,看来这域外的功夫我们也不能小觑啊。”
“说来也很奇怪,”翁锐道,“从迦南那时候到这次,我和这些西域人交手不下数十次,但从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功夫,好像就是他一人有这样的内功。”
“莫非他吃过什么神奇之物?”苍南子思索道。
“我也这么想,”翁锐道,“有些自然界的东西可能唤醒人身上的某些潜力,使人瞬间具备某种特异功能,这在其他方面有过例子,但在练功方面却从未听说过。”
“如果他这种功夫无解,他岂不可以称霸西域?”苍南子道。
“但他以前在承天教的地位并不是最高的,”翁锐道,“迦南是右使,他是左使,多年来迦南一直压着他一头,只是迦南中土受挫之后,他才在教内得到了更大的势力。”
“会不会迦南的功夫可以压制他?”莫珺忽然道。
“哦,莫姑娘为什么会这样想?”苍南子脸上显出对莫珺十分欣赏的神色。
“西域多属与荒漠相连的游牧族群,”莫珺道,“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人们容易崇尚武力,以沙康的心性,这种情况下沙康能屈居人下,功夫不如人的可能性很大。”
“有道理,”苍南子道,“只是不知这迦南的功夫是什么路数?”
“这个我知道一些,”翁锐道,“当年为了对付迦南,我找过武痴阴泰,就是叫花子堆里的八爷,他早年和迦南有过来往,精研他的武功数十年,最后帮我创立了专门用来对付迦南‘铁域玄功’的‘融铁玄功’,后来经亢宿仙人指点,对迦南地功夫又增加了一些了解,如果迦南的功夫能克制于他,我一定可以找到方法。”
“呵呵呵,没想还有这种奇遇,”苍南子道,“以翁院主的悟性和能力,我觉得这应该不足为虑了。”
“这只是一个方面,”翁锐道,“要想完全破解掉他的武功,还需要亲自和他交手去感受,或者知道他这种功夫的来源,就算真有这么一个神奇之物,我也得知道它是什么。”
“这两点可都是有难度的啊。”苍南子叹道。
“有方向就好办,”翁锐微微摇着头道,“我就怕被人被人弄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这些年吃这个亏不少。”
“你有信心就好。”苍南子点头道。
“就算是武功上我可以找出破解之法,但我还是有一个忧虑,”翁锐道,“他有这样的功夫,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却要屡次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或许他不认为是你的对手也说不定。”苍南子道。
“但我和他并没有交过手。”翁锐道。
“但迦南却败在了你的手上,并且败得很彻底。”苍南子道。
“这倒可以从莫姑娘说的道理上去解释。”陈铨道。
“既然现在有人质在手上,为什么不和我摊牌,却非得要我把我引向西域楼兰?”翁锐道。
“动手狠辣,抓你身边的人,又不和你见面,这或许还可以有一个解释,”苍南子道,“诛心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