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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瑶连忙起(shēn)迎了上去,笑着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不过现在一见你这气色都不用诊脉了,好得不得了吧。”
赫连若笑了笑,却又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养成只会吃饭、睡觉和生仔的猪了。什么都不用做不说,连生意上的事(qíng)都被全盘接手了。我……我就算是生天祁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闲散过,都要把我闷死了。”
“(shēn)在福中不知福。”苏瑾瑶瞪了赫连若一眼,扶着她坐下来,道:“听你这么说,就还是让我看看吧。别再补大劲儿了,给你补处妊娠期血压高来。”
这样生僻的词汇对别人说可能没人懂,但是对赫连若说她肯定会明白的。
赫连若听了也是一笑,然后道:“那快点给我看看吧。最好给澜朔科普一下孕期的正常保健知识,告诉他孕妇也需要适量的活动、合理的饮食。”
苏瑾瑶答应着,就开始认真的给赫连若诊脉。
运河
检查结果是赫连若的(shēn)体(qíng)况非常好,任何高龄孕妇可能有的并发症她都没有,潜在的危机也很小。
看来,那个宠妻王爷沧澜朔也不是一味的给赫连若乱补,还是很有计划和条理的嘛。而且效果也真是不错。
苏瑾瑶就对赫连若笑着道:“现在看来我是不用多说什么了。你现在(shēn)体状况非常好,宝宝也特别健康。我看,你家宠妻王爷的做法还是非常可行的,继续过你的美满生活吧。”
“我不要继续这样。”赫连若竟然有些孩子气的嘟起了嘴。
苏瑾瑶就笑着在她的嘴角戳了一下,道:“安心养胎吧。你和宝宝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我呢,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我就该走了。”
“别急着走啊。我现在根本没有自由,待着太闷了。好不容易能够和你说说话,你多陪陪我吧。”赫连若竟然拉住苏瑾瑶,不准她离开。
苏瑾瑶又不好真的立刻把她丢下,就道:“那你想说什么?我真的还有事。青梵未来的王后也有孕在(shēn),我还得给她抓药去呢。”
说完,苏瑾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还不是正式挂牌行医的大夫呢,更不是妇产科的大夫。就要忙着照顾两个孕妇了。”
赫连若也跟着笑了,说道:“谁让你的本事大呢。你的生意都不用亲自照看,也做得风生水起。对了,你不是和天祁说好了要包揽国内的水路运输?运作的怎么样了?”
苏瑾瑶皱了皱眉,道:“人是派过去了,一直还没有时间过去具体的安排。而且现在南方又闹起了水患,我还在想,这航运的事(qíng)会不会受到影响?”
“会有什么影响?你要做航运,就是要在江里、河里讨饭吃的,你还怕洪水吗?”赫连若瞪了苏瑾瑶一眼,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你的好机会啊。”
苏瑾瑶摇头道:“我的什么好机会?趁着洪水肆虐大发国难财?我可做不到。”
“错。发国难财的事(qíng)我们都不会去做的。”赫连若拍了一下苏瑾瑶的手背,然后道:“我只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在南方站稳脚跟的机会。如果你能够在此事(qíng)上有所建树,比如治理了水患,那么百姓感激你,以后不管你是要通航还是要做其他的生意,都肯定更为顺利了。”
“说是这样说没错……”苏瑾瑶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我也不是大禹,难道真的能够去治水吗?”
大禹……治水……
苏瑾瑶说到这里,脑中猛然灵光一闪,一把抓住赫连若的手,说道:“你觉得开通运河这件事怎么样?”
“运河?”赫连若重复了一下苏瑾瑶的话,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然后道:“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帮不了你。但是你我都应该知道,像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这些有名的大运河都是航运史上的重大突破。你或许可以借鉴一下。”
苏瑾瑶把拳头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砸,说道:“对。堵不如通,而疏通的工程也是极为巨大
的,就不如以差不多的人力、物力去开辟一条大运河。这样既可以改变河流的走势,分担了主干和支流的河(chuáng)压力,而且还可以提高航运的速度和质量。”
听苏瑾瑶说完,赫连若也露出了笑容,道:“瑾瑶,你的脑袋真的(tǐng)不错的。可惜,我们来自于同一个时代,但是空间扭曲了时间点,让我们没有机会共同创业。”
苏瑾瑶看着赫连若也笑了,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妒忌我比你年青这件事。放心吧,我已经嫁人了,不会再打你儿子的注意了。”
说完,苏瑾瑶和赫连若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苏瑾瑶又道:“介于是你帮我找到了这条线索,我就先试着开一条对你们赫连家最有力的大运河吧。你可以和赫连天祁商量一下,看看你们家的生意在南方主要分布在什么地方,我以此分布画一条运河的走势线路。”
赫连若用手顺了顺自己的发丝,道:“行了,不用跟我这儿买好。其实是你想要借助我们赫连家的财力,和你一起开凿运河吧。这还真的是一件大工程,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可能一个人做得完。”
苏瑾瑶朝赫连若竖起大拇指,道:“姜还是老的辣,你果然心思灵巧,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怎么样,同意加盟吗?”
赫连若道:“当然,这对天祁也是一个考验,看看他能否胜任新的商机和战略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苏瑾瑶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信心满满,然后道:“我负责去工部找到南方各条河流的主干和支流分布图,以及周围城镇和人群分布的(qíng)况。你们则是要尽快把赫连家的码头地点和相关的水路运输线总结出来,我再将两者结合,找出一条最佳线路开凿运河。”
苏瑾瑶之所以要以赫连家的沿途商业分布为基础,也是因为运河本(shēn)就是需要航运作为最大基础的。
否则,开辟一条运河却没有航运的价值,只是为了将水患疏通的话,价值就太小了。
苏瑾瑶和赫连若都是满心憧憬的又聊了一会儿,把各自需要负责的项目又重新划定了一下。
苏瑾瑶离开赫连府的时候,都已经到了(rì)落时分。这一天苏瑾瑶忙的连午饭都没吃,却意外的感觉特别充实。
回到太子府,府里的管家急忙忙的迎了出来,不等苏瑾瑶下车,就说道:“太子妃,那只金雕飞回来了。府里的人都不敢动。”
苏瑾瑶听了心头一喜,也不用明娟来扶了,直接跳下马车,朝后院跑去。
那只白羽金雕就是古学斌驯服了的,这次他远去天泽国也带走了,方便给苏瑾瑶送信。
而金雕此时飞回来了,应该是带着古学斌的消息。难怪苏瑾瑶要着急了。
那只金雕桀骜不驯,蹲在后院的房檐上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傲视着下面的人。
但是苏瑾瑶跑过来的时候,金雕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嗷”的一声啼鸣,展翅朝苏瑾瑶飞下来了。
金雕传信
苏瑾瑶并不怕它,把袖子拉下来遮住了手背,将手臂平伸等着金雕落下。
金雕虽然很有灵(xìng),可是它的利爪十分锋利,落下来的时候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抓的苏瑾瑶有些疼。
明娟也见过府里的这只金雕,连忙到屋里把牛皮的护手拿出来,给苏瑾瑶(tào)在另一只手臂上。
金雕这才纵(shēn)一跳,重新跳在苏瑾瑶带着牛皮护手的那只手臂。
苏瑾瑶托着金雕,抚了抚它光亮的羽毛,然后才去摸它的利爪。若非和金雕做好沟通,它的爪子是不会随便让人碰触的。
金雕并没有反抗,苏瑾瑶就从它的脚环里抽出了一张白羊皮。
羊皮很薄,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却很韧,字迹也不会晕染。只要字迹工整的话,巴掌大的白羊皮可以写下很多的字,不必长话短说了。
苏瑾瑶拿到白羊皮,就吹了个哨子,再把手臂一托。那只金雕会意,就借力飞了起来,落到了苏瑾瑶(shēn)边的一张石桌上。
苏瑾瑶这才展开羊皮,上面果然是古学斌的字迹。
只是,这信上并没有多少的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语。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他现在很好,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就写了一个病状,说是初到疫病区的外围,想问问苏瑾瑶怎么能够解毒除疫病。
出发之前苏瑾瑶已经给古学斌带了不少药品,也和随行的军医交代过一些特殊的病症。估计是那军医难以解决,所以才急忙的用金雕来传信。
虽然这封信里并不是通篇的你侬我侬,可苏瑾瑶一下子就从其中感受到了古学斌焦急百姓的心(qíng),知道他此时必定是心急如焚。
苏瑾瑶一边让明娟去准备了食物和水,拿来喂食白羽金雕,一边把古学斌的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看似简单的疫病,其实有几处很容易被忽略的症状,也就容易误诊。
苏瑾瑶因为没有实际见过病人,自然是还有些拿捏不准。所以她踌躇了一下,写了两道药方。然后分别就细节之处做了明确的标注,由随军的医生仔细辨别之后再用药。
如果那个随军的大夫连这么点小事(qíng)都办不好,已经写得这么详细的药方他也看不懂,那古学斌就该换个医生了。
药方也是写在特质的白羊皮上的,这种羊皮就是做通讯只用,金雕的体积大,一个巴掌大的羊皮折好之后塞进脚环里,完全不会影响它飞行的速度和安全。
等到白羽金雕吃饱喝足了,苏瑾瑶才朝它伸出手臂,示意它飞过来。然后将白羊皮放在了它的脚环里。
白羽金雕一双锐利的瞳眸闪着星芒般的光亮,仿佛就是一片灿烂的希望。
苏瑾瑶再次抚摸着它的羽毛,柔声道:“去吧。要飞得快,也要飞得稳。还有,替我待在澈的(shēn)边,有什么(qíng)况要及时的回来告诉我。”
说完,苏瑾瑶再次把金雕猛地向天上托起。金雕借力展翅一挥之间,就已经攀上了半空。
白羽金雕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又朝着苏瑾瑶这边啼鸣两声,这才振
翅攀升起来,一下子就直冲入云霄,转而就飞得不见踪影了。
苏瑾瑶一直仰头到脖子根儿发酸,这才慢慢的转了转脖子。她心里明白,那只白羽金雕带来的是古学斌的(qíng)意,带走的是自己的思念。
“主子,该用膳了。”明娟走过来,轻声打断了苏瑾瑶的思绪:“这样一天到晚忙着,主子也要(ài)惜自己的(shēn)体啊。要是太子(diàn)下知道了您连午饭都顾不得吃,会心疼的。”
苏瑾瑶笑了笑,道:“你们几个不说,谁会知道呢。”
明娟笑了笑,连忙和明蕊、明翠她们去给苏瑾瑶准备晚膳了。
府里的厨子已经把晚膳准备好了,苏瑾瑶没回来就是做了个八成熟,等苏瑾瑶回家再回锅(rè)一下,味道和刚刚做出来的差不多。
按理说太子府的膳食是非常讲究的,但是苏瑾瑶对吃的并不太在意,也不讲那么多的排场,所以就让厨子在太子没回来的时候一切从简。
不过就算是从简,伙食标准可不能降的太多。荤素搭配、凉(rè)均衡,主食、糕点、汤、粥、甜品和果品都一应俱全。
苏瑾瑶一个人根本吃不下这么多,就让明娟拣她喜欢吃的菜盛出来,余下的就让明娟她们和阿宁一起吃了。
阿宁这次从鹤鸣山回来之后,对苏瑾瑶的态度和感觉又不同于从前了。似乎投入的感(qíng)更多了,听命行事也变成了自觉的为主子着想。
而且现在也不怎么避讳人了,苏瑾瑶叫她出来吃饭,就大大方方的和明娟她们一起吃。
刚刚把晚饭吃完,管家又急急的过来了。手里擎着一个盒子,交给苏瑾瑶的时候道:“太子妃,这是影卫阁阁主派人送来的,叮嘱务必要亲自交给太子妃。”
苏瑾瑶接过那木盒子掂量了一下,轻飘飘的不像是放了很多的东西。不过她也想到是什么了,就叫管家下去了。
然后苏瑾瑶就把阿宁叫过来,将盒子交给她,道:“如果猜想不错,这里面应该是你和漠的号牌。”
阿宁怔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却迟迟没有打开,而且整个人都僵住了。
今天苏瑾瑶在皇宫里和皇上说的话,阿宁并不知道。
因为皇上的寝宫是连影卫也不可以随意靠近的地方。当然,皇上自己的影卫除外。
而之前给皇上手术的时候,皇上的影卫守在最近处,阿宁和漠最多也只能守在中厅的位置。
苏瑾瑶见阿宁就那么愣着好半天,就推推她肩膀,道:“怎么不打开看看?怕里面有毒?”
“主子,您说过的,不会赶我离开你。”阿宁说着把那只盒子放在了桌上,随即就跪倒在苏瑾瑶的面前,道:“我要跟着主子,这号牌我不要了。交由主子掌管,我就是主子的影子。”
“傻瓜,有了自由还不要。”苏瑾瑶说着就俯(shēn)想把阿宁拉起来,不料她竟然执拗起来,硬是跪着一动不动。
苏瑾瑶就道:“现在就不听话了?快起来,我不会赶走你,只是我们的相处方法要改变一下而已。”
阿宁的自由
阿宁一时间没有听懂苏瑾瑶的话,愣愣的看着她,但还是站起(shēn)来。苏瑾瑶的话,她是不敢不听的。
苏瑾瑶伸手顺了顺她的发丝,发现她竟然还有耳洞。
苏瑾瑶就转(shēn)去梳妆台前,拉开一层层的首饰匣子,最后从里面找出了一对银质镶嵌天河石的耳钉来。
“这个,送你吧。算是庆祝你重获自由的。”苏瑾瑶说着走过来,拉过阿宁让她坐下,亲手把耳钉给她戴在了耳垂上。
阿宁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虽然(shēn)为女子,可是这种东西可是从来没有带过的。因而不仅觉得不自然,而且还有些沉重。
当然,一对耳钉可重不了多少,那完全是因为阿宁太过紧张的心理作用。
苏瑾瑶拍拍她的肩膀,就道:“我知道你的忠心,我也不会赶你走。自由不是孤寂,没有人让你拿了那号牌之后就远离我们。我只是希望换一种方式和你相处,就是换成雇佣的关系。”
苏瑾瑶又把她之前对皇上说的话给阿宁讲解了一遍,然后道:“你也会老、也有不能再做影卫的时候。所以我现在雇佣你,给你工钱,你给我干活。等到你老了,就可以带着这笔钱去过安心自在的(rì)子,多好呢。”
“主子……”阿宁听懂了。她能够成为影卫阁最好的女影卫之一,就不是没有头脑只能鲁莽行事的笨蛋。
苏瑾瑶再次把那个盒子交到她的手里,道:“打开看看吧,看看你的自由握在自己的手里,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次阿宁没有再犹豫,接过木盒打开,就看到里面有两块木牌。一块是她的号牌,另一块则是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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