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现在我还不能收。若是有朝一(rì),你的玉牌真的凑成对了,而我也可以与你比肩而立的时候,我再收下它吧。”
“为什么还要等到以后?瑾瑶,你现在看不到我的真心吗?”古学斌一把握住了苏瑾瑶的手,紧张的问着。
苏瑾瑶摇摇头,道:“就是因为看到了真心,所以才不想现在就让你分心。你现在带着它,把另一半找回来,再回头送我也是一样的。而我真的不想现在就把你牢牢的牵绊住了。”
“傻丫头,你不必为我(cāo)心。我的牵挂不给你,又给谁呢。”古学斌不由分说的把苏瑾瑶抱在了怀里,可苏瑾瑶却趁机把他的脖子搂住,让古学斌更没有办法把那块玉牌摘下来了。
最后无奈,古学斌故作生气的在苏瑾瑶的耳朵上咬了一小口,叹了口气道:“聪明如你、痴心如我,既然你不想被牵绊,那倒是不必在意这么一块小小的玉牌了。可你记着,我早就把你印在心里了,这一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苏瑾瑶一边揉着耳垂,一边瞪着古学斌,故意啐道:“你总是说我傻,你才是真的傻。”
“哼,信不信由你,做不做得到在我。走吧,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回城去取东西吗?尽早走,路上还要走一阵呢。”古学斌说完,拉着苏瑾瑶站起(shēn)来,还细心的给她把裙摆展了展,抖去了上面的尘土。
古学斌说之前做风筝用的竹条和彩纸都不要了,只把要还给人家的小铁桶和刷子带着就好。
苏瑾瑶倒是把那只已经仔细包好的风筝拿在手里,说什么都不能丢了这个。
走回到城里,苏瑾瑶和古学斌才感觉有些饿了。大概也是在空地上放风筝,一直跑动的原因吧。
不过两个人对吃的都不太挑剔,把小铁桶还给花圈铺子之后,就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面馆,一人吃了一碗(rè)汤面。
这家面馆做生意很实在,好大的一碗面,(rè)气腾腾又香喷喷的。不过苏瑾瑶毕竟是女孩子,吃的实在不多。就算是不想浪费,也不是在减肥,也还是剩下了半碗面吃不下了。
古学斌倒是不嫌弃,见苏瑾瑶放下了筷子,竟然把她的碗拉到面前,把碗里剩下的面全都捞走了。
苏瑾瑶瞪起眼睛,看着古学斌吃面,惊讶道:“你的食量不小啊。”
“最近食量见长了,估计是你给的药起作用了。”古学斌一边吃着,一边问道:“瑾瑶,之前和你说的,我长高了的事是真的,真心的是真的。”
“嗯,我知道。刚才并肩走着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肩膀都比我高一截了。”苏瑾瑶倒是没有哄着古学斌说话,而是真的发现他长高了。这绝对是个好现象,也值得高兴。
古学斌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把我的(xué)道解开?总不能让我一直这样吧。”
苏瑾瑶也知道,如果古学斌真的要走的话,自己就务必要把他封住的(xué)道解开了。因为古学斌要做的事(qíng)肯定是非常危险的,有武功傍(shēn)倒是可以增加几成活命的机会。起码他的轻功不错,遇到危险要跑路还是可以的。
苏瑾瑶便道:“你定下离开的(rì)期就来找我,最好是在你离开之前的七天解开。这样可以给我留下一个观察的机会,看看(xué)道解开之后毒(xìng)会不会迅速的复发。如果没事的话,起码三年之内你的毒不会再发作了。”
“那我记得了,等舅舅回来,我就问他具体的(rì)期。”古学斌说完,眼神微微黯然,应该也是舍不得苏瑾瑶的。可毕竟他又是男子,再怎么不舍也不能表现出来,索(xìng)就闷头继续吃面。
而苏瑾瑶又何尝不是想起这件事就心中发涩?只想着能多留一刻算一刻吧,索(xìng)就干脆不去想了。
吃了面,古学斌抢着结帐。苏瑾瑶也不和他争。
出了面馆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要(rì)落了,苏瑾瑶知道得抓紧时间了。要取的东西是两样,可是要办的事可还不止两样的。
好在这好后面要办的事都是顺路的,也不用东一家、西一家的来回跑了。也正好是吃饱了,当作饭后运动了吧。
古学斌得知苏瑾瑶第一个地方要去的是铁匠铺,就问道:“瑾瑶,你到铁匠铺取的是个什么东西?刀么?我见你总是带着把刀,不过那刀除了轻便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是不是重新打造了一把?”
苏瑾瑶摇头道:“猜错了。我又不杀人,要刀做什么?现在带着的这把刀也不是杀人、伤人用的,而是为了方便才带在(shēn)上的。刚才不是还用它裁纸了嘛,(tǐng)方便的吧。”
古学斌撇撇嘴,道:“你这话我才不信。瞧你用刀的手法就知道,角度、力道都是极为精准的,这样的手法用来裁纸,那是杀鸡用了牛刀。”
既然相处久了,彼此间又如此的熟悉了,古学斌自然不在乎戳穿苏瑾瑶的底牌。而且他也真是好奇,苏瑾瑶究竟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shēn)手?简直举手就是杀招,出刀就能要人命。
而且连高老爹都曾经说过,也就是苏瑾瑶没有内力也不会轻功,否则以她手上的准头和独到的招数,就连高老爹要制住她都要费些力气呢。而江湖上的一些所谓的高手,根本就不会是苏瑾瑶的对手。
可以说,高手们用的是武功,你来我往的过过招,那叫“以武会友”,重在一个“友”字上。而苏瑾瑶出手,简直招招都是夺命杀,意在一个“杀”字上。所以苏瑾瑶虽然没有半分的内力,在杀招上绝对够狠,也绝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的。
苏瑾瑶见古学斌一直在琢磨,就微微一笑,道:“不用想了,真的是和武器没有半分的关系。我就是要做个印章而已,以后凡是我们家出来的东西,都会用到这个印章的。也算是我的一个专属标记吧。”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来到了那间铁匠铺。之前都是苏瑾瑶来到门口就喊一声的,今天却不同,那个精瘦的铁手岑岑师傅竟然已经在铺子门前等着苏瑾瑶了。
老头坐在一张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晒太阳。见苏瑾瑶和古学斌走过来就坐直了(shēn)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给苏瑾瑶递了过去。
苏瑾瑶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岑师傅,不是说十天的时间只能给我看个图样吗?怎么连东西你都打造出来了?”
岑师傅笑道:“本来是打算先画个图样给你看的。可是画着画着,我这手就痒痒了。也正好寻着了一块好料子,就直接打造出来了。有时候啊,这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来闪过去的,要是不赶紧抓住了可就再也没有了。所以我就趁(rè)打铁,把东西直接做出来了。不过,老头我也是真正费了心思的,包你满意。”
苏瑾瑶当然不是怪他做的快了,甚至还(tǐng)期待知道他给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东西出来呢。
不过,看这个小盒子只有两个麻将块叠在一起差不多大,而且是木质的,木板也有一定的厚度,所以里面的空间绝对不会太大了,放着的东西肯定就更小了。
古学斌也好奇的凑过来看,苏瑾瑶将盒盖打开,不由得抽了一口气。
太精致了!两枚印章只有苏瑾瑶的小手指大小,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但绝不是铁,而是泛着淡淡的银色光点的料子。有些像是石质的,但摸起来手感绝不是石头那么脆硬。
翻过来看底部,那个精致的“雅”字刻的优美又清晰。而雅字周围不规则的纹理,乍一看有点像是汝窑青瓷的开片,但显得杂而不乱、清晰又繁复,很是优美。
苏瑾瑶将(yīn)刻、阳刻的两枚印章放在一起看,确实是一模一样的花纹,但除了花纹的繁复之外,她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铁手岑见苏瑾瑶皱眉,便笑道:“小姑娘,你可找出我这两枚印章的妙处了没有?若是找出来了,我就可以再答应你一个要求,而且分文不取。”
苏瑾瑶不在乎什么分文不取,但是铁手岑做东西如此精致,她倒是期待能够再有合作的机会。因而就更加仔细的看了起来。
只不过看了好一会儿,苏瑾瑶承认自己只看到了瓷器开片一样的花纹,那个“雅”字也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便只得摇摇头道:“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可惜了,不能再得着岑师父你的一个许诺,怕是以后要做什么精致的东西,你不应(yǔn)了。”
岑师父听苏瑾瑶这么说便笑道:“是啊,有了这么一件东西,就算是老头儿我的收山之作了。之前还零零散散的接一些活计,如今是什么都不再接喽。也清闲的过过(rì)子吧,手艺能传下去就传,传不下去就算了。”
说完,岑师父还微微的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因为他的那个徒弟实在是无法受他的传承吧。
无奈,苏瑾瑶看不出就是看不出,只得把之前岑师傅给她的那枚大号的铁针取出来,递了过去。然后还附上十两的银票,算是结帐了。
可苏瑾瑶将铁针递过去的时候,古学斌一眼看到了那枚铁针,眼神就是一紧。
当苏瑾瑶正要问问岑师傅,这印章到底特别在何处、别人怎么就仿冒不来的时候,,却听古学斌在一旁道:“老师傅,若是我看出了点门道,你能否把那个条件许诺给我呢?”
岑师傅的眼睛顿时一亮,道:“这位小哥看出了门道?那你不妨说来听听。”
古学斌从苏瑾瑶的手里把那两枚精致小巧的印章接了过去,又仔细的看了看,确认了一下之后,拿着印章来到了岑师傅的面前,用指尖在那印章上轻轻的一点……
铁手岑本来是得意洋洋的半眯着眼睛,大概是觉得古学斌一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看到古学斌的指尖落处,脸色就是微微一变,还顺势又坐直了(shēn)子。
古学斌见铁手岑的这个反应,就笑道:“老师傅,你也是明白人,我这门道点的对不对,你就给个话儿吧。”
铁手岑看看古学斌,又看看他手里的印章,摇头笑道:“罢了罢了,答应小哥你一个要求,这又有何妨呢。看来,还是我铁手岑拖大了,大意了。”
古学斌连忙摇头道:“师傅的精工确实独到,这也是恰好我家里有一件东西,和您做的这对印章差不多,所以才有了一点头绪,说出来对与不对,全在碰巧了。”
“你家里有我的东西?”铁手岑愣了一下,又把面前的古学斌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敢问这位贵客的贵姓?”
古学斌这次却并不回答了,只是淡淡道:“说起来,那件东西是我舅舅的,所以也不算上是我的。我舅舅复姓拓跋。”
“复姓……拓跋!”铁手岑喃喃的念叨了一遍,脸上的表(qíng)顿时变得颇为沉寂,转而微微一笑,道:“真心想不到,我铁手岑到了晚年,竟然还有机会与拓跋氏的后人相遇。好吧,答应你的一个许诺,是要现在兑现,还是……”
“留着吧,现在也不知道该求岑师傅做点什么。不过……”古学斌说着,从苏瑾瑶的手里将那枚大号的铁针接了过来,道:“这铁针给我算作个凭据,行么?”
“自然自然。凡是我铁手岑亲自接下来的活计,当然是要有凭证的。小哥你收好了,这个若是丢了,我可一概不补喽。”铁手岑说完,指了指苏瑾瑶手里的银票,摇头一笑道:“小姑娘,接了你这桩生意,我铁手岑倒是不亏啊。”
苏瑾瑶双手把银票送上去,道:“谢谢岑师傅了。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你这小姑娘已经很不简单喽。本来不识得我,却因你生就了一双慧眼,才与我做了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将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说完,铁手岑从椅子上站起(shēn)来,展了展衣襟儿,转(shēn)回了那间铁匠铺子。
见铁手岑进去了再没有出来,苏瑾瑶和古学斌就知道今天这桩生意做完了,那铁手岑是不会再出来见面了。
两人离开,苏瑾瑶才好奇的问古学斌:“你舅舅叫高老爹,不是姓高吗?却是复姓拓跋?”
古学斌一笑,道:“谐音而已。我舅舅原本单名一个‘皋’字,取湖泊、沼泽的意思。”
苏瑾瑶听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想必在屏山村这样的地方,“高”的意思有人懂,“皋”这个字怕是都没有人听说过吧。原来高老爹其实是“皋”老爹,那是人家的名字。
再往前走,就是苏瑾瑶常去的那家书坊了。古学斌见苏瑾瑶径直朝书坊走去,便笑着问她道:“瑾瑶,不是我夸你,其实你教小城儿的那些东西,比之一个学堂的先生还要深些;若是你去考个功名,就算是做不成状元,起码也能位列三甲,你又到这样的小书坊去买什么书?依我看,就连小城儿现在的文采,这书坊里的书他都未必看得上眼了。”
苏瑾瑶挑了挑眉,俏皮的一笑道:“我不是来买书的,我是来写书的,行不行?”
“你?瑾瑶你写书?”这个古学斌可真是没有想到了。因而就追着苏瑾瑶问道:“瑾瑶你写的是什么书?诗集、典籍,还是趣事小文?”
“长篇故事,一个很大很大的故事。”苏瑾瑶说完,已经迈步进了书坊。此时书坊里除了那掌柜的之外,蒋子滔也在。虽然是坐在凳子上,可是一直不停的张望着。见苏瑾瑶进门了,就忙着起(shēn)迎了过来,道:“姑娘您来啦,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嗯,今天也是匆忙,书稿写完了吗?拿来我看。”对于代笔的蒋子滔,苏瑾瑶自然是多了一份的干练。毕竟现在她才是东家,出钱雇他办事,气场就不能太弱了。
蒋子滔连忙将手里一个用大张的白纸仔细裹好的纸包递了过去,略显紧张的道:“不瞒您说,虽然有十天的时间,可是这三万字的成稿略显仓促了些。满打满算的写才写了两万多字,姑娘见谅。若是这些手稿姑娘看着还满意,那子滔必定尽快把余下的字数补上。”
听蒋子滔说字数不够,苏瑾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严肃道:“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规定的时间之内,字数要求一定要达到。你这第一次就不按时完成,若是今后每次都拖着(rì)期交稿,我这书还怎么印呢?”
“不会了,下次保证不会了。”蒋子滔赶紧摆手道:“这是第一次写,我实在没有什么经验。按照姑娘给出的大纲反复的看了几遍,开头也写了三个,可是一次次都不如意,就撕了重新写。结果前面的三、四千字,我就写了四、五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