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坠儿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会跟他走的。”
苏瑾瑶眉头一皱,觉得喜坠儿这话里有话。就问:“他来找过你了?”
“嗯。”喜坠儿没有隐瞒,点头道:“四皇子想接我进宫,可我不想再回去了。他说那就在外面给我买栋宅子,我也说不要。现在可以跟着主子走,我就跟着主子吧。”
苏瑾瑶明白,喜坠儿多半是因为害怕蛊虫,所以不想跟四皇子走近。
不过这也证明两点:其一就是四皇子对喜坠儿确实很在意;其二就是……四皇子如今已经在宫里有地位了。
若是四皇子在宫里还是要装作无知的小孩子,他也不会想着把喜坠儿接回到宫里去。只有占据了主动权的人,才会以为自己(shēn)边才是最安全的,想得到的也更多。
种种迹象都表明,四皇子这小子绝对的有问题。
不过,既然喜坠儿已经表明了心意,苏瑾瑶就让她这段时间都跟着秋影,还表示一定要寸步不离。
喜坠儿也答应了,就跟着秋影走了。
苏瑾瑶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把事(qíng)前前后后的想了想,古学斌就回来了。
苏瑾瑶就笑着问他道:“又去书房写了什么信,还是收拾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古学斌笑着道:“把宝阁里的东西整理一下,能带着的就带走。”
苏瑾瑶倒是很意外,道:“你不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吗?何况,咱们能带走吗?”
打断洪嬷嬷的腿
之前看着洪嬷嬷那趾高气扬的意思,把太子府现在就弄的跟抄家一样,这里的东西可是都要收归国库的。
而古学斌书房的那个宝阁苏瑾瑶也是见识过,里面的奇珍异宝任何一样都足可以让人眼红心(rè)了。
那么多宝贝的物件,能让他们顺利的带走吗?
古学斌拿出一张折子,递给苏瑾瑶道:“凡是准备带走的东西,我都记录在上面了。瑾瑶你看看还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记在上面。我们去向父皇辞行的时候让父皇赏赐给我们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苏瑾瑶展开折子一看,不由得乍舌,笑着道:“啧啧,你倒是不客气啊。真贪。”
这折子有好几页,正反都写着字,上面的宝贝起码有上百件了。
古学斌扁扁嘴,一脸委屈的道:“我这个太子做的清廉,这才几样东西啊,父皇还能不给我吗?就算随随便便抄一个三品大员的家,都比我们家底子厚。真是委屈又冤枉。”
苏瑾瑶想了想,也对。普天之下皆为王土,整个云穹国都是他们沧氏的。
就算古学斌已经不是太子了,可也是个皇子吧,还是个侯爷呢,要个百十来件喜欢的东西还过分吗?
想到这里,苏瑾瑶点点头,道:“也对。既然这样,我也去挑些喜欢的东西带走。堂堂前太子妃,要几件宝贝也不过分。”
古学斌也笑了,附和着说是“一点都不过分”,就抱起苏瑾瑶又回了书房。
宝阁一打开,苏瑾瑶就跟见了小鱼干的猫儿,准备大肆扫(dàng)一番。
本来东西放在这里面,苏瑾瑶也没琢磨过那样好,哪个真正喜欢。可是一想着以后要走了,这太子府都得归别人所有,她就巴不得都带走。
古学斌笑着道:“瑾瑶,其实我也觉得这(shēn)外之物(tǐng)招人稀罕的,要不咱们把装行李的箱子空出来,都装着宝贝吧。”
苏瑾瑶听完“哈哈”地笑起来,两个人欢欢喜喜的挑东西,开心不已。
其实两个人都不是在乎宝贝本(shēn),而是觉得这样做有趣,还能够试探一下皇上的底线,也算是一石二鸟。
折腾了好半天,两个人才从书房出来。那张折子上面的宝贝又增添了几十件。
另外还有一些物件,苏瑾瑶打算直接拿去送人,索(xìng)连折子都没写,打算明天出去的时候就带上。她可不信,洪嬷嬷还敢搜她的(shēn)?
这一天就算是(rè)(rè)闹闹的过去了。古学斌担心苏瑾瑶太累,让明娟早早伺候苏瑾瑶洗漱一番,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古学斌是必须要回宫缴旨的。苏瑾瑶说她不想去,想要去古府看看爷爷,让古学斌自己进宫了。
古学斌走了之后,苏瑾瑶就让管家把洪嬷嬷叫到了跟前。
洪嬷嬷见了苏瑾瑶竟然不跪,还说是昨天被赫连天祁扔出门外后闪了腰。
苏瑾瑶一笑,道:“行,闪了腰不能跪,那就别跪了。不过我看你站着也(tǐng)累的,我让你以后就躺着说话吧,运气好的话,一(rì)三餐还都有人喂呢。”
洪嬷嬷愣
了一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苏瑾瑶就叫道:“秋影,打断她的腿。”
秋影答应一声,二话不说直接上前。
洪嬷嬷听了苏瑾瑶的命令就吓得趴在了地上,看来是准备服软要磕头。
可秋影根本都没给她求饶的机会,伸手将她拎起来,一脚再一脚踹过去,都踹在她的膝盖上。左右两只膝盖都碎了,估计洪嬷嬷这辈子都不能跪了,当然也站不起来了。
“啊”洪嬷嬷剧痛难忍,大声嚎叫起来。
秋影把手一松,洪嬷嬷就滚到了地上,哀嚎不止。
苏瑾瑶又道:“管家把府门关上,府里所有人在前院集合。”
管家本来也不是洪嬷嬷那边的,见这阵势就大致明白苏瑾瑶的意思了,立刻叫府里的家丁、侍卫去关门。还分配侍卫们到处找人,别藏着、躲着不去前院集合,也别趁机跳墙走后门溜走。
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太子府上到管家、下到小厮都集中在前院,整整齐齐的站了四排。
侍卫们则是围在四周,手都按在刀柄上,看起来颇有气势。
苏瑾瑶叫两个侍卫把洪嬷嬷也拖到前院,丢在地上。这些人听见洪嬷嬷的嚎叫,再看看她断掉的两条腿,也都心中颤颤。
明翠搬着一把太师椅放在了院子前面,还铺了一个坐垫和一个靠枕。
苏瑾瑶由明娟和明蕊扶着,来到前面坐稳,叫管家道:“把府里的名册拿来。”
管家答应一声,就去捧了一本名册过来。
苏瑾瑶道:“念到名字的,站到左边去,没念到名字的原地站好。”
说完,苏瑾瑶的视线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问道:“是不是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吧?”
没有人吭声,苏瑾瑶就道:“好。既然都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一会儿可别站错了队。”
苏瑾瑶就叫管家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就走出来去了左边。
太子府上上下下,连同值班的侍卫加在一起有百十来号人。所以点名没用多少时间。
苏瑾瑶挑了挑眉,问道:“点了名的,互相看一看,你们前后左右的人都认不认识?是不是咱们府里的?”
管家也跟着往人堆里看,然后朝苏瑾瑶点点头,道:“回主子,左边站的都是府里的人。”
看着原地还站着二十来个穿着小厮服饰的人,问道:“你们是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呢?还是根本就做错了大门,认错了主子?”
苏瑾瑶说完,那二十来个人中间就站出一个中年男子。这人长得模样就不怎么好,鹰钩鼻子、三角眼,嘴角边一颗大黑痣,痣上还有一撮毛。
一撮毛往苏瑾瑶面前一站,竟然也没有下跪,而是抱了抱拳,一(shēn)痞气的说道:“回主子,我们没走错门。我们是宗亲府派来清点府内物件的。”
“宗亲府派来的?”苏瑾瑶冷笑了一声,大声道:“既然是宗亲府来的,为什么穿着我们府里小厮的衣服?打算浑水摸鱼、伺机盗宝吗?”
你们奉了谁的命令?
一撮毛没想到苏瑾瑶会拿他们的衣服做文章,立刻就想要解释或是要狡辩。
苏瑾瑶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回头朝侍卫一摆手,道:“都拿下,捆结实点。”
太子府的侍卫有大半是之前跟着苏瑾瑶去过南方赈灾的。这位太子妃做人、做事什么样他们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更是敬佩不已。
如今太子落魄了,太子府也被小人欺负上门了,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所以苏瑾瑶一发话,这些侍卫就如狼似虎的扑过去,把那二十来个人全都掀翻在地,扭胳膊、按腰,控制起来了。
太子府的下人也都知道苏瑾瑶不是善茬,如今见苏瑾瑶要发威自然都跟她一条心。所以这边侍卫一动手,马上就有人跑去找来了绳子。两下齐动手,把这些人给捆起来了。
一撮毛张口要喊,苏瑾瑶就朝秋影使了个眼色。
秋影过去一脚,踹在了一撮毛的嘴上。踢掉了他上下的八颗门牙不说,还直接把他的下巴踢的脱臼了。
那些侍卫也是机灵,一见秋影这脚下了狠,他们也就三下五除二的动起手来。
有的用脚踢,有的用刀柄砸,把余下的那些人的下巴也都卸脱臼了,让他们喊疼都叫不出准音儿来。
这下子,那二十来人个个口鼻喷血,几乎每个人都掉了不少于一颗牙。
苏瑾瑶又对那些侍卫道:“这些人看着都不像是好东西。他们若是私下里夹带了什么东西,回头却要怪你们看管不利。这个锅要是真扣在你们的头上,冤枉不冤枉?”
侍卫本来以为苏瑾瑶就是要出口气,可是一听这话也都一阵阵的后怕。
试想,现在太子府虽然还没到任人拿捏的程度,可是他们这些侍卫、小厮可是没有人护着了。
要是被栽赃陷害自然就要背黑锅,丢了饭碗都是轻的,说不定还可能要掉脑袋呢。
想到这里,这些侍卫可是更不淡定了。刚才只不过是打脸,把这些人打的掉牙吐血。
现在就直接下了狠手,打断了几根肋骨再敲断了腿,根本就是一个都不放过,狠狠的收拾了一遍。
一时间,太子府里哀嚎阵阵,惨叫连连。
可是竟然没有几个人向刚才那么害怕了,反而都觉得是出了口恶气。
苏瑾瑶端着肩膀,坐的笔直的,气势威仪。说道:“今天这件事就是给你们在场的人都提个醒儿,越是到了这非常时期,越是不能树倒猢狲散,个人顾个人。这个时候大家得团结起来,眼睛得盯着外面的人。别一早的就想着吃里扒外,我们还没走呢就去勾结外人。要耐着(xìng)子等我们这两位主子走了,新主子来了,你们再巴结新主子不迟。
苏瑾瑶这几句话说的很明白了,“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想必是有人把这些人故意放进来的,而且肯定不止洪嬷嬷一个是太子府的(jiān)细。
估计这太子府里关系也是复杂的很,有的人之前就是被安插进来的眼线,有的人是在最近这段时间被拉拢过去的。
当然,府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外人,肯定不是隐形的。而且苏瑾瑶昨天还看到他们在大模大样的搬东西呢。
可是包括管家在内的,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来跟苏瑾瑶报备的,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这就是所有人都有责任。
当初这些人在府里做事都勤快,只要不犯原则(xìng)的大错误,苏瑾瑶也懒的追究。
今天摆个阵势把个别已经有了外心的人镇住,起码苏瑾瑶和古学斌还在这太子府的时候,这些人不敢出来使绊子捣乱。
苏瑾瑶这一招使出来,杀鸡儆猴的作用还不小,顿时所有的人都老实了。
苏瑾瑶又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不用动手了,让他们把一撮毛拎到了面前。
一撮毛断了一条腿,牙也掉了八颗,狼哭鬼嚎了半天都快要岔气了。这会儿被按到苏瑾瑶的面前就更害怕了。拖拉着一条断腿跪在苏瑾瑶的面前,想要开口求饶却无奈下巴脱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地继续叫唤着。
苏瑾瑶就问他道:“你且说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让你来这府里做什么?”
一撮毛赶紧指指自己脱臼的下巴,示意他说不出话来。
苏瑾瑶道:“给你接回去也行,要是你说半句假话,我就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了,以后想说真话也接不回去了。”
一撮毛连连点头,表示他一定会说真话。
苏瑾瑶使了个眼色,这才有个侍卫过去,把他的下巴给推了上去。
一撮毛赶紧揉了揉酸痛的下巴,又动了动舌头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可是因为门牙都没了,说话漏风。
苏瑾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道:“说吧,别磨蹭时间。”
一撮毛赶紧道:“回夫人,我们真的是宗亲府派来的。来这里的任务就是接收府里的东西,仔细记录封存起来,然后等下一任主子到了,再给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苏瑾瑶又问:“宗亲府又是拿到了谁的命令?”
“这……这是皇上的命令吧。”一撮毛显然不敢回答,说的言辞闪烁。
苏瑾瑶从明娟手里接过一份折子,将折子抖开来道:“这上面记录的都是皇上寿诞、国庆大典或是太子寿诞等大时候皇上御赐的东西。还有些是我出嫁时候娘家带来的嫁妆。怎么现在都放在了你们封存的折子里了?纵使太子降为了侯爷,可我们还是皇子和皇子妃吧?这也不是抄家,你们却把我们私有的物件都收了去,又是什么意思?趁火打劫吗,也不看看你们劫的是什么地方。”
“没,没……小人不敢。”一撮毛冷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的赶紧道:“这些个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哪来的,要送到哪儿去。都只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上指下派那就不是你们的责任了。那你们说说,谁给你们这样的命令。”说完,苏瑾瑶对管家道:“记录下来,回头让他画押。”
一撮毛听完都要哭了,道:“这……我们都是如同草芥的小厮,上面的意思我们怎敢违抗呢。”
找爷爷出面
苏瑾瑶故意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看来你不是(ài)说谎话的毛病,根本就是记(xìng)不好,不知道谁交代你来办事的对吧?既然这样的话,脑袋也没啥用了,直接割了吧。”
说完,苏瑾瑶就朝秋影摆摆手。
秋影随手就从(shēn)边一个侍卫的手里抽出一把刀来,朝一撮毛走了过去。
“等等,皇子妃饶命。小的记(xìng)好了,想起来这是宗亲府胡大人交代的命令。而那位胡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子。”这次,一撮毛算是知道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了。
而且一撮毛也明白了苏瑾瑶一定要他说出上面主事大人的目的:他要是不咬出个什么人来,今天他就真的难以活命了。
苏瑾瑶见一撮毛还算上道,就让秋影把刀放下了。又看看其余的那些满脸是血的小厮,问道:“你们都是皇后娘娘的那个表侄子派来的吗?”
那些人一见带头的都服软了,也都不在坚持,使劲儿的点头,表示他们都是被(bī)的。
苏瑾瑶又看看管家,管家已经把刚才一撮毛的话都记下来了。他就立马捧着记录的纸送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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