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顾漪凝心底一阵窃喜,不过脸上仍旧没表现出什么,毕竟福婶虽然好,可是福婶家的几个孩子,她是一个都没见过。
万一这边应下福婶把人要来,等见面发现这孩子不行,到时候只怕谁的脸面都不好过。
所以顾漪凝帮福婶打了水,只说她一个人拎不行,便牵了马和她一起抬着水,直奔福婶家而去。
福婶家原本的条件还算不错,只是近些年因为孩子多,而变得不好了!房子是破旧十几年前盖的青砖房子,院子宽阔又整齐,被收拾的井井有条,房梁上还挂着去年收割回来的玉米棒子还有辣椒,一串串看起来就有农家的味道,更是让人感觉到日子过的红火。
可能是因为听到门口有声音,一个十四岁半大的男孩,从屋子里跑出来,他一身补丁的衣服,上面还落着不少的灰尘,可见是在屋子里守着炉子。
性格似乎是很内向,那是一直跑到福婶的旁边才抬头,让顾漪凝看清了他的脸。
清清秀秀的模样,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倒是很舒服,曲禄看到除了自己娘之外的另一个人,那立刻脸红起来,一把抢过二人手中间的水桶,闷声小跑着回去厨房,似乎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看见陌生人是有多臊的慌,比个大姑娘家还要内向。
福婶似乎是习惯曲禄这样,只是笑着和顾漪凝解释:“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尤其是见了女孩子,那跑的比兔子还要快。可能是因为家里没有什么姐妹,所以他不习惯吧!你可别介意!进屋坐坐,好久没看见你,福婶也怪想你的!”
“好。”顾漪凝点点头,将马匹随便栓在木栅栏上,便跟着福婶进了屋。
屋子也宽敞也很明亮,收拾的很干净,顾漪凝就随便坐在地上的椅子里。
福婶这才转身出去倒茶,没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还给顾漪凝带来一把樱桃,每个都小小的却很新鲜,红艳艳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现在是五月,这个地方的特产,也就只有本地樱桃这一种。
这樱桃虽然小小的却很好吃,酸甜口味,只是皮肉很少,再加上没有农药虫子多,所以很少有人会花时间,一颗颗的采,还将这么稀有的东西拿出来待客。
“漪凝啊!刚洗好的,你快吃!”将樱桃给她,福婶还不忘嘱咐。
“福婶,你刚才说福伯的腿受伤了?莫不是就因为上山采这樱桃吧?”村子里的人家院子里种的都是蔬菜,绝对不会浪费一大片土地,种这种不太得的果树的,所以顾漪凝才这样猜测。
“不是!你福伯那天上山,是为了砍柴火。这樱桃是今天早晨,老三没事儿上山去摘的。可新鲜了!你快吃!”福婶坐到她旁边,笑呵呵的解释。
“老三这么能干啊?那山可不是容易上的。”顾漪凝故意把话题往曲禄身上扯。
福婶闻言笑了,倒是一脸的骄傲:“你别看这孩子内向话不多,但是干活可是一把好手,人也激灵的很!否则咋能说不,就不了呢?这孩子是个有自己主意的,我们说什么他都不听,后来想想也算了!人那么多,有几个成才的?还不是要顺着现实,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这话说的无奈,也是很现实。
福婶和福伯可不会像顾家老宅那些人如此偏见,让孩子就非要拿出点什么成绩,那除了和别人攀比,能给脸上增光的事儿,更多的则是会将孩子给逼疯。
所以只要孩子都会活下去的能力,福伯和福婶就觉得知足了!
顾漪凝觉得这两口子的理念,还是很让她佩服的!
一个孩子最大的成功,是离开父母能够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而非都要达到众人之上的高位。
“那您想过,让老三去做点什么吗?”话题又说到了重点。
福婶闻言想了想,似乎是颇有些为难:“老大现在在城里学木工,老二在城里学瓦工。这老三应该学点什么呢?这孩子嘴笨不爱说话,做别的肯定不行。再等等他大一点,不会出去受欺负,不行就让他跟着老大或者老二都行!”
庄户人家没有门路,也就是跟着亲戚出去闯一闯。
顾漪凝闻言赶紧接话:“福婶,其实口才也不是天生的啊!我倒是觉得,老三这样塌实肯干又孝顺,人品肯定是错不了的。如果您信得过我和安景曜,不如就将老三交给我们吧!”
福婶闻言愣住了,在她眼里,顾漪凝和安景曜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自己,让曲禄跟着她们做什么呢?
“福婶,实不相瞒,我和安景曜在城里开了一家布庄,虽然门面不大才一百五十平,不过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招个学徒过去好开业。咱们都是自己家人,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了老三的!每天三顿饭,绝对不会饿到老三,我们吃什么就给老三吃什么!工钱每个月五百文,先付给您都成!”顾漪凝也是敞亮人,既然自己相中了曲禄,又是熟人家的孩子,她就更没道理苛待了曲禄。
福婶闻言都有些傻了,对比自己家的孩子被人家看上,有了这样一个好工作,她更惊讶于安景曜和顾漪凝的变化。
在城里开布庄,那该是有多么大的势力啊?
呃……
请原谅福婶一个地道的农村妇人,她是真没见过什么大市面,在她的心里,能在城里开买卖的可都是厉害的贵人。
如今自己眼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有了如此大的出息,怎么能不让人赶到惊讶?
见福婶一时半刻说不出什么,顾漪凝笑得很有耐心,继续游说:“福婶,原本庄姨是打算过去帮忙的,但是我家里如今也离不开人,庄姨心疼我,就留下来了。所以布庄才有了这样一个空位,让老三去从学徒做起,只要干的好,将来升掌柜的都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