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帮人笑开了,都十一班的跟张勇已混熟知道这里面藏着啥猫腻,所以笑的肆无忌惮。
而我就攥着拳头,踮起自行车一步一步往张勇跟前走过去。
张勇渴望的就是这样,但真到那时候他看着我,还是发怵,他皮笑肉不笑,问我想干嘛?
但我,根本没搭理他,而是绕过他走到那一帮男生面前,问他们。
“你们觉得这很好笑?”
他们就没笑了,脸都很僵,是三中初中级的都认识我陈千是谁,知道我陈千发起疯有多可怕。唯一还在笑的就是张勇,而我也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呵…放心,我没那么蠢…走吧…老子爹专门修两轮车的老子就怕你踩到腿折也废不了我一台车啊!呵呵…
那时候一个高中生夹着篮球抹着汗从楼阶下来,开自行车,我就那样突然停住放下车子,喊张绍峰这都你兄弟啊??
“峰哥??峰哥来了??”
“呵呵峰哥我是勇子兄弟。”
“峰哥好…”
肆意的笑容恢复,一片叫好声,我也笑了。
在那个高中生一脸“哥是哥,但不是峰哥的”迷茫注视下,我慢慢的,慢慢的把自行车抬起来,然后…
一个大抡圆直接当板凳狠狠的狠狠的就抡在那几个初中生的脸上去了。
“我好、你、麻、个、比!!!”
自行车抡起来那力道有多大这样干过的人都知道,一车轱辘拍下去当时直接抡的三个学生头一歪齐刷仰在后面高中自行车区了,其中一个当场鼻血往外冒脸上一道歪曲的轱辘印。
“骂的陈千,给脸不要脸,你打我兄弟干嘛?”
呵呵,我要干嘛…
你欲静,你哥我他妈偏不止!
一手前轱辘一手后轱辘我直接就把自行车整个抬起来了,在一帮学生惊叫中,在张勇难看到极点的注视下,在张绍峰站在学校墙头阴冷的瞪视里,我狠狠的,狠狠的就把车子整个拍在他们三个身上去了。
啪的一声,当头一个当时就抱着肚子跟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后面那个腿一扭就拐了,最后面那个,则头载进了自行车群里,力道太大自行车一排排往后倒,他的头就夹在里面去,脖子当时勒出一条青道道。
而我,根本没有停止,我没打他们,而是一个劲踹压在他们身上的自行车,一边踹一边使劲吼“去你妈的自行车没长眼挡我勇哥路!去你吗自行车吱吱叫唤,老子就踹你,老子***踹死你!!”
自行车,随着我的踏击一下一下沉重的往那三个学生身上压,压得底下那个都喘不过气,最上面的不单鼻子连嘴角都被迸裂了血直往肚子里咽,张勇急了喊你嘛别打我兄弟我视而不见继续踹,踹到所有人,看着我心里都发虚。
呵呵,怕了吗?终于怕了吗?还不够,不够,我要你们牢牢记住,把欺负我是什么下场深深印在骨头里去,那样也许你们才不会找抽,才不会犯贱!
最后,有人抓住我手腕,阴冷的问我。
“小子,打我兄弟?打的爽吗?”
是张绍峰,咀嚼着泡泡糖。而我则听他话停下,叫了声峰哥好。
“但你认错人了吧?呵呵,他们的哥在这呢,刚才一个个叫峰哥叫的可顺溜了,你说是不峰哥?”
那个高中生用俩蝌蚪眼眨巴眨巴看我,最后看到张绍峰闷了句——对不起我不是峰哥,我妈喊我吃饭我先走了再见。然后就骑着自行车飞也似的跑了。留下张绍峰在那里,攥着拳头,却没理由打;冷瞪着我,却没气发。张勇的脸则更阴沉,也许他现在就该知道,我陈千不止是拳头比他硬。
我打就打了,咋了?呵呵,你个小玩意,也只能干看着而已。
等我把自行车扶起来的时候,又下来一帮熟人就是上次见过的王双,他看到我脸色很不自然但也没说话,只是跟张绍峰点点头后取他的自行车,但找来找去只看到自己那辆目测安捷S14差不多两千一的山地车被张勇一帮同学死死压着,压得轱辘筋都弯了。
“我、草!”
“我***我***我草草草!老子的车!!”
一阵难听的叫骂,王双可不知道他们是谁只以为是他们打闹让自己车子受罪因为那会我早就搬着自己车子放远了,他还以为我也是受害者呢。气急败坏,最后撕着那几个头发一顿踹,直接就往学校上坡的南岭公园走。
“够了!双子,我兄弟朋友,给个面儿…”
张勇捅了张绍峰半天他才不耐烦的说了句话,都是曹四兄弟王双好像不是很怕他,但也给他面,又把那已经嘀嘀哭哭的跺了两巴掌,就抬着自行车一路叫骂的走了。我那会也想气出了该走人了,看着自己弯曲的车轱辘又翻了难,而不放过任何激火我机会的张勇,就又那样歧视的笑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看到他爸那辆三十来万的现代来接他了。
那时候,的确很难堪,一个人就是再穷,也不可能无视掉与别人的穷富差距,最多藏在心里但对方要拿这点刺激你的话,还是很难受。
也就那时候,就是一阵嘀嘀嘀的声音。我头一抬,一辆黑色的敞篷车就停在我们路边边,我不认识车型只认识那个盾牌一样的标志,这车有哥很相似的翟宏昌过年来我家时开过,说是辆保时捷两百多万,这两最差应该也有两百万。而丁子从车窗探出头手里拿着崭新驾驶证妖艳的冲我摆了摆,旁边坐着凯子。看到张绍峰还是互相挑下下巴,没说话都阴着脸。
那时候我就笑了,张勇就脸黑了。
呵呵..你爹有车,是吧?三十万?
对不起,我兄弟也有车,而且一面挡风玻璃就得赔掉你爹四轱辘加一引擎盖…
装,什么装?
冷冷笑着,看着张勇那看着丁子害怕的眼神,看着张绍峰虽然强壮不以为意,但总是偷偷嫉妒的瞄着车牌的神色,这是个狠狠抽脸的机会,但我却在他俩诧异的眼神里使劲一脚把车轱辘蹬的正了点。
“我不坐车了丁子…我骑自行车,我爸买的,凤凰牌用了七八年,豪华变速配置,挺好的。”
丁子懵了,张勇和一帮学生都懵了,但到最后,丁子却又笑了笑。
因为他懂我。他是我兄弟,他懂我…
“豪华变速器?涡轮的还是杰特的,带双油缸吗?”
一帮人,露出自以为是讽刺的笑,但接着就紧紧抿上了嘴巴,不理解,也根本不可能理解的看着一景。
“哎呦,新车磨合期开不动啊,哈哈,打电话让彪哥帮我磨合吧,凯子,下车,我要体验下涡轮加速!快点快点!!”
“哈哈哈,会不会骑自行车?快下来让我来死扑街!”
“就不给你,摔坏了你赔的起啊搓比?死边去~”
“哎呦,骑自行车也可以这么任性,哥欣赏你!”
凯子懵了下,也笑了,笑完打开车门两人都走了下来,就把那辆极为昂贵的豪车豪不留意的停在马路边。
就那样在一帮人发懵的眼神里,一个身家可能千万不止的大少爷,揣着威图穿着阿玛尼西装蹬着卡丹路,却伴着我扭扭歪歪的车轱辘,和我嘻哈打闹着,走下去。
三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
就像,永远会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