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看一眼,接着一拥而起,身形瞬时冽了过来。竟毫不避让,势有把她撞入崖底的样,她连忙移步退至道内。
倏地,末尾扑来两名妖族女子,那两人对视一眼,突地伸手抓来,黎婻当即一躲,竟不由掠到禺中离身后。
其中一名妖族女子一惊,脚步一滑,啊了声,险些跌倒崖底,幸而被身旁同伴拉住,以至灾事。
黎婻笑了笑:还想推姐,没门!只见两人怒目哼了声,越过身时,其中一名妖族女子瞟了眼两人身后。
黎婻掉头,只见昨日那妖族女子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当即蹙眉:这女的还没完没了了。
一抬眸,只见禺中离莫名看来,当即冽牙一笑,便见他转眸注视岩墙,只是眸中意味不明,让人探究。
待反映时,洞满人空,只剩下她和禺中离,还有昨日那妖族女子,此时,她竟还跟有身后,不!应该说跟在禺中离身后。
黎婻无奈只得走下崖层,走了不过一刻便到空涧洞前。顿住脚步,却见那妖族女子任跟在禺中离身后,暗暗鄙疑:跟这么紧,难道还怕我抢了他啊!
正在这时,禺中离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翘,眸中复杂,黎婻怔了下,回神时已走至下层空洞,她冽了下嘴,让了开来。看着两人越过,突然说道。
“中离兄不会怪我吧!”
禺中离回头看了她一眼,面上依旧含笑,默然不语,便钻进了洞,那妖族女子却瞪了她一眼进了他身旁的洞。
黎婻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是气还不气。看着面前空旷的圆洞,只见上方墙体写着十七号。
踏进洞内几步,只觉身上似是撞到什么,空气一阵波动,随即无边的罡风乱来,只觉浑身一寒,竟然调不起神力护体。
刚想掉头出去,却撞上一层透明禁止。心下了然,不到时日这禁止不会开启。
一天的时日,黎婻犹如身置高峰荒野,干燥、寒冷充斥着,起始几天还撑的过去。
可随着那两名弟子送进生食时,她便犯了苦,每吃一次便吐一次,直至最后她干脆不吃。
到了第三日时,她面颊生疼,已经裂了皮,喉头干燥,带得水也快喝光。
这不翻腾着她弟子身份牌内的东西,说来也奇怪,她神力被限,可这玉牌的东西竟可以进进出出,毫不受限制。
看着地上一本小书,上面写着素心决,脑中不禁腹诽:自己都被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师傅还让自己背心决!一点爱心都没有。
当下兴致缺缺一点也不想,可一想到自己说的那话,又不得不背。
日子在她忍受着罡风与寒冷,和背书中渡过。
到了第五日时,她身上的干粮和水已经全部吃完,不得已逼着自己吃下那生肉。
第七天早上,黎婻迷迷糊糊间,一声粗略的女声把她惊醒。
“饭来了,自己拿。”
只见面前站起一身青衣,面容红黑的兽族女子,只见她打量了自己一眼。便放下手中肉碗,还有一个青水壶。
黎婻一见那壶,扑了进去,抢过那青水壶一股脑全灌了进去,只喝了几口便空了壶。
那兽族女子眼中幸灾乐祸,她刚扯喉咙,只觉嘴皮一阵疼痛,沙哑的声音问道。
“水啥这点?”
那兽族女子不屑一笑。
“若不是看在你是神君胞妹,你想喝水想都别想。”当下便甩手走人。
黎婻拿着那碗肉,拖着身躯在木窗下一把坐下,骂了声。
“不就是受个罚嘛!有必须像关个囚犯一样嘛!”
突地,扯动裂开的嘴皮,疼的叫了两声。
“疼疼…”
看着碗里的肉,又不由骂出声。
“这什么鬼地方,连个熟食也不肯给。”
看着肉上的鲜血,忍着呕吐感,还是吃进嘴里,咀嚼了会儿,只觉一阵反胃。
“咳…”刚嚼碎的生肉混着水吐了出来,黎婻难受的很,一把扔掉手中的生肉,啐道。
“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紧接着又是一阵干呕。
吐的她是胃里生疼,还吐不出个东西。正在这时,响起一声略哑的男声。
“水…”
只见木窗伸出一只手,禺中离含着万年不变的笑脸盯着她。原本温逸的面容变得粗略,唇角边长满碎碎胡渣。黎婻顾不得笑他,连忙抢过他手中的水壶,狂灌了几口。
“咳咳咳…”她呛了几口,突然,只觉眼前模糊,浑身无力,心中一惊,盯着木窗外模糊的人呵道。
“你给我喝了什么?”
禺中离一怔,他能给她什么,不过是平常的水罢了!便见她身形摇曳,眼见就要跌倒,连声道。
“黎婻宛宛!”
随之呯的一声,来不急拿住,她便滑倒地上,呯的一声,水壶倒在地上,溢出水渍,他连忙伸手捡起放在一旁。心底狐疑:那不过就是平常水,怎么她便倒下了?
接着,伸手去摇倒地的黎婻。
“黎婻宛宛,你给我醒醒。”
一摇之下,人非但不醒,满脸竟泛红起来,禺中离一惊,探了下她额头,眉头一蹙,惊呼了声。
“她发烧了!”
她不是神族吗?怎身体这般柔弱?突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举止行为与常人大相径庭。还有那声大叔!还有那身体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这是大荒中不可能存在的话。
刹地,心头一跳,暗惊:她果然是…念想刚过,当下顾不得其它,一把撕下身上青袍浇上水,敷在她的额头。心道:眼下自己过不去,也只能这样帮她,但愿她能挺过难关。
禺中离坐在木窗边看着她烧成个红脸,嘴时不停说着胡话。眉角不由翘起,眼角后投来妖族女子古怪的目光,装作没看见。手不由抚上黎婻的眉角,只见她微张着唇,嘴里呢喃道。
“爷…爷爷…你在哪?婻儿好想你…”
“她…们都欺负我…要杀我。”
禺中离眉头紧皱,心中百味杂陈:她来到这里,竟遇上这些事,可想到自己,他又何尝不是。手不由移至她裂开的朱唇,喃了声。
“黎婻宛宛…林黎婻,真的是你嘛!”
看着烧得迷糊的人,他不由叹了声,手刚想抽回,倏地,手臂被她一抱,猛地一抽,竟抽不回来,当下半躬着腰,下不得上不去。
………
日落黄昏,当一丝光亮射来,黎婻只觉身上重的发觉,脑袋晕呼呼,浑身乏力,喉咙干燥,一动便疼,惊觉:自己发烧了!随之又叫了声:扁桃体不会发炎了吧!自己可受尽这苦!
一睁开眼,只觉怀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看之下却发现是条手臂,眼角只见禺中离靠在木窗,垂闭双目,自己抱地正是他的右臂。
当下一把甩掉他的手,只听呯的一声细响。睡梦中的禺中离皱了下眉,黎婻刹地对上他的笑目。
“昨夜你枕了我的手臂一夜,现如今便是这样对待于我。”
黎婻咽了下唾沫,忍住疼,沙哑着声音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一感冒就容易犯糊涂,您别见怪。”
话落,却见禺中离伸展手臂,目光依旧盯着她不放。黎婻心一抖:不会要敲诈姐吧!心一横,当下便道。
“等出了长行涧我会付你酬劳,可说好了,我可没有仙器给你。”
却见他站起身形,嘴角一勾,眸中闪着诡异的笑,道。
“酬劳倒是不用,要不你以身相许可好?”
黎婻双目一睁,抽了下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后退一步,脚底突地一颠,似是踩到什么,不禁向后摔去。
禺中离惊呼了声。
“黎婻!”
慌乱中,黎婻一手扒住墙,刚想稳住身形,抓住墙壁的手突然陷了进去,紧接着,整个人被拉了墙内。
噗地跪倒在地,黎婻面前一片漆黑,只觉一股暖意袭来,全身毛孔都舒展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长行涧,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还藏在墙里?她心头不安,站起身形,伸手四下摸索。
手指呯的一声,燃起火焰,她不禁叫出了声。
“竟然可以使用神力!”只见火光下,周围不过七八尺宽,可容四五人。头顶封墙,置身在一个洞内,只见墙壁上浮现着密密麻麻,却又整齐的字迹。
手指一触,墙上的字便立即消散,心头又惊:神力刻字!
正在这时,一声飘远的声音响起。
“黎婻宛宛,你怎么样?”
是禺中离的声音!她须着那声音的墙体走去,身体突地融入,脚步一颠,险些跌倒。
一阵刺眼的光芒射来,浑身一寒,罡风乱面,自己又回到了洞内。
回头看了眼方才的位置,除了墙壁便是墙壁,谁不想那里竟藏着一个山洞!还可以使用神力,那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嘛!
心下大喜,移了几步,只见木窗外禺中离紧张的探望,心头不解: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刚想说话,突地,对上一道炙热的目光。
移眸,只见那兽族女子紧紧盯着她,浑身不由一怔,蹙道。
“师…师姐!”
那兽族女子四下打量着她,放下碗筷,淡淡道。
“吃饭!”便往禺中离洞口走去。
黎婻庆幸自己早出来一步,要是晚出来一步,自己莫名失踪,只怕整个长行涧都要沸腾。
她后知后觉移向木窗,扫见禺中离狐疑的目光,笑了笑。
“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作势拍了拍身上衣服。
话落,那兽族女子又盯上她,黎婻神情慎慎,下意识垂下头,扒得碗里的肉。
禺中离看着她吃下那肉,不禁眉头一皱,可那兽族女子在场,便不好多问,当下拿过肉碗默然吃下。
待那兽族女子一走,黎婻不禁松了口气,噍见碗中只留半块生肉,不禁猛的干呕。
“黎婻宛宛,你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