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忠和程普惊疑的眼光注视下,庞统伸手拉起陈丰,两人离开了营帐。吹着迎面而来的清风,陈丰的脑子里感到一阵清爽,伸手遥指着远处的萤火虫道,“江南风景无限好,上有燕飞,下有鱼跃,白日红花飘香,夜间火虫点灯,正是景不迷人人自迷。”一副陶醉其间,怡然自得的样子。
“主公兴致真不错,大战在即,居然还有心情欣赏那江南风景,难道您就不担心曲阿战事吗?”
陈丰瞟了他一眼,脸上还是那么的平静,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有军师在此,若荒废了如此良情美景,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就等着太史慈来投降了。”
“哦,主公这么相信统?”庞统两眼发亮,似笑非笑的望着陈丰,那眼神犹如一把利刃,将他的心底剖开。
陈丰避开了他的目光,收起了那付闲情逸致,正色道,“丰已略知一二,只有一事不明,尚需向军师请教。”
“请问。”
陈丰的眉头顿时陷入了沉思,缓缓道“现有敌将笮融在此,不知军师何以让他安然返营,撒播太史慈造反的消息?”
“哈哈哈……此易事尔,只要主公现在修书一封,交于一人连夜带给太史慈,却让张英军降卒救了笮融,并让他于刘繇营外擒住送信之人,则大事可成矣。”
听了庞统的话,陈丰装作恍然大悟,手持他的双手,赞了一句,“军师真神人也!”其实,陈丰也想到了这一点,纯粹只是为了取悦他,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而已。要怎样才能让一个象庞统那样高智商的人开心呢?象一个傻子一样弱弱的追问,绝对不可能引起他的兴趣。这就好比你请教高手破解一盘残局,如果只是简单的问一句这是怎么解的,那个杀伤力绝对比不上你先试着解几步,到了接近**的时候才突然显的黔驴技穷来。在最关键的时候提问,绝对最容易让人有满足感!
所以此时的庞统已经彻底落入陈丰的圈套中,兴高采烈的跑去忙活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陈丰开始幻想起美好的未来:先灭江东,再屠襄阳,唯我陈丰,三国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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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的大营呈菱形分布,四个角上分别设一亭哨,有专人轮流看守,主要是用来观察敌情。而巡夜的士卒却是从菱形的相邻两角出发,以菱形的两条对角线为巡逻路线,要想在这种情形下让笮融越狱,难度确实不小。
这不,庞统和蒋钦才出营没走几步,便被火光照亮了。一卒手提灯笼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蒋钦将手中令牌一扬,“某奉主公之命特来协助巡夜。”
那人见了令牌,弯身行礼,“原来是督军校蔚,您请便。”说完朝身后众人招呼道,“都给我精神点,继续巡查。”
庞统见他们走的远了,轻声道,“公奕,那事办的怎样了。”
“军师放心,诈降的士卒已经全部都安排在离笮融最近的那个营帐里,送信的人就在西角附近。”
“好,公奕辛苦了。”庞统赞许的点了点头,两人径自往关囚犯的营帐而去,那营帐恰好在菱形的中央。营帐的外围却有一圈人马将它团团围住。
看守的将领见蒋钦来,便让两人去了。一进屋,只见四周烤着四盆大火,火光狰狞。硕大的营房中只有两个小卒分别站立于囚车的两头,囚车中一人蓬松着乱飞,低头靠着左边的车顶,似乎已经睡过去了,那脸容被乱飞遮住,看不清任何表情。
“怎么能这么对待俘虏呢!至少也要个囚笼吧。”庞统不满的摇着头,自言自语。
车头小卒回话道,“没办法,行军匆促,来不及准备囚笼。”
此时笮融似乎被声音吵醒,头轻轻一摆,靠到了右边,依旧是一付睡鬼模样,只是双眼在摆动的同时射出一道光芒。庞统眼尖,暗笑一声,领着蒋钦出营去了。
“公奕,可以开始了。”庞统一脸兴奋,象这样刺激的事情正是他最喜欢的。其实他大可把守夜的士卒全换成自己人,然后让笮融安然离去,可是这么做的话他就不是庞统了。从严密的长沙军眼皮底下逃脱,才能让他有丝毫的满足感。
蒋钦带着事先安排好的人,以提审犯人为由,轻易的再次入了营帐,而营帐中的两位小卒则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庞统不想杀自己人,不然就要把他们干掉了),而且两人早把今夜逃亡的事情通知了笮融,也省得再解释。蒋钦将囚车里换了一个人,让笮融混在士卒中,随后大声喝骂了几句,便假装气急败坏的退了出来,往西边的角上行去。
一路无事,就在快要到达西角亭哨时,黑暗中闪出一彪人马来,将众人团团围住。领头一将喝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蒋钦暗想,军师果然料事入神,那黄忠真的在营角安排了暗哨。那将见他沉默不语,正要再度呼喝。黑夜中,只见一骑朝西角飞奔而去。蒋钦将手中令牌一扬,高声道,“抓刺客,有人行刺主公。”说着率先朝那骑冲了出去,那将虽然心中怀疑,但事关重大,也紧紧率众人随后追来。
行至亭哨处,蒋钦喝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拦住刚才那刺客!”
亭哨守将奇道,“什么刺客?他是奉黄忠将军之命前去敌营送信的,还拿有将军的令牌呢!”
蒋钦一跺脚,恨声道,“你中了奸贼之计了!刚才有人行刺主公,事败后我们追踪到此,不料却被你放跑了,还不快给我追!”
守将心中惊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那蒋钦早领着众人出城而去。暗哨头领正要追赶,却听一声轻呼,“由他去吧。”来人正是庞统,手持着陈丰的令牌,缓缓而来,对众人说道,“你们各守其位,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却说蒋钦众人离了大营,怕有人追赶,就一刻不停的往刘繇军营里赶。行至半路,却见一马匹倒在地上哀鸣,象是折了马蹄。蒋钦忙道,“笮将军请看,此马好像是刚才出营那人的。”
笮融拿近火把一看,见马挣扎的厉害,喜道,“此马折蹄不久,我们快去追那送信之人,此人必定是黄忠细作,若得此人,大功一件。”
蒋钦欣喜,连连称善,不多久便在路旁逮到此人,从其身上搜出书信一封,信上称赞了太史慈今日战场上的表现,已经取得刘繇的信任,让他尽快去刘繇的人头来献等等。笮融大怒,怕刘繇有变,拼命赶回营寨。刘繇见了书信,大怒,命左右敷了太史慈,准备明日斩于阵前立威。
蒋钦大喜,乘夜救了太史慈,众人骑马逃出营来。太史慈感恩,拜道,“恩公救命之恩,慈莫齿难忘,还望恩公告知高姓大名,以便日后相报。”
蒋钦连忙将他扶起,“无名小辈,不足挂齿,素闻将军高义,实在是仰慕的紧,只是不知将军此去何从?”
太史慈想到目前的处境,竟是无家可归,遂无言以对,只是长叹数声。蒋钦趁机言道,“将军何不投奔长沙太守,吾闻陈太守重情义,识人才,必不负将军所学。”
太史慈思索良久,抬头道,“多谢恩公指点,慈受教了。”言闭,驱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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