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陈丰怒喝了一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程普。这个人拼死保卫敌将的行径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他,如此英雄,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
程普楞了一下,惨然一笑,“我堂堂江东将军,生死不由他人掌握。”言闭,将大刀再度割下。
“你想清楚了!”陈丰知他是个血性男儿,此时已经一意求死,光是几句话根本不能打动他,除非……陈丰来不及考虑后果,为了救眼前的大好男儿,冲口而出,“程将军若肯放下大刀,归顺于我,我愿撤返长沙,放江东军回去。”
程普听了大吃一惊,痴痴的望着陈丰,手中的刀却再也割不下去。小郭是个情义中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倒是陈生,恼怒黄盖射杀张虎,恨不得将江东军尽皆诛戮,策马上前道,“大人……您要三思啊,如果就这么放了他们,那怎么向刘大人交待。”
陈丰了解他的心意,只因此人手握樊城数万守军的大权,不便和他翻脸,朗声道,“程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将军肯降,并且将黄祖大人放还的话,陈某定当恭送江东军返回。”
陈生听陈丰提及黄祖,救主心切,也便退在一旁,不再言语。程普长叹一声,望着身边仅剩的五卒,忍不住热泪纵横,良久,松手将大刀丢在地上,整个人也顺马而下,拜在道旁,“陈大人如此厚爱,程某敢不效命。”
陈丰大喜,叫陈生接了徐晃,收军后退半里,驻扎待命。自己便和小郭,程普并十余骑直奔后营。行不多久,借着火光望去,前方一将,手持大刀,刀尖拄地,身上血迹斑斑,手脚肩膀都插着羽箭,那将却浑然不顾,两眼圆睁望着前方。陈丰定睛瞧去,此人正是黄盖,没想到昨日还威风八面,射杀张虎,勇斗陈生,小郭二人的他,如今却这般狼狈。
陈丰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不远处,一铁甲少年手持巨斧,单膝着地,虎目怒张,杀气腾腾的盯着地上,那地上一将,满脸尘土,双目紧闭,浑似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那花白的胡须偶尔随着呼吸抖动一下。陈丰见他如此模样,心中隐隐作痛,快步下马呼道,“黄将军!”
地下那人正是黄忠,听见呼声,浑身一震,缓缓的张开虎目,口中却是一声长叹。
“你终于来了。”孙策收敛了一下心神,别过头盯着陈丰,声音说不出的凄冷。
陈丰脚下一顿,定住了身形,双手交差的放到了背后略做思考。小郭担心他的安危,两手一挥,黑衣人便齐刷刷的围了过来。忽然间,只见陈丰双手一指江东,严肃的说道,“把人留下,你们都走!”
孙策望着火光中陈丰,第一次感到一股逼人的气势从这书生身上涌出,神情峻然如天神一般,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难怪此人一到,便将江东军打的落花流水,看来这长沙太守名不虚传。孙策的手斧不由的松动了一下,整个人略微起身道,“陈大人,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陈丰轻笑一声,“孙将军大可率军离去,陈某不拦便是,只是孙将军渡江之际,请将黄忠将军和黄祖大人留下,不过我看黄盖将军身受重伤,不如先留下来医治,待他身体好转之后,陈某必定将他安然送返。”
孙策一听那陈丰言下之意是要留黄盖为人质,一时拿不定主意,转身望着黄盖。黄盖此时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全靠一股意念死死支撑着。闻言将头一点,轻吼一声,“多谢陈大人美意,黄盖遵命便是。”说完,一口真气涣散,顿时委顿在地。
陈丰立刻叫人抬起黄盖,唤军医治疗。孙策别无他法,只好带着江东残兵连夜渡江。陈丰知他是个信人,孙策也果然没让他失望,过江之后,便将黄忠二人遣返,一场大战到此宣告结束。
黄忠遭此人生奇耻大辱,性情大变,回来的路上意志消沉,沉默寡言。黄祖一出敌营,立刻恢复其颐指气使的本色,满脸傲然之情,不时的对送行的江东兵指指点点,两人行至伏牛岭时,江东兵告辞离去。黄祖暗骂了几句,肥大的身躯压着一批瘦马骑上坡来,马瘦力怯,行至半腰,再也爬不动了。黄祖大怒,连声喝骂。忽然,山坡上闪出一彪人马,个个黑巾蒙面,为首一人,将弓搭箭,大喝一声,“吾乃伏牛山之霸,汝昔日横行樊城,可想有今日否。”话音刚落,只见满天羽箭尽射向黄祖,可怜那黄祖,刚出虎穴不久,便成了一个刺猬。
黄忠暗暗心惊,手把大刀,伏在马旁寻求脱身之术,那群人见黄祖身死,竟不理会黄忠,反身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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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自古名城,城高五丈有余,外有鹿角,内设机关弩,宽厚的城墙犹如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堡一般。城外,陈丰正在列队整备。沐着和煦的阳光,吹着微寒的暖风,众人的心里畅快极了。得胜归来真好!陈丰抚着在春风中猎猎作响的令旗,得意的望着襄阳城门。
忽然,随着传哨兵的回归,襄阳城放下了高大的吊桥,城门中迎出一对人马,为首的正是刘表,蒯越、蔡瑁紧随其后。陈丰忙策马上前行礼,“小将不负大人所托,已将江东贼寇赶出荆州。”
刘表大喜,迎起陈丰,爽声道,“某有陈浪子在,何患贼寇侵犯,浪子真襄阳救星也。”陈丰连连谦恭一番,刘表持其手迎入襄阳,襄阳城中早备满酒席,等众人一到,即刻开席。襄阳城百姓同庆,欢歌笑语,好不热闹。那蔡冒心中嫉恨,双眼都快冒出火来,只是陈丰刚得胜归来,奈何他不得,这才强摁下嫉火,陪在下席喝闷酒。
不多时,小郭骑马而回,一下马即刻跑上前到,“刘大人,陈将军,大事不好,黄祖大人在返回途中遭伏牛山山贼埋伏,命丧当场。”
刘表闻讯当场痛哭,“黄祖吾弟,想不到我军刚败孙坚,你就……”蔡冒正憋足了一股气,将酒杯一放,起身道,“主公务忧,某愿前往平定山贼,为黄祖大人报仇。”
“禀大人,那群山贼已被小将剿灭。”小郭说完,朝陈丰望了一眼。
陈丰却假装没有看见,低头呷了一口美酒,心中暗赞:干的好,够干净利落,这黄祖一死,那三万樊城守军岂不是我囊中之物,忍不住暗自偷笑不疑。
刘表听小郭已灭了山贼,当着酒席众人,也不便显得过于悲伤,吩咐下人厚葬黄祖,就又和大家说笑起来。酒至半酣,蒯越向陈丰进酒阿谀道,“陈将军果然英勇神武,天下之大,只怕无人是将军的对手,即便是号称无敌将军的吕奉先,以吾观之,也未必能胜得了将军半分。”
陈丰鄙视他胡乱拍马,更不齿吕布的为人,心中恼怒,脸上却不露声色,反唇道,“异度此言差矣,丰若是吕布那厮,则刘大人成董卓逆贼乎?”
蒯越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暗自恼怒陈丰的不识抬举,口中却忙称,“陈将军有所不知,那吕布已将董卓削首,现成洛阳统帅了。”
陈丰闻言,心中一恸,不免又思念起邹氏来,哎~此恨绵绵无绝期,洛阳一乱,王允亡无日矣,那邹氏一人孤苦飘零,只怕……可怜自己身为三军统帅,却有心无力,想及此处,对酒席上所谈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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