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江而下,不过一天的功夫,紫叶便回到了故乡,没来得及回家放下行李,她便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逍遥的家,逍遥的母亲一见紫叶,立马就抹起了眼泪:
“逍遥前天早上还好好地呆在家里的,等我买了菜回来,他就不见了,这小祖宗啊,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哟!真是把我急死了啊!”
“别急,别急!我去找他,他平时喜欢到哪儿去玩?”紫叶扶逍遥的母亲坐下,顺手倒了一杯水递给这个伤心的母亲。
“过去他常去的地方都问过了,都说没有看见他啊!”老人泣不成声,她低着头不停地抹泪,紫叶鼻子一酸,也忍不住珠泪滚滚而下了!
“你放心,我一定把逍遥找到,我先到学校,找老师问问,看情况再说吧!”紫叶安顿好逍遥的母亲,径自找到了母校。
现在正值署假,校园里已没有平时的喧哗,高大的香樟树遮天敝日,阳光从树叶间洒落下来,把校园里的小径装扮得斑驳陆离,三年前还是小小树苗的紫薇树,现在已是绿叶成荫,花团锦簇的了。
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紫叶,三年了,多少的人和事都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许多同学,有的还在继续作天之矫子,而有的却踏上了工作单位,甚至,有的同学已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了。
当年的班主任,现在已是母校的校长了,紫叶站在恩师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我是紫叶,你还记事本得我吗?”
“呵呵,肖紫叶啊!长成美女啦!怎么不认得啊,我的学生嘛,有的毕业几十年了,我都还记得哦,老师还没有毛眼昏花哟!”老师一改当年为人师表时的肃穆,与紫叶笑咪咪地开着玩笑。
这倒是真的,老师有一个奇异的本领,他从教多年,早已是桃李满天下,他居然可以叫出毕业数十年的学生的名字,并且准确无误,这一点被传为美谈,能被自已的老师挂念着,总是特别地幸福,所以大凡受过恩师教诲的学生,无不以此为荣的,紫叶当然也不例外了。
“谢谢老师还记得我!你一点都没有变呢!”紫叶挽起老师的手,望着老师的萧萧白发,心里不胜感慨,心中想到,其实每个人都变了,唯有逍遥还依然在原地踏步,并且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关健时刻了。
“你不是专程来看老师的吧?一定与逍遥那小子有关,是不是?”老师戳破了紫叶的西洋镜,本来还犹豫不决的紫叶,只好万分羞涩地点了点头,未待紫叶提起逍遥的事,老师已无限痛惜地打开了话匣子:
“逍遥实在是太可惜了啊,他是你们那届最看好的学生呢,现在也是复习班里最出色的,谁能想到居然一挫再挫,听说他这次考得又不理想,考试时他老是失眠,也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昨天她妈妈还到学校来过,说他不见了,有了他的消息吗?”
紫叶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想问问老师,逍遥一再失利,症结何在,可以克服吗?”
老师戳了一下紫叶的脑门;“水可以载舟,也是可以覆舟的,这三年来你一直等着她,让他有很大的压力,他越是想追上你的步子,越是心慌意乱,关健时刻就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了嘛!”
原来自已的爱反倒成了逍遥的枷锁!紫叶一楞,这可是她从不曾想过的:“老师,我现在已分配回到了家乡的化工厂,我要陪着逍遥,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是吗?那当然是最好了,你要多鼓励他,让他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只要不发挥失利,逍遥永远是最出色的,你要相信他!”老师的眼光从眼镜的上方射出来,目光之犀利,仿佛可以洞穿心扉。
紫叶的脸红了,她摇了摇老师的手,带着几分娇嗔:“我当然相信他了,他不比别人差的!”
下一届复习班已经开始在报名了,紫叶为逍遥注了册,她有足够的自信让逍遥重返校园,她要陪着他再搏一搏,人生能有几回搏?她不想让逍遥此生留下太多的遗憾。
老师的评价给了紫叶无穷的信心,但是,现在最为关健的却是要找到逍遥,他到底会到哪儿去呢?
太阳渐渐西斜,眼看着这一天又将是无功而返了,紫叶将如何度过这个让自已挂心挂肠的夜晚啊!蓦地,她的脑子里灵光闪现,一个地方清晰地出现在脑子里。
那个地方是汤溪河流入长江的入口,夏天,长江的水浊浪滚滚,但汤溪河却是清澈透底,水下面的鱼儿都清晰可见,两条水流交汇的地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一条长长的界面,一边是碧波荡漾,一边似黄龙蜿蜒而去,渐渐远去,由最终的泾渭分明,终至于合二为一,最后就完全分不清彼此了,汤溪河扑进长江的怀抱,将自已完全融入到滔滔巨浪之间。
每到夏天,逍遥喜欢带紫叶到这儿来嬉水,他说喜欢那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意境。都是长江边长大的儿女,逍遥和紫叶一向都是弄潮的高手,但长江的暗流险象环生,一般而言,他们也只是在汤溪河畅游,长江的怀抱却是轻易不敢扑将进去。
紫叶扬手招了一辆的士,不停地催促着的哥:“快点,请再快点!”车子如离弦之箭,大约一小时后,紫叶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此时已是暮色四合,远远地望去,只见河边伫立着一个小黑点。“逍遥,是你吗?是你吗?!”紫叶在心里一边无声地呼喊着,一边直奔那黑点而去。
逍遥!果然是他!
他正站在两条河流交汇的地方,两眼望向远方,双眼空洞无助,他的心就象是长江的水流,表面平静如常,底下却是暗流汹涌。
紫叶跑到逍遥的背后,一把从背后将他搂在怀里,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收回眼光,眼睛定定地望着脚下的沙子,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求你给我留一点点自尊,好不好?为什么要把我弄得无处遁形啊!”紫叶扳过他的肩膊,望着他的眼睛:
“逍遥,我求你重新振作起来,好不好?我已为你在复习班报了名了!”逍遥摇了摇头:
“你不用管我了,我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你不用白费了心思!”紫叶用手托着逍遥的下巴,为他擦试着眼泪:
“让我陪着你吧,我已要求分配回这儿的化工厂了,我要陪着你!为了咱们的将来,你再去复习一次,好不好?”
逍遥猛地甩开紫叶的手,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你是可怜我吗?我不要你为我这样子,我不配你为了我作什么牺牲,你不是说过要留在重庆的吗?你是不是放弃了?为我吗?”
逍遥从来没有对紫叶这样子凶过,紫叶委屈得眼泪滚滚而下,她大声地还击逍遥:“就是因为你,我才这样的!”
“啊!我不要……!”逍遥大叫一声,扑进了长江的怀抱,他拚命地朝长江的腹心游去,紫叶吓坏了,她来不及思索,也跟着跳进了河里。
一个大浪打来,逍遥被推回了几丈远,他所处的位置距紫叶已是触手可及,他看到在水中奋力扑打的紫叶,不禁吓坏了,他扑过去将紫叶托起,带着紫叶游到了浅水区。
还好,只是有惊无险,紫叶并没有失去神志,只是稍稍吓了一跳。她紧紧地搂着逍遥的脖子,在浅水区里与逍遥依偎在一起,久久地不愿松手,逍遥只好任她靠在自已的怀里。
良久,紫叶挣脱了逍遥的怀抱,游到了他的背后。少顷,她甩开了裹在身上的湿漉漉的内衣,全身一丝不挂地祼露着少女纯洁无瑕的**,她从背后搂住了逍遥,将自已绯红的脸庞紧紧地贴在逍遥的背上。
逍遥被深深地震撼了,他全身颤栗着,全身哆嗦着不敢望紫叶一眼,他实在是被紫叶大胆的行为吓呆了!
“你就要了我吧!就在今天!反正我这一辈子都跟定你了,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紫叶仿佛是在梦呓,她吐气如兰,气若游丝地轻轻从唇边吐出这几句。
逍遥回身将紫叶搂在怀里,一阵热吻象雨点般地落在紫叶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是甘甜的琼浆,他已被强烈的原始的渴望冲击得昏头昏脑,他吻着,不停地吻着,真想时间永远在这一刻停止,就这样,一直到地老天荒!
远处一阵狗吠的声音忽地响起,并且越来越清晰,看来是有人来了!这一对苦命鸳鸯终于松开了紧紧地搂着的双手,潜到河边的树丛之间,将自已好好地隐匿了起来。
狗叫声渐行渐远,但这一惊却让逍遥恢复了理智,他将紫叶扶到岸上,用自已的衣服把紫叶包裹起来,他将紫叶搂在怀里:
“我们不要这样子,我们要把最美好的时刻留到洞房花烛夜。人生充满了变数,我不想你今后有什么憾恨,我要你做一个纯洁的女孩儿,我不能玷污了你!”
紫叶泪光莹莹地望着逍遥:“我只是想向你表明心迹,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要你相信我不变的决心。所以,所以……”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我逍遥要是再不发奋,我就不是男人了!你看着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逍遥豪情又起,他终于答应紫叶,回母校再奋力一搏。
不觉已是子夜时分,要打车回去已不可能了,逍遥背着紫叶一步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紫叶将脸紧紧地贴在自已爱人的背上,心中感到无限的温暖和踏实。
天边已晨曦微露,逍遥与紫叶迎着夏日的第一缕曙光,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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