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文丽骑着自行车,已走出了一里多路。坐在后车架子上的孟先生,两眼瞅着两个飞快转动的车轮,纳闷地说:“耶,这铁驴子不吃草不喝水的,走的还挺快哩”
“呵呵呵呵呵”文丽听的孟先生话,笑得花枝乱颤:“孟先生呀,你说话真逗!这是自行车子。”
“呃,自行车啊,还没见过这洋物件呢。”
嗯,自行车在县城也不多见,不过往后慢慢的会多起来的。城里边这时候都有了电灯,电话,等以后把店长在了车子上,出个门子办个事情的,就更便利了。”
“你说的是电驴子吧?”文丽说的电,自己也不懂,只是模糊地问了一句。
文丽忍俊不住笑出了声,娇嗔地说“哼!那车子就非得叫成铁驴子,电驴子吗?!就不能叫成轻骑,宝马吗?!真是个土包子。”
广兴被文丽抢白了一通,尴尬地说:“您说得对,宝马、轻骑是比驴子快多了。”
“嗯,孟先生,不过你这也算是一种幽默吧,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你这个土包子了。”文丽笑颜如花,大大咧咧地说着话。
“嗨…唉!要下坡嘞。你往前挪挪,搂住我的腰好吗?”这时,文丽的两只明眸紧紧地盯着坡口。
“那……那……”广兴的心里真有些磨不开。
“哎呀,你心里想些啥呀!你的身子如果撤在后边,重心偏离会摔跤的。”文丽虽然是一脸娇嗔的样子,可是掩饰不了少女心湖里泛起的一丝丝的羞涩、窃喜。
文丽双手一松车闸,车子迅疾若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从坡口俯冲而下。孟先生慌得上身匍在了文丽的后背,两只手也一下子搂住了纹理的细腰。登时,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扑面袭来,一下子窜满了鼻孔。而自己的两只手,随着车子的颠簸,在文丽的细腰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一霎时,少女腰部那种温软滑腻的感觉,从手掌上传递了过来,感觉那种心灵深处的触动,也正在身体里慢慢地升腾着,扩展着,心境也变得五味杂陈了。
次日上午,广兴正在屋子里休息时,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了“叮铃铃”的声响。他的心里很是纳闷,慌忙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弯下腰登上鞋子,站起身匆匆走到门边,拉开了门子。他凝眸望去,看到温丽娜苗条的身子,正静静地依靠在自行车上,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调皮的微笑。
“哦!文丽呀,快,快进屋吧。”孟先生一边往屋里让着文丽,一边问道:“恁娘好些了吗?”
“嗯,好多啦。孟神医,大先生,太感谢您了。”文丽说着话,走进了屋里。
“呃!对啦。”文丽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俺爹娘明日请您过府小聚,以答谢先生的厚恩。
“呵呵,算了吧。我只是尽了医家之道。”
“哼,去不去随你,反正俺把俺爹娘的话,都转达到了!”说着话,文丽的身子一拧,那两瓣薄
润小巧的嘴唇也撅了起来,显出一脸娇嗔的样子。
“呵呵呵……,这孩子,别生气了!我去!我去!”孟先生着实被文丽那副娇嗔的模样逗乐了。
“谁是孩子,我已经十八岁了。”文丽亦是笑颜如花了,却还是佯装嗔怒的样子。
“哎!孟先生,您多大了呢?”文丽扑闪着一双明眸,显出一脸的专注。
“耶,你这样问一个先生的年纪,不大礼貌吧?”孟先生半开玩笑地说。
“哎呀,你急说出来吧,你就说出来吧,你告诉俺不就行了。”文丽说着话,不由着身子摇晃着,两只脚在地上轻轻地跺了一下。
“我比你大多了,都能当你哥了。”孟先生还是不想因为说出自己的年纪,而不小心击碎少女心中美好的梦。”
“你到底多大了呢?到底多大了呢?再大也有个准岁数吧?”文丽又追问了一句。
“我二十八岁了。”孟先生终于坦言相告了。
“嗯,是可以喊你哥哥了。”文丽这时才觉得自己一个女儿家,一直追问一个男人的年纪,有时矜持了,禁不住羞涩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顺手从炕上拾起了一本书,讪讪地说:“这是什么书呀”
呃,这啊。这是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文丽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充满了好奇。
“呵,《水浒传》呐!”孟先生呵呵地笑着,一副恶搞的样子。
“切!你咋恁坏嘞!有你这样说话那?”文丽忍不住扑哧一笑,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的羞涩,但还是落落大方地说:“孟先生,明日俺父母邀您小聚,您不可失约哦?”
“嗯,我知道了。”广兴说话时,使劲儿点了点头。
傍近晌午,孟先生穿着一袭的蓝布长衫,手里拎着两包药走出了孟府。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赶到了石梁村张炳全的家里。刚跨进院子里,就与从西厢房走出来的文丽邂逅。当二人的目光相触时,文丽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倏地掠过一丝娇羞的神情,她慌忙把目光移开,朝着堂屋嚷道“爹,娘,孟先生来了。”
“呃!这就来,这就来!”堂屋的门滋呼啦一声推了开来,张炳全夫妇上双迈过了门槛。张炳全刚看到孟先生,就抖着两只手忙不迭地说:“孟先生,你可算来了!快,快进屋吧!!”说话的当儿,他晃见孟先生的手里拎着的两包药,蓦地提高了嗓门:“你看,咋还带东西嘞?!”
“大叔,我今天登门,一来冒昧地打扰,二来探望一下病中的婶子。”广兴说着话,已和文丽亦步亦趋地登上了月台,走到了两位老人的跟前。
“孟先生,您太客气了。您是俺们全家最尊贵的客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呐!”张夫人说话时,表情中浮现出一脸的感激。
爹,娘,快让人俩进屋吧,别光在脚地站着了。”
“哈哈哈……,孟先生,光顾着说话了。快,快进屋吧!”张炳权连连伸手相让。
孟先生一边向屋里走着,一边笑着说:“大叔,大婶,我是晚生后辈人,您二老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
“耶!您是俺家的大恩人,可不能那样的不敬!”张炳全说着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