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杨辰放弃钟秀芸而娶卓湘雪,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了。甚至杨辰有可能因此而对九宫宗离心离德。为避免出现这样民愉快的事情,今天卓啸天是专门来找女儿,打她的心结的。
因此明知道女儿羞于提及这样的男女感情之事,卓啸天依旧没有见好就收。他神色认真了起来,看着女儿道:“雪儿,你是爹的心头肉,你有什么心事,爹不会不明白,如今爹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爹你问吧?”卓湘雪心头一奇,不知道今天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你是不是喜欢杨辰?”卓啸天郑重地道。
“哎呀,爹,你怎么又说起这样的事来了?”卓湘雪闻言又气又羞地躲了开去。
卓啸天摇了摇头追过去几步道:“好好好,那就算是爹说错了。不过你也不小了,这几天吴晓天一直在找爹,我还以为你对杨辰有了情意,所以一直在应付着他,既然是爹说错了,那明天爹就去跟他好好谈谈。”
不明白自己与杨辰的事情,怎么会跟吴家的家主吴晓天扯上关系?卓湘雪“咦”了一声,不解地道:“爹,这跟吴晓天有什么关系?”
隐隐的,卓湘雪似乎猜到了其中的原由,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哼声出了房间,跑到了花园之中。
卓啸天追在身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在叫住卓湘雪道:“雪儿,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总是这样任性,爹也不能一辈子都只护着你一个,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嫁人的呀!男大当婚,女大嫁,你难道想留在爹身边当一个老姑婆啊?”
“我天天陪着爹身边不好吗?”卓湘雪负气道。
“好好好,爹当然想雪儿天天问我,但爹也不能因此耽误你的终身啊!”卓啸天软言相劝道。
“那我也不要嫁给吴师兄!女儿知道吴师兄对我很好,但是女儿从小到大只是把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从来没有过什么男女之情的想法。爹何苦逼女儿?”卓湘雪双眼一红,不自觉得流下泪来。
卓啸天立马挡不住女儿的泪水攻势,连忙求饶道:“好好好,爹爹不说了,不说了好吗,你看你,都是大姑娘还这么爱哭,让人看到了也不怕笑话?”
“都怪爹,还不是爹害的?”卓湘雪不依地气道。
“那爹赔罪,我的好雪儿不哭啊,要是你娘在天之灵看到你哭,该多伤心啊?”卓啸天微笑道。
一想到娘亲,卓湘雪果然不再哭泣,只是轻轻抽泣着。卓啸天无奈,只得将话题转开,但是心头却又是另一番打算。
吴家在流江郡势力很大,与九宫宗算是相依相存的关系。吴家家主吴晓天更是一位实力达到了真灵中阶境界的顶尖高手,与九宫宗的许多长老实力不相上下,就算是卓啸天与之对手,也不见得能够占得了多少便宜。
何况吴家统御六城,是流江郡第一大家族,族中子弟亦是高手辈子,之所以能与九宫宗相安无事,并奉九宫宗为宗主,甘为附属,只因吴晓天知道,两者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以吴晓天的精明强干,怎么可有分辩不出这里面的道理来。
虽为附属,其实吴家对九宫宗只不过是听调不听宣的关系,根本上早就是自成一系的存在。卓啸天将吴晓天的长子吴皓收入门下为亲传弟子,何尝不是为了九宫宗与吴家的关系能够更加紧密,不至于让有野心之人有机可趁挑拨两者的关系?
吴皓自小与卓湘雪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此前确实不错,奈何卓湘雪渐渐长大,心里有了男女之防,便对这位师兄疏远起来。日益娇俏的卓湘雪受到九宫宗不少年轻才俊的爱慕,吴皓此前一直不放在心中,只因吴家势大,那些人就算是心中爱慕那又如何?只需要吴家亲自出面提亲,哪个家族敢于反对?
如今却是不同了,卓湘雪带回来一个杨辰,又对杨辰情意暗生,这些传言常常传到吴皓的耳中。起初吴皓没有在意,如同云滔一般,觉得杨辰只不过是一个小家族出身的人,没背景没姿历的,哪里比得上吴家的势力?
哪知卓湘雪自从杨辰来了之后,对吴皓的关系更是疏远,有时间还常常躲着他。这就让吴皓心里很不爽了。输给了哪家世家子弟,吴皓心里也许都没有这么在意,偏偏输给一个曾经是个傻子的杨辰,吴皓看不过去。
在吴皓的鼓动之下,吴晓天终于出面开始向卓啸天提亲了。卓啸天虽然气愤吴晓天以吴家之威来要胁自己,却不得不暂时与吴晓天虚以委蛇。吴家统御六城,浩天府就在九宫山下不足一百里处。若是与吴家闹翻,九宫宗就必须与吴家决出个高下来才能不被浩天府阻断出路。
卓啸天心中气结,正没处理时,突然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色身影,卓啸天定睛一看,正是令自己心烦意乱的好徒儿——吴皓。
“皓儿,你来后园做什么?”卓啸天淡淡道。
吴皓最近正自得意,自己的父亲亲自出马,连师傅也快有些顶不住压力了,他心头暗自得意,虽然知道卓啸天气自己拿吴家逼他,不过那又如何?吴家势力是事实,九宫宗想要和吴家闹翻,那要也先考虑考虑清楚。
项怕到时候,就算卓啸天同意,整个九宫宗也不会同意的。
吴皓微微躬身道:“回师傅,家父正在会客厅等您,因为不知道师傅是否有要事,所以让徒儿进来看看!”
“哼,为师刚刚忙完杨辰比试的事情,正与雪儿在此观花,并无大事。既然你父亲来了,为师就去见见他吧!”卓啸天轻哼了一声,脸色微青地看了一眼吴皓。
“是!”吴皓心中暗喜道。
“嗯,你怎么不一起跟我来?”见吴皓事完了还不愿离开,卓啸天不禁“咦”了一声不悦道。
“徒儿多日未见师妹,听闻师妹近日身体不适,特让家父从浩天师带着千年雪参一枚,想要献师妹。”吴皓微笑道。
吴皓的这点小心思,卓啸天哪里看不出来?他心中恚怒,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冷哼了一声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你父亲挂念了。”说罢,他回来对卓湘雪道,“雪儿,你吴师兄让挂我,他的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爹先去见见吴家,你在这里陪大师兄说说话,爹去去就来。”
“知道了爹!”卓湘雪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向父亲拜了一下。
待卓啸天离开,卓湘雪恨恨瞪了一眼吴皓,头也不回得回到自己的房中。
吴皓心中得意,也不在意,只中取出一只锦盒追了过去,见卓湘雪正坐在妆台之前暗自生气,他微笑了一下,走过去道:“师妹,听说你身体不适,这只千年雪参,妙力无穷,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
“多谢吴师兄了,我只是有些胸闷,并无其他,这么昂贵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承受不起!”卓湘雪毫不领地将锦盒推了回去。
吴皓神色一滞,表情尴尬,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好停在那里。
卓湘雪想起九宫宗与吴家的关系,知道自己的爹正因为自己的婚事被吴家逼得左右为难,她原本对吴皓并不讨厌,也不想将两个从小到大的关系闹疆,于是便软言相劝道:“吴师妹,我知道你自从对我很好,我也从小当亲哥哥一样对待,你何苦因为,逼得我爹左右为难?”
“呃,唉……师妹,你这是说哪里话?我对师妹自小青梅竹马,如今更是对师妹一往情深,我父亲来向师傅提亲,怎么会是逼迫师傅呢?”吴皓讪笑道。
“师兄,你听我一句劝好吗?为了九宫宗与吴家的关系,你就放开心里的执著好吗?我们可以还像从前那样,像兄妹一样相亲相爱,不是很好吗?”卓湘雪气苦地道。
像从前那样,吴皓自然觉得好,可是事情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与卓湘雪还回得去吗?不管是从谁的角度出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那两小无猜的地步了。
吴皓也算是下了本钱了,这千年雪参长于极寒极险之地,乃是荒魂师眼中最佳的珍馐食材,千年也难得一遇。今天为了讨好卓湘雪,他连这吴家的镇家之宝都拿出来了,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回到从前?相亲相爱?亲兄妹?”吴皓脸上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嗯,我们可以相亲兄妹一样相亲相爱,这样不是很好吗?对你,对我。也是对九宫宗对吴家最好的办法?”卓雪湘点头道。
“回不去了?”吴皓突然大声叫道,“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傻子,凭什么我和你相处了那么我年,他一来你却舍我而去?”
“吴师兄……”卓湘雪被骇了一跳,向后稍稍退了两步,双眼一转不转一看着眼前陷入疯狂的吴皓,“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跟那个杨辰在一起的,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吴皓大叫着,将千年雪参狠狠地摔在卓湘雪的面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卓湘雪全身像是被抽掉了全部的力气一般,一下坐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盯着眼前的那只锦盒。
会客厅里,卓啸天强装着热情与吴晓天闲话拉家常。
“宗主,近来九宫宗获得大批灵源精矿,现在九宫宗可谓是如虎添翼,想来挤身十大门派之一对九宫宗来说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到时候,吴家还望九宫宗多照拂了。”吴晓天微笑道。
两鬓皆白的吴晓天,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炯炯有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卓啸天,根本没有一个附属家主所应该有的谦卑之态。
“哪里哪里,吴家主过奖了,九宫宗与吴家相依相存,同兴共亡。九宫宗的明天的光彩,还就是吴家明天的风光吗?哈哈……”卓啸天哈哈笑道。
“呵呵……宗主说笑了,吴家不过九宫宗的附属岂敢越矩?不过吴家虽小,但是犬子对宗主爱女情根深种,不知道老夫前几日向宗主所提之事,宗主考虑得如何了?”绕过了一个弯,吴晓天终于将话题转回了正题之上。
“嘿嘿……吴家主未太心急了些吧?”卓啸天干笑两声道,“小雪自小没了娘亲,本座对她可谓尽我所有。婚姻大事,虽说是是要父母之命,但是吴家也应该知道,以我对小雪的疼爱,怎么可能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