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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娘娘深深的压了心中一口气,抿了抿唇,眸中乍现一丝惊慌,上前颤抖着声音道“方才本宫多有得罪,还请大师见谅,本宫恳请大师救救本宫腹中的皇儿。〔顺便推荐下:,大家支持哟!〕品书网..”
心慈大师面容稍稍有了一丝变化,双手合十,念着出家人的俗语“娘娘请恕老纳方才的直言,老纳是修道之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娘娘能否回答老纳几个问题?”
听心慈大师这么一说,玉妃连忙扬手,让所有人都回避了,只留下了婉妃娘娘的贴身丫头云烟与玉妃娘娘的贴身丫头青莲,其他的嫔妃都一一退了出去。
两个丫头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番,三人又重新做回了桌前。
婉妃娘娘颤抖着双唇,揪着一颗心道“大师有什么?就请问吧?”
心慈大师点了点头,声音稍轻了些“恕老纳直言,娘娘在近来的这些日子里,可有与人结怨?”
随着心慈大师的话,婉妃娘娘手上一紧,揪着领口的衣裳,眸光中闪过丝丝慌乱,早在前些日子,宫中御花园一事又历历在目,还有昨日……
她清楚的记得这些日子,若是要说与人结怨,那就是朝仁宫的女人,从认识朝仁宫的女人开始,她就一直与朝仁宫的女人水火不融,当时在南靖国,她每日都提心吊胆,害怕端木辰曦有朝一日能够想起这一切,便忘了她,又回到了朝仁宫的女人身边。
她为了能够守住端木辰曦,能够永远的留在端木辰曦的身边,她想尽办法也要成为他的女人,嫁给他。
终是如她所愿,他们成了亲,他还带着她回到了东晋国,她还清楚的记得,回东晋的那天晚上,他大醉一场后遇到了她,他们第一次有了夫妻之实,就那一晚,那一晚便让她有了腹中的孩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糟糕了,她知道他并未失忆,竟还李代桃僵将那女人偷偷的,掩人耳目带回了东晋,这所有的一切,他都是为了救那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那个女人。
她闹过,也哭过,甚至还以此来威胁他,可他告诉她的是,若是想呆在他的身边,若是想保住这腹中的孩子,便不许再吵再闹,否则……
想到这,婉妃娘娘己然泪水浸湿了双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痛,抬起泪皮,向心慈大师点了点头“有。”
心慈大师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那是何人?”
婉妃娘娘深深的吸了口气,眸中乍现一丝怒火,扬了声音一字一句说出了那个令她痛恨的人“当今皇后。”
心慈大师随即伸出手来,微微闭上双眸,掐指一算过后,睁了眸,长长一叹“娘娘为妃,皇后娘娘为后,娘娘命中有此一劫,皇后娘娘只怕就是娘娘的根本所在。”
婉妃娘娘突然眸中一丝光亮乍现,情愫更加激动起来“大师是说,如若要救本宫腹中的孩子,那就必须除去皇后娘娘。”
心慈大师摇了摇头,顺了一把下颌的胡须“不是腹中的孩子,而是要保住娘娘您自己。”
婉妃娘娘身子往后一靠,心头满是担忧,她哽咽着声音,忍着从心底涌上眼眶的泪,强逼了回去。可是,泪终是滴落在手心“本宫该如何做?”
心慈大师微微不急不慢的应声道“娘娘若是要保全自己,在这皇宫之中娘娘与皇后娘娘只能留下一人,娘娘的时间己不多,只有三日时间,娘娘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三日内,让皇后娘娘远离娘娘,还有老纳是修道之人,自然见不了血腥,这次娘娘千万不能见血。”
婉妃娘娘极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不能见血,本宫又如何让这个女人远离本宫?”
心慈大师哀哀一叹“今日本宫只是为了救下娘娘腹中的孩子,己超出了老纳的极限,请恕老纳不能再相告,告辞。”
说罢,心慈大师起了身,向外迈出了步子,玉妃娘娘看着婉妃娘娘失魂落魄的模样,眸中一丝笑间一闪而过“快,青莲,送送大师。”
“是”青莲接过玉妃娘娘的眸中的笑意,跟上了心慈大师的脚步。
随着心慈大师的离开,玉妃娘娘微微侧了身子,长长吐了口气“婉妃,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婉妃的玉手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小腹,朝着玉妃娘娘的话,冷冷一语“本宫又怎么会不想,方才大师都说了,如若要护住皇儿,不是本宫离开,就得那个女人离开。”
玉妃娘娘曦自又是一笑“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心头肉,这次婉妃你只怕是束手无策了。”
这话有些带着激将,玉妃娘娘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这颗棋子,将这把火烧得越旺就越好,现在有了方才这和尚的一套说法,只怕这把火己是正旺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婉妃娘娘起了身迈出了步子,最后留下了一句这样的话“那也未必,玉妃可不要忘了,本宫是南靖国的公主,这一次本宫一定要护住腹中的皇儿。”
碧莲阁外,青莲一路掩人耳目将身后的和尚带出了避暑山庄。
方才的心慈大师,在他的手下一抬,那白花花而又长而密的有须脱落在了他的手上,眸中冒着金花,这一眼便瞧见了青莲手中揣着一锭金子。
原来这和尚是玉妃娘娘请人假扮的,方才的大师便成了一个秃头的和尚,而且一看就知是那种招摇拐骗的江湖术士。
方才这些都是这个和尚与玉妃娘娘演的一场好戏,而这场劲也正是献给这位身怀有孕的婉妃娘娘。
和尚将胡须藏进衣袖里,笑得奸诈“姑娘,老纳这戏演得如何?”
青莲淡淡一笑,将手里的一锭金子丢至他的手里道“少在这里得意了,拿着这锭金子,闭上你的嘴巴快些消失。”
“当然,那是当然。”和尚咬着手里的金子,笑得合不扰嘴,方才的几句话就得到这么大的一绽金子,这可是上天掉下来的馅饼。
青莲环顾着四周,拧眉扬了扬手“你还不快走。”
和尚一听,连忙点头“好,老纳这就走,这就走。”
这才迈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了头赖皮的笑了笑“对了,姑娘往后还有今天这样,用得着老纳的地方,可不要忘了老纳。”
青莲唇边淡淡一笑“放心吧,你这次做得不错,往后定不会少了你的。”
“谢谢姑娘。”
和尚一路哼着歌,下了山,突然青莲身边多出了两名黑衣人“青莲姑娘……”
青莲唇边的笑意渐渐化作了一丝冷笑“娘娘的意思,你们可否明白。”
“属下明白。”两个黑衣人亮出了手中的刀光。
青莲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便转了身“做得干净些。”
“是”
随着青莲的这句话,可想而知,这和尚的命就只能随着那一锭金子永远埋至这天山之下了。
玉妃娘娘独自一人静坐亭间,骄阳煦暖和风吹,风散飞花絮渐飘,她一副悠然自得,胜劵在握的模样,手中的苦茶这是第一次令她品出了苦过后的甘甜。
隐忍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是尝到了一丝甜味,人家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句话督促了她喝了这么多年的苦茶,她总算是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公主……”青莲的声音轻轻的送入了她的耳中。
她微微放下了手中的苦茶“回来了,事情可有办妥?”
青莲微微福着笑了笑“娘娘请放心,死人是不会再开口说话的。”
她唇边的冷笑一晃而过,扬了声音“记住,让他们做得干净些,可别又像在四王府中一样,让人查出了什么?给本宫平添麻烦。”
青莲点了点头“娘娘这次尽管放心,这里是避暑山庄,不是京城,要悄无声息的除掉一个人是相当容易的事。”
“不管怎样?本宫不想节外生枝,留着心眼为好?”她抬起那杯苦茶,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对了,以后再本宫的面前不要再出现这种苦茶,本宫己经喝够了。”
“是”青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些年她随公主一起来到东晋,公主所受的苦,所遭的罪,她是尽数看在眼里。
公主虽然是尊贵身份,以前没有皇后娘娘存在之时,公主就受府中的小妾陌璃欺负,而后府里又回来了一个与公主争夺嫡世的女人,公主还善良的以为能与这个女人成为一对好姐妹,共同伺候好王爷。
可谁知,公主仍是逃不过死人的残害,不仅没了念想,更没了那孩子,她知道,那是公主唯一的希望,自那以后,公主就变了一个人,变得性情时而好,时而暴,时而还自残。
那日她亲眼所见,公主手持匕首将自己的手臂划开了一道一道鲜红的口子,而公主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痛,她知道公主心中的痛更比那匕首划过的痛,更痛上十倍,百倍。
黄昏时分,夕阳破空而出,赤红的晚霞映红了天际,红晖覆盖了整个避暑山庄,整个大地染上了一层金色,多么美的一景,而此时九儿却是无心去欣赏,淡淡的觉得这眼前的一景黯然失色了。
这又是一日结束的进度,夕阳只要西下,就会有夜色来替代,白昼替换本是天理循环,没有光明的时候,就是黑暗,没有黑暗的时候,眼前就一片光明,想要走出这片黑暗,其实也很容易,等一切都过去便好。
“怎么了,听说你今儿个坐在这里己经整整一天了。”端木辰轩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近了,就在她的身后。
他自她的身后走了过来,直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她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袭着桌面上的茶杯,只见他的手轻颤的为她添了茶水,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面前。
最后他勾了勾嘴角,又想开口说些什么,她抢先一步道“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我这身边是不是有三哥的细作,为何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三哥的眼皮底下。”
“青鸾之事,你就不要介怀了,这事若是换作是我,我也会这般做。”端木辰轩轻轻的拨弄茶杯上的茶盖,有着担忧之情,说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她的情绪会因此而有波动。
端木辰轩一句话暗藏几层意思,她明了,亦轻点头“我没有介怀,也许真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现在说起青鸾的事情,她可以做到心如明镜,平淡无波。
端木辰轩有些惊诧的一笑“既然你都己经明白了,看来今日我是白来了。”
她渐渐起了身,好似开始对旁边的那一片桃林中的片片落地的桃花开始感兴趣了。
她走了过去,他也跟了上去,只见她突然弯腰蹲了下来,将纷铺在地的片片桃花拢于手心,再一片片的将它丢入那个不深不浅的坑。
端木辰轩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有如此举动,也伸手随着她的动作,将桃花一片片的丢入那个不深不浅的坑里。
她微微瞟了身边的他一眼,开了口“三哥今日也不算白来,现在能与说说,这次开科取士的真正用意么?”
端木辰轩手中的桃花渐渐覆盖在他的脚上,在他黑色的靴子之上染上了一抹粉红,待他反应过来后,将手中的余下的桃花依旧丢至那个坑中,淡淡一笑“你想知道这个?”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声音淡淡“我只是想知道皇上的用意。”
端木辰轩手上微微一紧,稍纵即逝,挑选一片完好无缺的花瓣比在夕阳之下,印出阵阵红。
“这是一片残花,娇艳的时候,人们可以看到它的美,可是凋谢了之后,人们是否还能在心中记住它所付出的美呢?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江山得来不易,守业更比夺业难,治国亦如履薄冰,朝中的大臣,大多数都是一些以个人利益为首的伪君子,只有少数的视江山社稷为重,这样的局面,只要稍微不慎,这东晋帝业便会颠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治国不易,四弟兢兢业业,也只盼着这江山在他的手上能够走向盛世,国泰民安,这次开科取士,用意便是于广大的士子中寻求一二人才,效力朝庭,辅助他治理国家,惩戒这些私饱中囊的伪君子。”
随着端木辰轩的话,她放眼至那片深深的桃林之中,是啊,花开之时,多美啊,可是谢了之后,所有的美都殆尽,己无人会记得它曾给人们带来过那一瞬间的美,那一瞬间的乐。
这也正如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端木辰曦,在位之时满身的光耀,满身的辉煌,可谁又知道这辉煌背后,他负出了多少,他又得到了多少。
端木辰轩起了身,她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听着端木辰轩一字一句道来“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四弟他想给你一定安乐平静的帝王生活,后宫的争夺来自于圣宠,还有朝中外围的势力,你现在是孤身一人,虽然拥有圣宠,可是你在朝中的势力却不如其他的妃嫔,四弟是一国之君,他可以护你一次,也可以救你二次,可是他在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的抉择之中,他没有万分的把握可以让你不受到伤害,而且你与他也不能保证将来谁先走,倘若是你先走,那也罢了,倘若他先走,那么所有的痛苦都要你与你的儿子去承受,他现在能做的就还你还有你儿子一个安乐平静的帝王生活。”
话落,两人又重回了桌前,她抬眸轻轻开了口“三哥,我终于能明白你对王朝权势,地位的厌恶了。”
端木辰轩淡然一笑“对,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权势与地位,有些人争来了这一切,夺来了这一切,可回头想想,在得到这一切后,所失去的大大己超出了所得到的,你,四弟,我们三人何常不是一样?”
她自心底长长一叹“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们能离开这里,去过我们都想要的生活。”
“可是想退隐了?”端木辰轩微微一笑,带了些玩笑味道,方才那丝气氛,好似在他这句话后有了一丝变化。
“三哥就没有此意么?”她也玩味的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眸中方才那丝感伤的情愫浑然消失了。
端木辰轩唇边笑笑,抬起手边的茶杯,小小抿了一口,长长一叹“当然有,如若你与我一样,真的厌倦了现在这种生活,咱俩就搭个火,四弟不能给你的,我给你可好?”
又来了,这转来转去,似乎两人又转到了以前那个话题之上,九儿不禁一笑“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给我,少胡说。”
端木辰轩见到她的笑容,那一刻,心中的那块石头渐渐落下,也知道她心里一定想通了不少事。
他微微故作叹息道“你们这三天两头就置气呛火,冷战,我倒真有些担心。”
她扬手了扬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抬高了声音“行了,收起你这份担心,明日的设宴,我会去的。”
“这还差不多,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你早些歇着。”端木辰曦放下手中的茶杯,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