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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在与他亲密接触半响后,渐渐收回,她没有再看他,因为端木辰曦的身边己经多了一抹身影,方才那抹笑意好像又多生了一丝含意。〔顺便推荐下:,大家支持哟!〕
他的眼神竟那般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佳人,而身边的佳人也回以爱恋的目光,一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恩爱不渝的样子。
他的身边己有了王妃,也是,三年了,他堂堂的王爷又怎会不娶妻妾,在他的眼里,她己经死了,早在三年前己经死了。
“快……快快请起,婉灵公主果然名不虚传,色艺双全,快……快入座。”皇上笑着扬手。
“谢皇上。”
皇上的话来得有些及时,她面容稍稍平静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此时身边的铁面下却是一双深不可测的双眸,似在提醒,又似有疼惜。
这三年来,他一直在对她从内到外的整形,改变。
她也从一个满腹仇恨的玉玲珑,渐渐退化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要想不被发现,很好的掩藏自己,并不是单靠这张不同的面容,最主要的还是她以往的生活习惯,言谈举止。
而此时的她,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控制不住的纷乱,她轻轻的端起了手边的茶水,缓缓送入唇边,茶水有些凉,她感觉着那丝丝凉意,纷乱的心在渐渐平稳。
她还是吃醋了,她以为她己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结果她的心还是会为了他而颤抖。
宴会的萦幕即将拉上,皇上龙体欠安早早离场,大家纷纷散去。
她也跟着千面的身后欲要离场,告别之时,那一瞬间,她的眸光又不经意的落在了那对新婚夫妇的恩爱之上,胸口顿时一阵刺痛,她极力的克制自己。
下一刻,他的手竟揽上了身边女子的腰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
她的心中竟无限冰凉,有一股寒意从足底慢慢升起,直至蔓延全身,她身子开始慢慢轻飘起来,眼前晃着一黑。
一道白色的身影稳稳的抱住了她,竟是他,太子端木辰皓。
“婉灵公主可是累了?”端木辰皓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她面色一怔,迅速从他的怀间站直了身子,回到千面的身后。
千面依旧淡定如初“多谢太子殿下,令妹从未出过远门,这次舟车劳累,有些乏了,冰衣还不快快护送公主回殿歇息。”
“是”
回到殿中,她凝立在窗前,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黑夜之中,单凭微弱的光线,轻轻的照亮了整个皇宫,如梦如幻。
她的眼前又再一闪浮现了他的面容,他的笑意,她也没什么不甘心的,既然当初选择了离开,那就注定他的身边会有另外的女人出现。
“公主,一切就绪,奴婢们伺候你沐浴更衣吧。”雪衣轻轻的抚了上她的玉手。
而她又轻轻的扒开了雪衣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冰衣雪衣谢谢你们肯陪我一起入宫,你们清楚我是谁?这些就不用你们伺候了。”
“冰衣与雪衣只知道现在眼前的是婉灵公主,而我们的职责也是好好伺候婉灵公主,公主有任何吩咐?我们都会惟命是从。”冰衣的话虽然有些冷,但是字字句句以表她的忠心。
她静静的看着她们,这黑白双煞,一柔一钢,都是习武之人,也许这都是千面安排在她身边来守护她,来助她一臂之力的。
凉夜如水,明月当空。
整个内室,水气飘忽,好似飘渺的仙境。
她坐在洒满花瓣的木桶里,真不习惯就这样被她们伺候着。
突然门外响起一丝声音,打破了内室中的尴尬气氛。
冰衣深眸一闪,三人对望了一眼,她冷冷开了口“雪衣,你留在这,我出去看看”
她转了身,就在那一刻,木桶中的她似乎又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她倪了雪衣一眼,轻轻一叹“雪衣,你有见冰衣笑过么?”
雪衣洒着手中的花瓣,拧眉摇了摇头“没有,从认识她起,就没见她笑过,她跟公子还真有几分相像。”
殿外,当冰衣打开那扇门之时,外面站着一排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中都提有东西。
“你们是何人?”冰衣冷冷一语。
“这位姑娘,我们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答话的是一丝尖锐的声音,一看便是这宫中的太监。
她转了眸,眸光停留在了太监身后的那些礼品之上,指着道“这又是些什么?”
太监微微一笑“这是太子殿下特意为婉灵公主挑选的一些东晋的服饰与珠叉,殿下说了,婉灵公主以后要长住宫中,这些是必备之物,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她脚下迈出了步子,眸光直直的审视着眼前的这些礼品,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与金银首饰。
她转了身,又再一次来到了太监的面前,语气缓和了几分“有劳几位公公了,请稍等,容奴婢知会公主一声,听取公主之意。”
她入了殿,轻轻的带上了门,进入内室时,雪衣正在伺候公主更衣。
“公主,殿外是太子端木辰皓的人,送了不少东晋的服饰珠叉。”
随着冰衣的一句话,婉灵面色稍稍有了一丝变化,思索之时,身边的雪衣倒是开了口“这太子殿下莫不是看上公主了吧。”
婉灵敛回了思绪,唇边淡淡一笑“端木辰皓他这是拉扰之意,我们为何不好好利用,劳烦冰衣收下他们的礼品。”
“是”
次日,阵阵凉风袭面,三道身影静静的立于高高的城楼之上,目视着那熟悉的队伍越来越远。
“公主为何还站在这?今日可是太子的回国之日?”雪衣轻轻的问道。
是啊,今日是他离开的日子,千面虽然话不多,但是心思却让她难以猜透,当日他答应她带她入宫时,她分明发现他的眸光出现了一丝闪动。
他说过,他只是不希望她的这张脸有事,三年相处下来,她好像己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好像己经习惯了每晚与他琴瑟和鸣。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远去,眸光微微泛起了一丝水迹“离别是痛苦的,你们去送送他吧。”
雪衣与对冰衣对望了一眼,雪衣无奈低落垂眸,而冰衣面色僵硬过后,眸光坚定的告诉她“冰衣也不去,太子之命,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公主身边。”
她轻笑的点了点头,告别那一抹身影,她转了身,渐渐返回。
皇宫每一处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变化了,除了几个新修出来的宫殿有些陌生,而这些宫殿也证明当今皇上纳了不少妃子,圆了不少女人飞黄腾达的梦。
她穿过一道道熟悉的青石子路,突然眼前一亮,是他,还有他,前方两道款款至前的身影,正是端木辰曦与端木辰轩。
“婉灵见过三爷,四爷。”她微微行了一礼,虽然东晋不敢怠慢她,但她终是质子,把握分寸,要时时谨记在心。
端木辰曦与端木辰轩微微回了一礼,待端木辰轩抬眸之时,眸光一闪,唇边泛起一丝欣赏之意“这位就是昨晚一舞惊诧全殿的南靖婉灵公主。”
他昨日在城墙之上得四弟迷经指点,便讨了个说法,借故没有参加昨晚的宴会,但是一大早就听闻昨日金殿之上所发生的事,这位传说中的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闭月羞花之貌,竟有些懊恼昨日的做法。
她笃见端木辰轩那抹眼神,自心里笑了笑,而后垂眸,微微颔首“三爷谬赞,只是些雕虫小计罢了。”
正在端木辰轩欲要回话之时,端木辰曦抢了先,声音依旧那么熟悉“公主莫要谦虚,昨日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听着这话,她却觉得心里有些痛意,默默的自嘲一笑。
“今日可是贵国太子,亦是公主皇兄回国的日子,公主为何没有出城相送?”他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她微微的抬了眸,轻轻一叹“终有一别,只要婉灵心中有皇兄便可。”
她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那一刻,她是说给他听的,三年前的生离死别,她是否还像当初一般,住入了他的心里。
而此时的端木辰曦好似己陷入了一丝思绪凝结之中,紧抿着双唇,却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黯然,端木辰轩倒是微微笑了“公主境界甚是高。”
声音如凉风一般袭来,她转了眸,微微行礼“若是无事,婉灵先行告退了。”
“公主慢走。”
晚走一步,对她来说,她要抱着身分暴露的危险,她害怕自己稳不住此时的情绪,身边幸亏有冰衣与雪衣在,她害怕自己哪一刻坚持不住,撞进了他的怀里。
“四弟,为何我会觉得这名公主有一种熟悉感,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熟悉?声音还是眼神呢?”端木辰轩寻着她的身影,眉宇间泛起了丝思绪。
端木辰曦则是轻轻一笑“在三哥的心目中,不管遇到哪一个女子,三哥好似都有一种熟悉感。”
闻着他的话,面色一青“四弟这是什么话?”
“行了,入殿吧。”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也留给他一个背影。
回了殿,她那颗心稍稍平静了下来,她自心里反复的提醒自己,不要想,不要动情。
可是这颗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仿佛又再一次复活了般,就像一只大手紧紧的揣着,将它揣得老高,甚至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雪衣与冰衣在眼前出现,她渐渐的敛回了思绪,稳了稳情绪后,她起了身,一一吩咐道“雪衣冰衣你们将这些东西分类别好,送去给各宫的娘娘。”
“是”雪衣挥手召来了殿中奴才,开始分类别好。
待一切准备好了后,她又开了口“你们两个呆会儿,随我去一趟清扬宫。”
“如若冰衣没猜错,清扬宫是如妃娘娘的寝宫。”冰衣一瞬一瞬的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嗯,没错,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她了,既然回来了,也应该去看看她。”
如妃娘娘一向对她不错,她也心里一直挂念着她,也不知她近来身子如何?
清扬殿
殿外园子里,泛着阵阵的花香,如清妃娘娘喜清幽,所以殿中也没有多少奴才。
“母妃身子今日可好些了?”端木辰曦端坐在桌前,细细的注视着母妃那副苍白的面容。
如妃娘娘自从出了九儿那事,她一直久病缠身,陌璃入了四王府,一心要照顾小郡主,而她这边自然顾接不暇,也只是偶尔来探探脉,她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轻叹了一声“唉,曦儿啊,本宫只要见到本宫的小宝贝,什么病都好了。”
好再现在还有一个讨她欢心的小雨瑶,时常入宫来陪陪她,吵着要她给她讲故事,她每次都会抱着小雨瑶,哼曲,讲故事,这心情也会好很多。
端木辰曦忙着说道“瑶儿这时应该在路上了。”
如妃娘娘笑着点了点头,下一个瞬间,笑容带着一丝忧虑“曦儿啊,不是母妃念叨你,她都离世三年了,你不只纳了陌璃,现在还娶了朝阳国的玉馨公主,玉馨公主虽然表面不说,本宫知道她心中藏着事,你可不要傻到为了九儿而冷落她,她可是朝阳国国主最疼爱的公主,如若你能与她生下个谪子,那将来很多事情就水到渠成。”
“儿臣明白母妃的用心,请再给儿臣一些时间。”他垂了眸,眸色带着痛。
如妃娘娘扬了扬眉,慢慢的起了身。而此时的他也连忙起身,轻轻的挽扶着她至殿外。
今日殿外的阳光有了一丝暖意,他侧颜看去,如妃娘娘仰头,紧紧的闭上了眸,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唇边轻轻一笑“子嗣这等事,本宫不会催你,做母妃的自然懂你的心,九儿确实是难得的佳人,你对她也是用情至深,只是现在她己离去,也终究回不来,活着的你也该为自己多想想……当日你纳陌璃的时候,本宫就早己提醒过你,现在又多了一个玉馨公主,你本是有主见的人,你自己好好把握便是。”
他寻着母妃仰望的那个方向看去,那里正是金殿,他心里渐渐明白了母妃的意思。
半响后,他紧了紧她的手,声音低沉开口“母妃的话,儿臣会好好反省,这几年儿臣确实对身边的人关心的太少,想必也引来了不少微辞,只是儿臣近来身子不济,再加上国事繁忙,实在是难以分心。”
如妃娘娘渐渐睁眸看向他,淡淡扬眸一笑,转了话题“听说,宫里来了位南靖的公主,长得可美了,曦儿,你见着了么?”
他顿时敛回了思绪,眸光洒向了一边“见着了,确实很美。”
如妃娘娘叹了叹气“你说,若是将这公主与轩儿牵牵线,是不是也了却了本宫的一桩心事。”
“如若三哥喜欢,儿臣倒是可以为他们引引线。”他的声音淡淡的,任谁都听不出任何的含义。
她拍了拍他的手,笑容更深了“好,好,本宫身子不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阳光就这样静静的洒在他们母子身上,而两人心里却是各有所思。
这是入宫的第二天了,她也没闲下来,将南靖带过来的一些礼品,依依送入了各宫中,而唯有如妃娘娘这里,她是亲自登门拜访。
“公主,我们就这样登门拜访,会不会唐突了一点。”雪衣拎着礼品,跟在身后,微微说道。
她顿了顿,唇边轻轻一笑“无事,如妃娘娘本不是那般计较的人。”
“小郡主……你慢点跑,当心摔着……”
好似听到了身边有人在叫唤的声音,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却不见人影,半响后,她又迈出脚下的步子。
没走几步,只觉得一个小小的身子从右边的小道冲了过来,撞了一下她,她微微踉跄倒在了雪衣的怀里。
“公主,你没事吧。”一边的冰衣连忙稳稳的扶起她。
她挥了挥手“我没事,快看看那小孩有没有伤着。”
冰衣见状,将地上的小女孩子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检查着伤势。
小女孩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清亮的双目,樱桃的小嘴,好俊俏的女孩。
“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她捏着她的小手,很柔软。
这小女孩才三四岁的样子,衣着来看,一定是王孙贵族。
只见她泪光闪闪的伸手捡起那朵己摔坏了的牡丹花,嘟着小嘴,哭道“牡丹,我的牡丹。”
她看了一眼小女孩手上己残败的牡丹花,听着她的哭声,心里微微一颤,紧了紧她的小手“别哭了,只是一朵花而己,坏了,咱们再摘一朵便是。”
小女孩依旧洒泪摇头“不可以……这朵牡丹花,是我刚刚偷跑出来……从御花园摘来,回去要送给我母妃的,若是再折回去,时间己经来不及了……我母妃该担心我了。”
“你母妃?”她一愣,思绪有了一丝不明。
小女孩哭着点头“嗯……这就是我母妃最喜欢的牡丹。”
“郡主”身后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声音,是她,陪伴了她二年的丫头,阳春。
她疾步跑了过来,丝毫没有注意她的存在,也是,她现在这副容颜谁又能认得出她。
只见她一把搂起她,轻轻唤道“天啊,我的小祖宗,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怀里的小女孩抹着眼泪,还在抚摸着手上残败的牡丹花“阳春姑姑,我的花坏了……怎么办?”
阳春低眸看了看,拧了眉道“先不要管花了,你母妃与王父正在找你呢,快随奴婢回殿吧。”
她微微朝她行了一礼,抱着小女孩匆匆离开了,寻着阳春的背影,还有怀里哭泣的小女孩,婉灵心里开始泛起一丝颤抖“冰衣,以最快的速度去御花园摘两朵牡丹花来,我在清扬殿外等你。”
“是”
冰衣走后,她领着雪衣,也紧跟在了阳春的身后,一步一步迈向清扬殿。
还未进殿,只见身后一小队人马跟了上来,端木辰曦走在最前面,步履匆忙,神情紧张。
阳春怀里的小女孩,急切的挣脱开来怀抱,一下子拥了上去“王父”
他那深沉的眸光一闪,连忙蹲下将地上的小女孩拥在了怀里“瑶儿”
此时她心里颤,瑶儿,她自心里细细的咀嚼着,她是瑶儿,她是她与他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三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了她。
她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个名字,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提及,可是无论怎样掩饰,这颗心还是会因为那个名字而颤抖,瑶儿……她那缘分浅薄的女儿……
“瑶儿……”又是一丝熟悉的声音自队伍处传来,随着队伍慢慢的分成一条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缓缓而至。
她是陌璃,她怎么会在这里?
思绪在一瞬间开始纷乱不解,下一个瞬间,她只听见他怀里的瑶儿,眨着眼睛,笑脸盈盈的叫喊道“母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瑶儿的母妃成了陌璃,还有她手腕上的那只青墨玉镯,她记得陌璃曾与她说过,她有誓言在身,这辈子也不会谈及婚嫁之事,那现在她成了瑶儿的母妃,也岂不是成了端木辰曦的女人。
难道……这一瞬间所有的思绪都己经凝结,她有些不敢想。
她的眸光依旧紧紧的停留在了不远处的那一幕,只见陌璃从他的怀里轻轻的接过瑶儿,宠腻一笑“瑶儿,你想吓死母妃与你王父么?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这会儿连同你皇祖母都还急着呢。”
瑶儿无辜的眨着眼睛,没有说话,她好像不知该说什么?
而她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两朵牡丹,是冰衣气喘而归了。
“小郡主自小一片孝心,方才会独自一人跑出来,她是为了替她母妃采牡丹花。”也许是她的声音,她的出现打破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原来婉灵公主也在此。”他面容之上的那丝淡笑还是那么的熟悉。
她渐渐垂了眸“婉灵特意来拜访如妃娘娘,恰巧在路上撞倒了小郡主,还让她摔坏了牡丹花,这是婉灵让丫头冰衣特意折回御花园采来的牡丹,小郡主可还喜欢?”
小雨瑶接过她手中的牡丹花,送入鼻前,轻轻的闻了闻,脸上顿时绽开了笑“谢谢你,漂亮姐姐。”
她居然叫她姐姐,此时她的心猛的一痛,为了不让人察觉,她苦笑转了眸。
如此之痛,她还不如不看,虽然心中有千万个想告诉她,她就是生她的母妃,但是她不能,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陷入危险之中。
她自心里反复的呼吸,一定要忍住,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让公主费心了,本王的女儿性子调皮,没伤着公主才好。”他的声音带着温和。
她没有看他,反而看向他身边的陌璃,强扯出一丝笑“调皮是小孩子的天性,婉灵听母后说过,婉灵像小郡主这么大的时候,也和她一般调皮,长大就好了,只是这个过程要多多辛苦她的母妃。”
“谢谢公主关心。”陌璃微微颔首,面容上泛着无比的幸福。
这种幸福令她羡慕,令她妒忌,但她依旧扬着笑,心里却是在不断的滴血。
入夜了,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她就发觉自己己经坚持不下去了,心中的痛又再一次加剧,想留在他身边,拥入他怀中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她己经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她是来复仇的,她是为索图,为齐云山庄二百四十八人的无辜丧命而来,还有这些年她的生离死别之痛,这些痛都是源自那个自私卑鄙的狗皇帝。
想起这些,她手上一甩,将桌上的茶具哐当一声,全砸在了地上。
胸口闷着的一口气,随着这些零碎的残片,溅满整个内室。
随着这声巨响,冰衣的身影出现了,她面上一怔,眸光惊诧的停留在了地上那些碎片之上。
半响,她敛回了思绪,微微行一礼“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端木辰皓来了,鱼终于上钩了,那一刻,她面色一换,瞬间眸中的怒意己消逝。
她转了身,边走,边向一旁的冰衣使了个眼色,冰衣扬了扬手,身后立即传来了阵阵收拾地上残片的声音。
刚步入前殿,端木辰皓伟岸的身影正反身立于前。
“婉灵参见太子殿下。”温柔的一声,还带着轻柔的笑。
他闻声转身,那一刹那,他呆立在了原处,眼前的女子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公主不必多礼。”他生咽了口口水,连忙扬袖扶起她,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玉手之时,他的心猛的一颤,这是第一次一个女子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她装作一脸羞涩的缩回了手,轻轻一语“殿下深夜来访,可否有事?”
他的眸光从未离开过她,愰神之间,摇了摇头“无事,前来看看公主,昨日那些礼品可还满意。”
她轻轻垂眸,嫣然一笑“经殿下挑选,自然是极为上好,婉灵很满意。”
寻着她那一丝笑容,他也莫名的笑了,甚至还带着丝丝羞涩“满意就好,那本宫就不打扰公主歇息了,告退。”
“殿下慢走。”
“公主,这太子殿下我总感觉他图谋不轨。”雪衣寻着太子端木辰皓那丝背影说道。
“我看他是被公主的美色所迷。”冰衣冷冷一语,却让身边的公主淡淡的笑了。
见她正淡淡的笑了,雪衣轻轻的带上了门,而后也笑了“那岂不是正和公主之意。”
端木辰轩的身影消失在了她们的面前,她突然眸光深沉了起来,转身对着冰衣道“冰衣,我有事要交代你去做。”
“请公主吩咐。”
她微微的坐了下来,端起桌面上的茶水,轻轻的送入唇边,轻抿了一口“今日,你可见到四爷身边的女人了,小郡主的口中的母妃。”
冰衣微微转了眸,眼前顿时浮现了一道身影“冰衣识得。”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直直的绞着她的视线,一字一句开了口“我要你去调查她。”
“冰衣斗胆问下公主,公主为何会关注她?”冰衣眸中泛着不解。
她起了身,轻轻一叹“我还不能确定,希望这一切不是我猜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她一步一步迈向了内室。
雪衣两人寻着她离去的背影,带着些凄美与悲凉,而后,雪衣暗自长长一叹“公主今日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却不能相认,还听到自己的女儿叫其他女人母妃,心里一定很难受。”
冰衣却没有说话,转了身,走出了殿。
四王府
入夜了,书香殿的烛火依旧明亮的呈现在府中。
另一头的她开了窗户,却静静的站在窗前,凝望着那烛光下的身影。
看见对面亮着烛光的书房清晰地映着他的背影,他一手端着书,一手轻揉着脑袋。
“公主,都己入夜了,书香殿的烛火还亮着,只怕爷今日又不会来碧波殿了。”青莲一丝疼惜的看着她
而她却是轻轻一叹“爷最近身上工务繁忙,想必很辛苦。”
“要不,公主去看看爷吧。”青莲一瞬一瞬的绞着她的视线。
她听着丫头的话,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玉馨端着托盘站在他的门口,而殿中却不时地传来笑声。
她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回去,而身边的丫头青莲已经替她敲了门,将她轻轻的推了进去。
她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殿中几道眸光,同时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书香殿本是爷的用工之地,她也深知,府里的爷不喜人进入这里。
她稍稍一愣,也就在这时,陌璃向她微微福了福身子“见过王妃”
“快请起。”她轻笑着扬了扬袖。
当玉馨回眸时,书案前的端木辰曦看了她一眼,她微微勉强一笑“妾身见爷近日工务繁忙,担心爷累坏了身子,特意熬了些燕窝粥来看看爷。”
而此时的陌璃也端起了桌上的托盘,她怔怔的看着陌璃手中那碗只剩几勺的血燕窝,她似乎也是来送宵夜的,没待端木辰曦说话,她倒先开口“王妃,您这有些晚了,爷一般是早一个时辰前用燕窝粥,不然误了时辰,爷的胃又该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