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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辰曦眉毛轻挑,眼波微转,带着破空的锐气“臣弟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妻子,若是二哥觉得无法向父皇交差,那今日就请二哥将臣弟绑了交与父皇。〔顺便推荐下:,大家支持哟!〕”
“四弟……爷……”身后的端木辰轩与墨棋纷纷急切的唤道。
端木辰曦转了身,眸中闪过一道冷幽的清光,透着寒冷与孤寂“三哥,墨棋,眼下禁军三万,以我们之力,绝不是父皇的对手,记住,你们一定要让九儿安全离开,我不想她有事。”
端木辰轩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拧眉点了点头“放心吧。”
一声轻叹过后,他转了身,手指收紧,再次扬起剑眉看向马上的端木辰皓,带着肃杀的冷意,眉宇间似乎在展露出一丝不明事宜的神情,也许他在与父皇赌一把,这一把谁胜谁负,就在这一夜之间。
而马上的端木辰皓则与身边的人对望了一眼,寻思着对面那上千号亲信,他自然清楚端木辰曦的实力,如若动起真格,他绝非就是眼前的上千号亲信。
他神情怔怔的转了眸,轻哼了一声“既然四弟这么说了,本宫就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将你绑了交与父皇,来人,将四爷拿下。”
马上的两个禁军下了马,手里缠着麻绳,靠近他的时候,微微行了一礼“四爷,属下得罪。”
“等等……”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熟悉而又带着冷绝。
当众人闻声看过去时,浓烟迷雾之中,若隐若现一道身影,秋风夜凉,卷起丝丝迷雾,身影越来越近,那副熟悉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层层迷雾之中,夜风卷起她的长裙,宛如月下仙子一般,今夜的高空,繁星点点,她那双水眸也似天幕中的寒星一般,坚定,清冷,遥远,微微带着丝丝不舍。
“九儿……”端木辰轩第一个冲了上去,毅然决然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三哥,让我过去吧,我不能让他们带走四爷。”九儿轻笑着拉开了他的身子,玉手抚在自己的腹间,侧身而过。
她淡定的穿过一道道人群,在那一刻,与他咫尺相见的地方,她定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出来的。”端木辰曦的呼吸仿佛有了一瞬间的停滞,心头漫过不可抑制的轻颤,令他有些站立不住。
空中的火焰颤颤,发出阵阵兮兮燃烧的声音,夜风袭来,月牙白的衣衫飘飘荡荡,借着火把散发出来的光亮,她可以清楚的看清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涌上一层冰凝而疯狂的神色,那样的憔悴,那样的痛楚,那副淡定的面具己然破裂,失了沉稳,留下的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四爷,谢谢你这么护我,我又怎能连累你?”她依旧微笑着,双眸清澈明净,清朗透彻。
“九儿,不要胡闹了,快回去,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和苦涩,传到了九儿耳畔。
九儿没有如他所说,转头进入府内,而是向外迈出了步子,面对马上的太子端木辰皓,面对足下的三万禁军,她是沉静,镇定的。
“太子殿下,你与父皇要抓的是我,就不劳你大驾捆绑四爷了,我跟你们走便是。”
话落的那一瞬间,手上随着一紧,一丝熟悉的温度,当她转眸时,他的眸色沉痛,腥红的双眸直直的锁着她,他的话自牙缝中颤抖的挤出“住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轻轻的抚上了他沉痛的脸,寻着他俊美的轮廓,细细的描在手间,在那一刻,她只想记住他的脸,来世,她一定还要再遇到他,把这一世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做完的事,通通补上,她一定会还一个不任性,不胡闹,温柔可人的妻子给他。
“四爷,九儿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是王爷,这全府上下上千条人命,现在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九儿知道你一心护我,若是我走了,你们都得死,我不想你们有事,我情愿一人赴黄泉,也不能连累这么多无辜者。”
这一刻,她很明白自己的做法,她不想连累他,连累更多的人,眼前的四爷有野心,有抱负,心系整个天下,而她只是一个女人,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走进他的心里,得到他的爱,他的保护,可谓是上天对她的眷恋,如若命运如此,认命,她也不枉费自己来了异世一遭,虽然不能百守不相离,但是她己得到了一人心,足矣!
“四爷,别犹豫了,别想了……放我走吧。”她哭了,没有声音,这哭声中没有一丝的痛。
他将她拥入了怀中,咬着下唇,只觉得心口犯痛,这种痛是她赋予给他的,她就是他的痛,在他还不知道时,还理不清思绪时,就已经无声无息进入到他的血液,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这个人整颗心就此沉沦,不可自拔。
她让他放她走,他不能放,他怕放了,这一生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他害怕失去后的伤,害怕被弃后的痛。
那一刻,她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他心里的无声哭泣,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再自私一会,默默的感受只有她与他两人的温暖。
“等我……你和孩子一定要等我。”他的声音似一种泣泪的哀求,她感觉到了他眸中的那分粘湿,那样滚烫。
此刻,她抹了眼角的那一丝泪,忍痛推开了他,站在他的眼前,白衣翩然,云鬟嫣然,对着他盈盈一笑,竟带有倾城绝艳的风情,她不再奢求什么东西,她只想,到最后留给他的依旧是那最美的笑容。
皇宫
被押入宫中,己到了深夜,同样的崇华殿,却呈现的是不一样的情景。
九儿站在殿堂之上,细细的环顾了四周,这里曾经有过属于她与眼前这个皇上美好的回忆,而此时己物是人非。
皇上单独召见了她,所有的奴才回避后,他一身凄冷的站在窗前,眼神己没有了交点。
也不知静待了多久,他低沉带着怜惜的声音响起“真没想到,你与朕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见面。”
九儿勾起了唇角“你是皇帝,这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以让我以多种身分出现,自然可以让我以多种身分相见。”
他看向了九儿,眼里泛着凄凉,双眉紧蹙“说实话从第一天见到你,朕觉得你相似于容妃,让朕欣喜,福禄劝朕,说你相貌可疑,于是朕找人调查了你,却是一无所获,后来得知曦儿欲要封你为正妃,朕也随了他的意,赐你为天九郡主,给你与曦儿赐婚那是因为太子刺杀曦儿,为了抚平曦儿心中的不公,没想到朕一路防着你,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说实话,朕这心里有一万个希望你不是玉齐云之女,可惜……事实如此。”
听着他的一言一词,她看向窗外,凉风袭面,秋意渐浓“堂堂的一国之君,也会有这个时候,你是心虚了,还是害怕了。”
他转一身,深深的看进她的眸里,面色阴沉下来“朕虽是一国之君,那也是一介凡人,你的身分,你的到来,确实让朕害怕,说……你潜伏在曦儿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面对他的怒色,她竟然一笑“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皇上疑视了她良久,声音沉了几分“当然是实话。”
九儿微微一笑,只觉得胸口有了痛意“我呆在四爷身边,甚至嫁给四爷,无任何目的,只因为我爱着他,爱到快忘了自己是谁,不应该这样讲,因为从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情愿自己只是那个无忧无虑,来路不明的九儿,而不是被你灭门的玉齐云之女,玉玲珑。”
“无论你有无目的,朕也留不得你,你活着就是朕最大的威胁。”终是表露出了他的胆怯,他的威胁,他的的罪恶。
她抬了眸,无畏的倪着他,一字一句的开了口“你的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现下也不差我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转了身,望着她,一阵莫名的忧伤,深深的吸了口气,跃过她的身躯,离开了,迈出殿门时,他丢下一句话“朕定会厚葬你。”
九儿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耳畔边,他的话阴魂不散,久久停留在她的脑袋中,厚葬,人死了还要这些虚有的东西做什么?也许厚葬对她来说,无任何意义,对皇帝来说,那是一种心灵的忏悔。
地牢
真例外,她被打进了地牢两日了,己做好准备的她,却迟迟没有等到处死的判决。
腹中的孩子这两日好像也懂得她的心思,不吵也不闹,静静的待在腹中,九儿忍不住的落下了泪,她死不足惜,可是腹中的孩子,还有十二日就要出生了。
十二日以后,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本以为她可以带着他看尽这世间的繁华,走遍千山万水,将他抚养成人,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而这一切好似浮华,好似梦一场,梦中的她回到了现代,孩子也在现代出生了,那是她与陈曦的孩子,那里没有国恨家仇,没有情感纠纷,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王妃……王妃,醒醒……醒醒……”梦中的她好似被一股力道往外界拉扯,她不想离开,不想离开这份其乐融融的温暖。
但终是控制不了,力道越来越强烈,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化为了一片漆黑,她猛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不是陈曦,不是孩子,也不是那个其乐融融的家,而是阳春,那个被束缚,冰冷的地牢。
“阳春?怎么是你,你也被抓进来了么?”
阳春含泪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看你了,王妃,你怎么样了,这才两天怎么都瘦了。”
她轻轻抚上了阳春的手,眸色渐痛“是四爷让你来的么?”
阳春低了头,吱唔道“不是……是,是如妃娘娘。”
“母妃?”九儿一脸漠然的倪着她的表情变化,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摇着阳春的双肩“阳春,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不是四爷出了事?”
阳春抬了眸,对上她双眸的那一瞬间,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泣声道“四爷与三爷在你被带走之后……连夜入宫求情,皇上早有防备,就在那晚……皇上,皇上将四爷与三爷圈禁在了宫中,如妃娘娘也是劝说无果,就连索图与墨棋也不见了,现在府中就剩下我一人,我真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求着如妃娘娘让她想办法让我来地牢看看你。”
九儿闻言心上一颤,见阳春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含泪将阳春拥在了怀间,轻轻的安抚着她“好了,你不是见到我了么?不哭了……”
阳春抹了面上一丝泪,哽咽点头“嗯,阳春不哭……不哭。”
见她如此,九儿也转了眸,试图挡住那眸中的泪水,下一瞬间,她拧了眉,自心底深深的吸了口气,直直的绞着阳春的视线“阳春你告诉我,皇上为何要圈禁他们?”
阳春环顾四周后,声音放慢放轻了几分“因为四爷手上掌管三分之一的兵力,皇上忌惮四爷拥兵自重,现下只要四爷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直捣皇城,所以皇上才会先下手为强,在宫中设下埋伏,将他们圈禁了起来,四爷本就不受皇上待见,每逢战乱,他都请缨平乱,幸好每次都战无不胜,走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手上的三分之一兵力,现在只怕……”
阳春低了头,没有再说下去,她这颗心从两日前府里发生变化后,就一直揪得紧紧,王妃被带走,就连爷也被圈禁,索图与墨棋一夜之间也消失不见了,她一路在宫中打赏了不少银子,想尽办法才见到如妃娘娘,这才将一些事情摸清楚。
“他怎么这么傻?”九儿松开了阳春的手,话落,眼前顿时蒙上了层朦胧的水迹。
阳春紧紧的拧着自己的双手,蹙眉道“四爷说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护全你和孩子,他不能让你们有事。”
“四爷……”九儿无息的轻唤了一声,两侧清泪顺流直下。
也就在那一刻,眼前突然之间闪过许多张模糊的面孔,感知她的心跳得好快,她颤抖的双手抚上了头,不停的挣扎,不停的颤抖。
她只觉得头上的痛楚好似浪潮,一波才去,一波又来,这次好像是有始以来来得最凶猛的一回,她实在是无法克制,无法抵挡。
阳春的心,刹那间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王妃的头疾又发作了?
她僵硬着身子地原地,一动不动,这一次王妃头疾发作,好像是有始以来最可怕的一次,突然,一声脆响,碎片横飞,茶水漫流。
这才意识到,王妃倚在桌边,痛苦的挣扎着,她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王妃,急切的喊着“王妃……王妃……你这是怎么了?王妃……来人啊,快来人啊……”
阳春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轻,越来越远,这一片暗沉而复杂的情绪当中,九儿似乎没有办法找到端木辰曦一心只为了护她的惊喜,当一切沉淀,便只剩下一片刻骨的深痛,充溢着整个世界。
她好想在开口唤着他的名字,辗转喉间,却被一阵难以自制的痛楚冲击,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直到眼角滑下一丝泪,她的世界中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她看到自己坐在山顶,她静静的靠在宽阔的肩膀上,与他一起静静的看着太阳一分分落下去,整片晚霞轻轻洒在他们俩的身上,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浪漫。
当天与地被夜幕重重笼罩起来,连最后一分光亮,也瞧不见了。
就在那漆黑的时刻,山的另一头染起了一片亮晶晶的星光。
“图哥哥,快看,是萤火虫,哇……好美啊……”月光下的玉玲珑就如仙子一般,迎着阵阵山风,在星光点点之中翩翩起舞。
“玲珑,你喜欢么?”索图的声音随着山风吹拂着林间树叶,飘逸而来。
玉玲珑仰望着空中嫣然一笑“喜欢,图哥哥是不是每日都会陪玲珑来看萤火虫?”
“只要你喜欢,以后我每日都会陪着你。”索图渐渐的靠近她,眸中湛湛有神的光芒乍现一丝难以言明的情意。
玉玲珑转了头,静静的看向他,突然僵了笑,蹙了蹙眉心“是么?若是有一天你觉得呆在这山庄之中烦了,腻了,想下山看看,离开我了呢?”
他没有说话,紧抿着薄唇,渐渐靠近她,扣住她的双肩,举手起誓“我索图对天发誓,这一生绝不离开玉玲珑,除非箫断人亡。”
玉玲珑伸手比在了他的唇间,那一刻,泪水粘湿了她的眸眶,她知道他从小就爱她,护她,她也离不开他,也许心里还留下了些小小的遗憾,但是她知道,他这一生绝不会负她。
她投进了他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投进他的怀里,他的怀里比她相像中的温暖结实。
温暖在这一刻是短暂的,当她微微抬眸的那一瞬间,她拧眉叫道“怎么了?怎么萤火虫都不见了。”
索图抬头望去,空中所有的萤火虫都不见了,他有意识的四周环顾,林间本是寂静的,瞬间飞禽乱窜,乍然一听,还有打斗的兵器声。
“不好,山庄出事了。”他猛然一惊,容不得他多想,反手拉着她跑了起来。
当他们一路飞奔至山庄,东边己掀起了一片灼热的大火,庄中的男女老少在大火之中嘶嚎,哭泣,乱窜求救,大火越来越汹涌。
她与索图在横尸中穿走着,翻看着每一具尸体,无一生还。
“福叔……福叔,图哥哥快……快救他,福叔还活着。”玉玲珑怀里抱着深负重伤的男子,那是庄里的管家,跟了他爹爹二十年,也可谓是看着她长大。
福叔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满口鲜血流淌,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不要管我,小姐,快,快去救……救庄……庄主……”
话落,福叔双眼挣拧,无力的垂下了手,气息全无。
“福叔……福叔叔……”玉玲珑与索图试图用真气帮他续命,福叔却是丝毫没有反应。
“玲珑,福叔走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找到庄主与夫人。”索图轻轻的抚上了福叔的双眼,死者己去,合上双眸以表瞑目。接着从玲珑的手里接过他的尸首,轻轻的安放在地上。
玲珑抹了脸上一丝泪,向后望了望,火势越来越大,却不见杀手,眸前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快,快去我爹,我娘。”
西面是她爹爹的书房,她猜想她的爹娘一定在书房之中。
她猜得果真没错,随着打斗声越来越近,他们在地上看到了新鲜的血迹和散落着的的刀剑,再往前一些,看到几个倒毙在地的黑衣人,从剑伤看来,是她爹爹所伤。
他们冲进院,烛光暗淡的书房内,刀剑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索图与玲珑跃门而入,看见四五个黑衣人围着爹爹,爹爹一手护着身后的娘亲,他受了伤,额头上,手上,都有血迹。
“爹……爹……娘……庄主……”随着他们的进入,黑衣人转移了目标,欲向玉玲珑袭来,索图挡在她的身前,取了两个黑衣人的性命。
余下的三人也纷纷败落,倒在了地上,书房内一片血淋淋,一片横尸。
玉玲珑冲了上去,连忙扶着娘亲,皱紧秀眉“爹爹,娘亲,你们没事吧。”
娘亲王雨嫣一边替夫君包扎伤口止血,一边答道“我们没事。”
索图守在门口,四处察看,他们还未喘口气,不远处又亮起了一片火把,兵器声,马蹄声,越来越近。
“不好,他们来了”玉齐云心上一紧,推开了身边的妻子,寻着那块吊着的绑带,快速的打了个结,捡起地上的长剑,命令道“索图快……护着夫人与玲珑先走……快……”
玉玲珑胸口一痛,上前拉住了爹爹“不……要走,我们也要跟爹爹一起走。”
玉齐云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苍老的面容上,腥红的双眸泛起了一丝水迹,她这是第一次见爹爹失了方寸,眸中含着泪,心上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她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但是她感到了威胁,感到了爹爹此时的慌乱,甚至还抱着必死的决心。
随着眼前火把越来越近,他挥手甩开了拉着他的女儿,眸光似剑“夫人,快……快带女儿与索图回地窖,快……”
“可是老爷你……”王雨嫣己是泪流满面。
玉齐云面色怔怔,青筋暴露,嘶吼着“夫人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女儿还年青……她是我们玉家唯一的血脉,你要记住……一定要为我们玉家留下一条血脉,一定要。”
说罢,他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爹爹……庄主……”玲珑与索图欲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娘亲一声低吼伴住了脚步“玲珑,索图,你们跟我回来。”
玲珑无奈转头,哽咽道“娘亲,都这个时候了,以爹爹一人之力,如何对付那些人,女儿要去帮他。”
“胡闹,你是我们玉家唯一的血脉,你不能有事,跟娘亲入地窖出山。”她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眸中泛着与玉齐云一般的决绝。
她了解自己的夫君,抱着必死之心也要护全她与女儿的平安,他只身诱敌,就是为了为她们拖延时间,同是夫妻二十五年,本就心连心,她又怎会不明白夫君的良苦用心。
抹了面上一丝泪水,收回了寻着夫君而去的那道眸光,紧紧的将女儿拉在手间,打开了书房的密道。
随着书房内那道书架的向后移动,映入眼里的竟是一道长长的石梯,王雨嫣领着玲珑与索图走入了密道。
玲珑一路不解的跟着娘亲的身后,原来这里还藏有秘密,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她可从未听自己的父母说过。
刚走了几步,头顶刚和地穴口持平,头上立刻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的声音,书架重新归位,地面重新合上了。
他们一路向前,这里明看着就四面危机四机,只因为一路按着娘亲的指示而过,这其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只是越往里走,就越觉得阵阵凉意,甚至有一种置身冰窖的感觉。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前方,阵阵迷雾迷蔓不散,四周还洒落着阵阵蓝色的寒光。
玉玲珑难以置信的冲了上去,冰床之上正躺着一位绝色女子,端庄得体,虽是面色苍白,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而后更让她惊诧的是女子的面容,竟然……
她不敢相信的回了头与索图对望了一下,转眸,不解的问道“娘亲,这是什么地方,女儿怎么从来没有来过?”
王雨嫣拧了眉“这是山庄的禁地,除了我和你爹爹,谁都不知道齐云山庄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玲珑又看了一眼冰床之上的女人,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蛋,借着冰块的亮度,她细细的与冰床之上的女子比较着,蹙了蹙眉心“娘亲,那她是……她,她怎么会和我长得这般相像。”
王雨嫣缓缓上前,拉下女儿,带着她微微行了一礼后,离开了冰床,坐回密道之中的桌前。
细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儿,微微开了口“她是你爹爹的亲妹妹,也是你的亲姑姑,玉容儿,当朝的容妃娘娘,她己经过世十年了。”
玉玲珑心上一紧,瞪大了眸子,口里咀嚼着娘亲的话“十年了,容妃娘娘?既然是皇上的妃子,那她的尸首又怎么会在我们山庄,十年了,而且到现在还毫发无伤。”
王雨嫣紧了紧女儿的玉手“这是一块千年寒冰,本是你外祖父不惜万里寻回的一块宝贝,却让你姑姑用上了,你姑姑在被皇上赐死之前,她求过皇上,她死后绝不入皇陵,希望当今皇上为她水葬,而你爹爹得知消息过后,在你姑姑出殡的那一天,他带人守在江的另一头,只为了将你姑姑的尸首接回山庄。”
玉玲珑又忍不住,回看了一眼“姑姑是被皇上赐死的,皇上为何要赐死姑姑?”
王雨嫣轻轻一叹“因为她是亡国妃子,亦是当今皇上的嫂嫂,东晋前五年在位的是崇玄帝,五年后,一场宫变,现在的崇绪帝弑兄夺位,垂帘嫂嫂容妃的美色,将她据为己有,诞下一儿,名叫端木辰曦,只可惜,这个皇子,他并不是当今崇绪帝的皇子,而是崇玄帝的遗孤,容妃为了替玄帝留得一条血脉,犯上欺君之罪。崇绪帝得知,大怒,一气之下欲要赐死她,可是容妃是崇绪帝一生中的挚爱,他不忍赐死她,承诺只要她答应将玄帝的遗孤端木辰曦赐死,从此以后他便既往不咎,容妃舍不得自己的孩儿,她情愿一死,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带往黄泉,死之前,她只希望崇绪帝放过端木辰曦一命,而死后的她永世不入皇陵。”
玉玲珑细细的听着娘亲一字一句道来,这其中她似乎明白了许多,下一个瞬间欲要说什么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丝杀戮。
“玉齐云,你这乱臣贼子竟然逃到了这世外桃源,亏得当今圣上英明,今日你气数己尽,还不束手就擒?”
“荒谬至极,狗皇帝谋权弑兄夺位,为了欲盖弥彰,给世人留下一个千古之迷,他不惜杀害这么多无辜者,我玉齐云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应当随玄帝而去,只可惜,我命硬,得玄帝庇佑,留下这条老命,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这个狗皇帝还是不肯放过我,今日杀我族人,毁我山庄,我玉齐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今日我就下到黄泉找阎王讨个说法,若是阎王有眼,有朝一日,狗皇帝定会尝到同样的苦果。”
玉玲珑与娘亲双手紧紧的拧在一起,头顶上传来的正是她爹爹抱着必死的声音,这是庄中的密道,亦是最低层,他们自然能够听到上面的动静,按照这个位置判断,这里应该就是庄中大堂,而爹爹的声音来源地正是庄中庄主的宝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