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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要我与天齐(五)(1 / 1)

白籚和裴怀浅知道他们不能御剑带走孟长风,那个在暗处紧盯着他们的怪物目标就在于此,同时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扔下门中弟子自己逃命,而这些弟子也在无条件相信他们的堂主和新任门主,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追上来,他们就会把所有玄力全都用光,然后自己也冲上去,给孟长风争取哪怕十几息的撤离时间。孟长风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才要以最快的速度杀出一条血路,他已经将体力和玄力压榨到了极限,各种剑招剑式在他手中轮番呈现,翩翩然如同在河中起舞,舞蹈的同时鲜血四溅。

弟子们都被门主的悍勇鼓舞,拔出腰间的佩剑和他一同冲锋。多年以来执法堂不就是被这样的男人领导着么?一个踩着血路而行、披挂着无数荣耀和责任的男人!

几十息内他们就穿过了长廊,前方就是拐口,通往屋顶的路就在拐口侧面。佩剑长风挥出长河一般绚丽的剑光,孟长风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横劈而下,将一名血傀直接腰斩,血洒在漆黑的木门上,沿着素白的墙壁潺潺流淌。

一息之后,那扇门在孟长轩面前轰然倒塌,寒风席卷着河水碎末扑面而来,在木门之后就是一方阳台,阳台外的平阳城沧海横流。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海雨天风,还有那个人漫长的白发在风中飞舞。他那么纤细那么轻盈,穿着素色的长衫依靠在阳台中间的小桌上,似乎是在小憩。他的背后,白色的浪潮发出龙吟般的巨响。

那个人缓缓地抬起头来,面容上的浓妆已经被潮水洗去了大半,却别有一种别样的美让人惊心动魄。他的眼底深处,仿佛有金光炸开散成光点。

孟长轩,或者说,是渎天之剑。

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见面了,但有些人已经就此别离,有些事已经时过境迁。

丝毫没有故人重逢的喜悦,看见孟长轩的那一瞬间,孟长风就下意识地横剑在自己面前作为防御。他坐在那里美得像一副画,可他的眼睛里透出浓郁的杀气。

弟子们拔剑想要进攻,却被孟长风拦住了:“退下……不要轻举妄动!”

他说不出更多的话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孟长轩依靠在桌边的那柄暗黑的长剑上。那把剑距离孟长轩至少有一丈远,看起来不可能随手就能拔出来,但孟长风清楚那都只是迷惑外人的障眼法,无论何时只要孟长轩想要使用它,它必然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对于他和孟长轩这种境界的剑修来说,剑气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伤,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近身以剑刃作战,将玄力肌肉骨骼直接切断。

孟长轩想的话,瞬间就可以把这些弟子变成一堆碎肉。但孟长轩并不在意他那些蝼蚁般的弟子,孟长轩是来找他的,从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那双涣散着金光的眼瞳就一直木然的盯着他。

那是森罗恶鬼的眼瞳,多年之前孟长风曾把他掩埋在荒山深处,今天他回来了。

孟长风一步步退后,要在自己和弟弟之间留下足够安全的距离,或者说他被孟长轩身上那股极致的杀气压迫得后退。血傀群匍匐在地不敢动弹,既有太启剑的余波压制,更是被孟长轩压迫的动弹不得。那足以令血傀群胆战心惊的东西就是孟长轩,当这只剑鬼露出他的真正面目时,就连这群凶兽也要为之战栗。

片刻之前孟长风的身体还被炙热的玄力充斥着,此刻仿佛有一根冰柱直刺心间般寒冷,身体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在他来这里之前他一直抱有渺茫的希望,但现在他明白了,其实很多年前他的弟弟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剑鬼而已。这只鬼披着他弟弟的皮囊回来复仇,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陷阱,渎天凭着齐天山的喷发和剩余力量把无恩门新任门主困死在了这间客栈里,他纵然能支配雷阳郡一大半的势力,但此时仅仅只有十几人跟在他身边。

真是一场完美的局,如果说无恩门是一把长剑,那么现在它的剑柄已经被钉死,只有剑身可以紧握。

孟长风忽然站住了,缓缓地架起剑式。鬼刹森罗,他最快最凌厉也是最强大的一招,面对弟弟他的机会很小,只能把一切都赌上。

但孟长轩却没有对这一招有任何反应,他默默地看着孟长风,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以孟长风全力爆发时的极速,只要千分之一息就能发动致命的斩击,但孟长轩只是缓缓的擦拭头发,轻抹浓妆。

他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素白,木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他的长发一小半都还是黑色,片刻之后已经变成了全白。从外表就能看出他的身体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多年来他吞服了无数血帝的精血,但都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此刻那些极恶的源头集中在一起爆发,以暴力的方式将他的身体推向巅峰。彻底爆发的精血正彻底摧毁他的身体,然后又在瞬间重组,他看起来是那么苍白那么瘦弱,却气定神闲,像是一位巡视自己领土的君王。

白浪、黑云、青风,无数飞鸟在水面上惶急地叫喊着,孟长风就如雕像般岿然不动,柔弱如丝绸的孟长轩倦倦地靠在小桌上,弱柳扶风,眼神迷离。

跟在孟长风身后的弟子们焦急地互相对视一眼,只觉得心脏简直就要突破胸膛跳动出来。但他们都无能为力,这里没有他们说话的资格。

“你?”孟长轩的眼睛忽然亮了,仿佛有一点清灵的光在眼底深处跳动。

“是我。”孟长风回答。

“哥哥?”孟长轩缓缓起身。他喊孟长风哥哥的时候,声音里含有一丝颤抖和欣喜,几乎就让人以为他已经跳出了恶鬼的束缚重生了。

孟长风不回答。

“是你杀了我。”孟长轩歪着头,看向孟长风。

不过只是瞬息,他的声音里再没有那种清灵的感觉。原来那只是他习惯的声音,即使变成了剑鬼,他也还是能不经意地以当年那个少年的语气说出话来。

孟长风还是不回答。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孟长风想过自己该如何面对那张没有被岁月改变过的容颜,该以泪水还是该以微笑?该以剑刃还是以愤怒?或者只是煮一盏茶,坐下来慢慢闲聊?

最后他只能以沉默回应孟长轩,无话可说,事到如今已经无话可说,孟长轩喊他哥哥,可他不回答,因为他不是剑鬼的哥哥。

孟长轩却笑了起来,是那种张狂大大笑,无所无谓的狂笑,素色的长衫在笑声中震颤,衣纹仿佛流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一场表演还是真心地笑,那种笑实在是太有张力了,就像是一扫六合的天地君王终于得到了天下,站在众生之巅肆无忌惮的狂笑,笑那些自不量力挑战他的敌人,如今都已经化成了枯骨,那么地浩浩汤汤,那么地目空一切。宇宙八荒,他已经君临最高处,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能与他并肩站立。

笑声里除了目空一切的张狂,还有无尽的怨恨与愤怒,孟长轩并没有骗罗天,分别的那么多年里,他既想着能和哥哥重逢,却又咬牙切齿的恨着他,当年的怨恨在孤独中生根发芽,最后变成了魔鬼般可怕的东西在内心深处悄然绽放。

暗黑色的长剑出现在孟长轩的手中,下一刻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只有孟长风能看到那个冲破雨幕踏风而来的虚影,孟长轩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就好似是在他抬手的瞬间,剑刃就已经出现在了面门之前。

鬼刹森罗根本来不及斩出,这是孟长风最强的剑式,用于跟敌人抢占先机,但占据先机的前提是你能察觉到对手的攻势。

孟长风无法判断他的进攻,就好似有一只无体无形的幽灵伸出枯骨般的手指点在你的眉心,他让你去死,你无法反抗,只能带着不甘就此死去。

这就是最强的剑鬼,孟长轩和他一样是百万中无一的剑道极才,而孟长轩的天赋要远远在他之上!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最强的剑仙,只有王者们互相搏杀,被新的王者继续打败!

短短的千分之一息里,孟长风想起陈剑仙曾与他说过,在两名剑修搏杀之中最后听见的只会是风声,那是他的脖颈迸出鲜血的声音,就像风一般孤寂。

那阵风声如期到来,带着新鲜的血腥味,冰冷的剑刃灌入他的胸口,片刻之后他的胸膛就如烙铁般炙热。辰玄境巅峰的玄力防护被一击突破,所有的力量都随着剑刃的突进开始退却。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无力和无助,就像被兽夹夹住双腿的野兔,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改变不了自己的结局。

比自己还要快上十倍的鬼刹森罗,原本能够洞穿心脏的一剑,最终只是刺穿了孟长风的肋骨,因为执法堂弟子们已经张开双臂扑了上去。他们接二连三地被贯穿,但没有一个人往后后退,最前面的弟子甚至还试图用手抓住孟长轩的衣襟,看也不看自己胸前喷涌的鲜血。他们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来为孟长风争取一点点的时间,从孟长风担当执法堂堂主的时候他们就跟随在孟长风身后,直到今天孟长风如愿成为门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执法堂的人更信任孟长风,直到最后一刻他们都在相信,只要自己能为他撑过一点点的时间,这个男人就能组织起力量发动致命一击。

孟长轩看着最前面那个执法堂弟子的胸口,鲜血如梅花般绽放,他听着那颗跳动的心脏归于平静,表情是那么的陶醉。

他狂笑着拔出长剑,把淋漓的鲜血泼洒在墙壁和天风中,纵声狂笑,世间再没有那么酣畅淋漓的笑,俯视天地,纵横捭阖。事隔多年,他终于把孟长风踩在脚下,他才是天下间真正的——剑道第一!

孟长风没能发出任何反击。执法堂弟子牺牲了十几人换回了他的半条命,但他的胸口已经被刺开一个大口子,如今的状态下他又怎么能伤害高高在上的孟长轩?

他和孟长轩之间的差距是绝对的,就像普通人面对玄者,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这样的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去实行宗门的正义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值得这些人为他赴死呢?

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看着那张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面孔。

长轩……我好想你啊……

......

......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白籚看着眼底的滚滚浓烟,露出一丝骇然的凝重。

距离平阳城不过几十里的齐天山,对于白籚来说只需要几十息就能达到,可当他如此快速的来到目的地时,脸色却出人意料的难看。

天空,一下子黑了,亦或者说,在这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的一切已经都变成了黑色,浓稠如血的岩浆从火山口不知疲倦的喷薄而出,将四周的一切无情吞噬,大片的黑烟从地面升入空中,山脉但凡是凸起之处,尽是粉碎崩裂,无数的玄兽夹杂着凄惨的嚎叫向远处逃亡,呈现在两人眼中的,是一片末日之景。

白籚的眼底仿佛如有火焰在燃烧,他知道孟长风的判断没有出错,如果任由火山喷发岩浆蔓延,恐怕不出一刻钟,无恩门主峰之地就将变成一片焦炭:“怀浅!在身后掩护我!”

时隔多年,他重新用“怀浅”这个名字称呼裴怀浅,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把她当成小丫头的老人。

裴怀浅愣了一下,自从她成为七剑以来,白籚始终对她客客气气,似乎以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但这一刻,白籚又回复到当年对她指指点点的状态,这个老家伙本来就是个大男子主义,他可以很亲和的对待弟子,但不能允许别人违抗他的意志。

“我要自己一个人去火山口……我已经活的太久了,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可你还年轻。”白籚将太启剑拔剑出鞘,急促地说,“如果封印有缺口,就请你在远处以剑气补上!还有,要是事情顺利,一定保护好门主的安全,告诉他前门主在剑庐里留了东西给他!”

时间已经不容裴怀浅多想了,白籚的身形已经闪现而出,他往前飞了几步远,裴怀浅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当年的事情,其实也不都是因为我的关系,而是你太年轻了……公孙知道他已经很老了,他不应该是陪你度过一生的那个人,人一辈子总要有个人陪你走到最后,很幸运,你和我都曾经拥有过。”

本该是凄凄惨惨的悲凉话语,可是白籚已经来不及慢慢地说了,他一边前冲一边大喊,话说出来像是爆炒豆子:“大家都只是普通人,什么剑道通神断情绝性都是扯淡!这些年我们爱的乱七八糟,也恨的乱七八糟,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猛地回头:“别继续恨公孙了!要恨,就恨你没能比我更早遇见他吧!”

炙热的风淋在他的脸上,还有无尽的黑烟和岩浆碎块,那张苍老的面孔愤怒如雄狮,可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却单纯的像是个少年。

“让这帮剑鬼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恩七剑!剑绝凌天!”

“无恩太启,封魔明绝神!!!”

听着白籚的怒吼,忽然间裴怀浅想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他的神情慈祥而又威严,眼神却跟一个年轻人般充满着嫉妒,当年只有二十几岁的她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心说这哪里是无恩门的大长老呢?

“给我离得远远地!你这个蠢女人!”白籚在冲天的大火中嘶吼。

他距离齐天山喷发的地点愈来愈近,裴怀浅迫使自己转过头,御剑向上远离这个地方。她听见背后传来火焰喷薄的嘶吼,可以想象那处火山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只靠白籚用身体作为大门挡住它,不让它继续喷发下去;她也可以想象那些冲天的黑烟和滚烫的岩浆正刺破他的剑气和玄力,一再摧残那具已经苍老无比的身体;她心中眼前都是那个老人金刚怒目的表情和一往无前的封魔绝明神,这是白籚使用最少的一招剑式,因为使出这一招,需要将全身的玄力都要注入封囚之太启剑内,纵观整个雷阳郡没有那个人值得他使出这一招。可她就是不回头,她怕自己回头看上一眼就再也没有勇气挪动脚步。她的头发被风吹散,她咬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唇齿间都是血。

白籚双眼光芒闪耀,散发出暗黑血海之光,随着右手落下,立刻以他为圆心方圆百丈的距离,竟是被一张大网遮蔽!一道道玄奥的纹路如丝线般绽开,使得那张大网愈来愈大,愈来愈坚固,愈来愈璀璨!天地轰鸣,无尽的岩浆轰轰而来,白籚身体颤抖,七窍流血,全身的骨头咔咔作响,可表情却是一片祥和的淡然。

他勉力睁开眼睛,看见下方滚滚的岩浆正在朝自己汹涌喷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封魔绝明神以太启剑为中枢达到了顶峰!一张散发着无尽封囚之力的大网径直铺开,与下方的滚滚岩浆轰然相撞!

大地颤抖,天空风云色变,爆炸的火柱从山峰中冲起,河水中的噬魂鬼种被火光照亮,如鱼群般围着那道火柱游动。

大网狠狠砸下,将滔天的火柱死死掩盖,一阵阵如同惊雷炸地的震天轰鸣响彻在天地万里之内!岩浆的红河水的白大网的黑分庭抗礼,那道冲天的火柱几欲就要突破大网的束缚爆发而出,但那张大网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力量,竟是死死的镇压,如蛛网般将火山口整个罩住连一丝缝隙都不曾留存!这种声响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逐渐平息。

齐天山黑烟淼淼,水流涛涛,风声瑟瑟。

这场战争中,无恩门第四位七剑在齐天山火山口中战死,无恩门七剑之太启,白籚。

飞剑的剑光在被黑烟笼罩的天空下异常耀眼,自始至终裴怀浅都没有扭头看那道火柱哪怕一眼,也许她是觉得太残忍了,也许她害怕自己看了之后就会从飞剑上跳下去。

......

......

“保护门主!挡住那个疯子!”一个人在孟长风身后大吼,幸存的弟子们冲向孟长轩,结成看似密不透风但又无比脆弱的人墙想要保护他。

孟长风回头,不知从何处赶来的楚中抓住他的身体,高鸿殿后,拼尽全力撤向走廊的另一侧。通往屋顶的路已经被孟长轩堵死了,那就只能从另一端撤退。从走廊的这一头到那一头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楚中奔跑起来像是纵声嘶吼的狮子,他只希望时间还够,现在的每一息时间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孟长轩并不急于追击,他在走廊中闲庭信步,随意地挥舞长剑,像砍草那样把那些忠勇的弟子们变成尸体。黑暗中他纯白色的长发起伏,眼瞳里的金色愈发闪耀,好似黑夜中吞食人心的恶鬼。

“放开我!你们只是在浪费人命!”孟长风虚弱地下令,他胸口的伤势并不致命,但他已经失血过半,孟长轩在刺穿了他的胸口之后拧转了剑柄,原本方形的伤口被搅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死多少人都在所不惜!”楚中向后大吼,“您在,无恩门的旗帜就在,我们也就仍有希望,如果您倒了,无恩门的弟子就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幸运的是血傀群从孟长轩现身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只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们毫无阻碍地穿过长廊走入通往屋顶的楼梯。楚中一脚踢开通往天台的门,玄舟就在前面,赶来救援的弟子们正集中处理滞留在屋顶天台的血傀,试图给楚中打通道路。此时此刻楼下已经没有哀嚎声传来了,负责断后的弟子已经全部死亡,孟长轩正踩着他们的尸体上楼,沉重的“踏踏”声宣告着死亡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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