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去?”洛离心道,带着深深的玩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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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离因觉那小门里必是藏匿了师父,故而伺机避开众人,深夜来至在小门处。
“那小门你可别去啊,里面可是藏了整个花坊最大的秘密。”凌烟的话犹在耳畔。
就算不是师父,也必是些见不得人的罪证,洛离心想。
待穿过小门,只见一萧瑟庭院,门庭败落,枯木颓垣。另有一别院,在一拱门之后。
正对着小门乃是一间上了锁的屋子,洛离向前行了两步,却横空撞到一物。
“看来此处设有结界。”施法打开结界倒是可以一试,只恐惊动众妖,于是弃之。
暂且转至那拱门之后。
只见另有一院,风景倒是有些韵味。一颗高树,盛满了金黄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离不识得,但知花香满院,扑面而来。洛离心下奇之,怎么方才在隔壁却未闻到这么浓郁的花香呢?难道是自己未加注意?
离伸手一试,此间院落内的屋子也施了结界,只是屋门未上锁。
别院之后又有一角门,离便又暂弃此院,奔那角门后去了。
角门后的一进院落倒有些生机盎然,内有一小池塘,养着与她房内同样的荷花,另有蜻蜓飞舞。这间院内的屋子却没施结界,也没上锁。
洛离环顾四周,却发现竟没有再开一门通往他院的,知道此处乃是尽头了。
此院的正房却未上锁,因想起这一路来的三进院落,离道:“竟是越往里戒备越松散的?这是为何?按理说建于深处该是更不愿被人发现的秘密,戒备也理当更严格才是啊!”
离心下愈发不安,于是没有进那正房,欲施个移形换影回到自己房内的床榻上,打算先安顿下来,待日后再寻机一探究竟。
于是运功施法,离的身影渐渐模糊,而此时房内床榻之上则若隐若现一个离的轮廓,轮廓慢慢清晰,直到完整。
猛然,院落内的离忽一睁眼,原本已经淡若无形的模样却又清晰了一些。而床榻上的轮廓晃了几下,突然化为十数道术光,尽数收了回来,院落内的洛离也在下一瞬身形尽现。
洛离被术法反弹蓦地单膝一跪,一手紧紧地护在胸前喘息。
她这才明白,这院落与院落之间设了单向通行的结界,便是进得出不得,术法也不得通过。
难怪她刚刚在第一个院子里的时候没有闻到第二进院内的花香。
此时,洛离站起身,眼睛盯在了面前那间正房的门上。
她终于知道为何这间屋子没有任何结界,也没有锁了。
院内设了结界,且只有一门通向来时的院落。不论进来的是凡人还是修道之人,是自那门原路返回,还是像她一般使用术法逃离,都会被结界困在里面。而此时,这间房子,这扇门,便成了唯一可能的逃生之所。但事实上,这不是生门,恰恰相反,它是死门!
门内有多凶险洛离不得而知,她只是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想要远离那间可怕的屋子。若说当初可能还有几分逃生的把握的她都不敢进那门,更别说如今在天河的结界内受了重伤,又被收妖葫芦所伤,还未痊愈的她了。
就算思及师父,她也没有那种孤勇去一搏了。若是说牺牲自己但能救得师父,她自然不会含糊退却。但在明知救不了师父的可能性更大,还会搭上自己的情况下,她还是理智地想要先离开这里的。
“师父……”洛离的手心冷汗涔涔。
蓦然,后退到了一处边缘,洛离的脚被一高及脚踝的东西所阻。她回头一看,是那院中的荷花池,池中的荷花与她房内的一样。
这时,一道灵光闪过洛离的脑海:这荷花池会不会与她房内床下的池子相连呢?
想到这,洛离觉得不妨一试,既然已无路可走。
只是不知这结界有没有施到水下,还是仅仅只施在了地面之上。也不知这池子下方是否凶险?而又通向何方?
顾不了许多了。洛离将眼一闭:早知就该先让司命与我算上一卦,看看我此次下凡是否是有去无回的!他只说师父回天有惊无险,却没说我也是啊!看来日后若有命回去,定要让司命与我多算几卦!
于是,不及多想,离纵身一跃,沉入水中。
她不敢贸然使用法术,只是凭着双手的力气往前滑动,水下的光线很不好,所以她看到的东西都是暗绿色的模样。周围都是些普通的水草与贝壳,然后便是高地起伏的河床,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只是水下的地方空旷地让她有些震惊。
没想到花坊底下居然有这么大一片的水域,该是和流动的水源连到一起了吧!否则,向哪引这么多的水过来。不过妖们可能也有本事吧!而且这里面,可能也会有一些河妖海怪,那些需要时常回到水下的妖怪吧!
如此想着,已闷头游出去好远,此时她应该能判定结界没有施到水下来了。
不过怎样回到自己房内的那个池子里呢?那间房内光线并不好,而且如今又是晚上。就算游到了,水下的光线也看不出变化。
不过显然她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她已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上方,有一圆形的缺口,并且有些许光线投射下来,该是房内的烛火。
之前她还担心,就她房内那几盏昏暗的烛火,可能都照不到水下来。
不过如今看来,总比没有光线好。
于是她奋力游了几下,来到缺口下方。伸手攀上那圆形的边缘,借着些许的法力爬了上去。
刚落地就觉得浑身生疼,方才在水下不觉得,如今只觉得身上细细密密地疼痛,好像身上有无数个伤口,并且伤的很深。
大约是之前在葫芦里留下的后症吧!离也来不及细想许多。因为她发现,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间!
她早该想到,这里应该不止她一间房内设有水池!
如今可倒好,这是谁的房子!
想到这,她立刻想到,自己方才是从池子里爬出来,如果这间屋子和自己那间的陈设是一样的,那么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背后就应该是床榻!而此时正是深夜。
洛离惊慌地回过头,只见一身着月白色中衣的女子,一手叉腰,另一手扶在自己的一条腿上,正一脸冷漠地坐在床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