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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三十八回】贴身照顾细陪护(1 / 1)

那双星目之中,已布满了血丝。

郎君面无血色,睁眼瞧见她醒来,便立即紧张起来。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江呈佳稍稍活动了一下身骨,只觉得那如食人蚁般磨人的疼痛已完全散去。

她只觉喉中干涩,低哑艰难的说了一句:“已好了许多了。”

郎君探过去,额头抵着额头,测量她的体温,半晌之后轻声低喃道:“烧也退了。”

江呈佳点点头,瞧他眼下乌青一片,心下微动,柔声细语道:“你...一直守着我?”

郎君嗯了一声,遂起身,从脚榻边上放置的案几处端来一杯水递给她。

江呈佳接过杯盏,支起身子一饮而尽。

她太渴了,且不知怎么回事,口腔唇舌之间皆是涩苦之意。

女郎咂咂舌,蹙着眉头痛苦道:“我昏迷时...你喂我喝了多少汤药?怎么我嘴巴里这么苦?”

郎君撑着脑袋看她,嘲笑道:“我都没嫌苦,你反倒先喊苦了?”

江呈佳昏迷时虽然意识不清,但仍有些印象,晓得宁南忧为了让她喝药,一直嘴对嘴亲自喂。

她回味了一下口中苦涩之意,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甚是厉害。这药苦之意,我都嫌弃。”

宁南忧挑眉,星目微扬,不正经道:“药虽苦,但夫人是甜的。”

江呈佳刚醒来,听不得这样油腻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反胃,做出呕吐之状,无语道:“宁昭远,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郎君哈哈大笑,修长手指伸出,轻轻一勾她的鼻尖,温柔责怪道:“竟说我恶心?你昏迷了四日,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这般不辞劳苦,却得你一句恶心?”

他哼哼两声,似是不满。

江呈佳哭笑不得道:“你怎得像个孩子一样?我又没说你人恶心。”

谁知他蹬鼻子上脸,软声细语道:“我就是个孩子嘛。”

???

江呈佳的脸上爬过一阵黑线,心下无语,盯着他哑然失笑。

她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甜滋滋地笑道:“好好好。昭远小朋友?”

宁南忧单挑左眉,搂着她的腰,低声说道:“幸好你醒了,你要再不醒,我便要疯了。”

江呈佳在他肩窝处蹭了两下,撒娇道:‘我这不是醒了。你不用担心了。’

他叹了一声,没有继续应话。

女郎凑过去时,见他敞着衣裳,胸前裹着伤处的纱布仍透着淡淡粉红血色,便紧锁眉心道:“你的伤...怎么样?是不是为了照顾我,又加重了?”

郎君轻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没有加重,伤势渐好了。这边城的医者医术不错,且李安为我抓的药都是上等的,我哪里都没去,细细养着,已慢慢愈合了。”

他声色沙哑至极,也困倦至极,只是为了陪着她,仍然强撑着。

江呈佳心生感动,将他更抱紧了些,呜呜道:“二郎,你真好。”

宁南忧失笑,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便闭上了双眼,蓄养精神。

她趴在他身边,在耳畔轻轻问道:“我昏迷的这四日...匈奴可有什么动静?”

宁南忧闭眼答道:“阿善达偷偷遣派了两拨侦察兵前来探看情况,都被李安糊弄了过去。匈奴至今也没发现边城之内并无援军。且萧刺史昨日来了信,言说调兵成功,集结了雍州五万兵马,又向各邻州郡县借兵三万,再加上我舅父曹勇援手,共领十二万军兵,正加速往边城赶来,不日便能抵达。京城派来的援兵已至雍州境内,行军三日,亦能到达。”

江呈佳撑着脑袋,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打转,一点点小心勾勒着他的轮廓。

听他说完此番话,心中巨石便松了下来。

但很快,她又陷入了沉寂之中,屏声许久,面露疑惑道:“说来奇怪。我本以为,阿善达领军归营后,不出两日必会发现不对之处。所以刚刚醒来时,只觉紧张。谁知...这都已经过去四天了。他竟还没发现我们是虚张声势?”

宁南忧抓住她乱动的手,揣入怀中,轻声答道:“当日两军对峙时,你可有发现...鲜卑与匈奴之间的联盟并不牢固?”

江呈佳点头道:“发现了。阿善达下令退军时,还与那鲜卑领军的首领起了争执。”

宁南忧:“这便是阿善达至今没有继续攻城的原因。他虽然怀疑边城在虚张声势,但又怕我们城内真的有援军。匈奴与鲜卑之间的联盟并不牢靠。阿善达应该很怕鲜卑人在他们攻打边城,与大魏厮杀之际反咬一口,坐收渔翁之利。毕竟鲜卑王是个比阿善达还要阴险的人物。”

江呈佳疑惑道:“此次鲜卑出兵,是阿善达帐下军师亲自前去劝服的。我猜那名军师应该就是周源末。阿善达...对他言听计从,这一次怎会不信他的能力,如此提防鲜卑?”

宁南忧眸色暗沉,一丝阴寒冷到眼底,淡淡道:“周源末在之前的几次计划中失了利,并未曾让阿善达获得任何好处,在匈奴帐中的威信自然会随之降低。”

她忧心道:“当日两军对峙时,我观周源末与小单于阿尔奇关系甚佳。即便阿善达已对周源末失去了信任。但阿尔奇恐怕会一力劝说其父,让阿善达重新信任周源末。”

宁南忧却不以为然道:“这是迟早的事,他既然筹备了这么多年,定是每一件事都安排妥当了。我现在唯一担忧的是,周源末自边城而归,恐怕已断定我们在虚张声势了。若萧飒与京城的援军未到,周源末先一步重新获取了阿善达的信任。那么...匈奴便会立即举兵前来。到那时,依照边城之势,我们恐怕连一天一夜都撑不下去。”

江呈佳惊诧道:“怎会连一天一夜都撑不下去?城内水粮充足,纵然兵力薄弱,但死撑着熬到援兵抵达也绰绰有余。”

宁南忧叹道:“苍河源泉断流,通往边城内的支流也随之断了。以往苍河虽断流,但仍会有小股溪流涌入城内。可这一次,苍山源处被堵,所有的水流全都沿着渠道流向了山体之内,已无其余水流再往边城用来。因此...城内断了水源,井水逢年干枯,亦难见水迹。你昏迷的这四日,城中已有好些人熬不住干渴之意,冲出城外寻找其他水源了。

而且,此次匈奴虽然没有贸然攻来,但边城四周环山,只有城门之前一片空地,阿善达利用地形四处布下伏兵,围兵断路,彻底困住了边城。城内无补给来源,不论是军饷还是民粮,都已不足。恐怕等不到匈奴来攻那一日,城内便已断粮了。”

江呈佳吃惊道:“水源断流一事不难理解。可城中粮仓充足...支撑两月绰绰有余,怎会这么夸张,竟到了断粮的地步?”

宁南忧:“此事,说来是我没有留意。邓越余从边城逃走时,为了让邓情死在这场灾祸中,使邓氏一族获罪下狱,断了边城的后路,将粮仓之中大半部分的军饷粮食都分批运出了城,卖给了匈奴。

这就是为何季叔他们已经烧了匈奴王庭的粮草库,阿善达仍能迅速领兵赶回苍河的元婴。当时的我们,注意力一直在军械库和李简身上,并未留意粮仓,更不曾注意到邓越余,疏于防范,导致他有机可趁。两日前,李安带着钱晖前去粮仓清点,才发现,库内粮食消失了大半。剩余一小部分,还是邓越余实在带不走,怕暴露痕迹,才留下来的。”

江呈佳心中颤然,不由焦虑起来:“若如此...边城岂不是危及?”

宁南忧亦是满脸忧色:“如今之势,的确十分危急。李安已试着领一小队人马出城,前往周边县衙借粮。只是...四周山野皆是匈奴伏兵,这支队伍能否成功抵达邻县都未可知。”

江呈佳神色深重:“若是...让匈奴与鲜卑知道边城断水断粮,他们必然会立即举兵。但萧飒与京城援军都要在三日以后抵达...我们无论怎么布防,恐怕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宁南忧沉默不语。

江呈佳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心中怅然:“怎么我才醒过来,便听如此消息?”

一直闭着双眼的宁南忧,此时稍稍睁开一条缝,大掌伸向女郎的发髻,轻轻揉了揉,温声细语道:“本不打算告诉你这些,但我知你必然会问,与其让你忐忑,倒不如直接说了为好。却还是让你忧心了。”

江呈佳却瞪他一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边城之事,我好歹也操持到了如今,自然是要知晓全部的。你若不告诉我,我也肯定会从旁人口中知晓的。至于忧不忧心...我来边城之中,好似没有一日不忧心的。”

郎君苦涩一笑,心里十分疼惜她。

他轻声说道:“李安与钱晖等人已经在想办法了。你莫要过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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