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来到医院,本想打电话的,可是手机没电了,幸好只有凡凡在。我告诉他我要出差一阵子,一向玩世不恭的他眼神有些黯淡,也许他猜到了什么,也许他早就明白。
有钱了,我在一家很好的旅社里开了房间,倒头就睡,半夜里有个甜美的声音在电话里问我要不要服务,被我骂了一顿。于是再没有睡意,枯坐到天亮。
洗漱台很漂亮,小巧的吹风机很精美,我莫名其妙的将插座盖板掰开,把食指搭在铜片上。一股清凉的气息在指尖汇集,然后变成璀璨的光华,接着整根指头都变成白色的晶体。我暗笑以后自杀不能用电了,自己这是变异了,又想起某些电影里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觉得恶心,随后立即警醒,就算变异也不能变态。
买了个胶带把食指缠起来,不伦不类的有些难看,但也没别的办法了。我试过像按键盘哪样去按了些东西,都没用,我想也许真是巧合,慢慢的就会变回来,只是上次不过是静电,这次厉害些,需要多些时间。
来到公司门口,大门紧闭,我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今天是星期天。慢悠悠的走回旅馆,房门一关,再次倒头大睡。下午四点,我被饿醒了,到街上溜达了一圈,吃了点东西,再次无所事事。在手机上查看了一遍,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于是来到网吧打发时间。
圆台的格局,敞亮的休息区,与我记忆里乌烟瘴气和大吵大闹的场景没有一丝重叠。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服务员过来问我喝茶还是咖啡,我愣了一下问多少钱,她说是免费,我尴尬的说了句随便。等一杯清茶端到面前,我还在找开机的按钮,服务员微笑着给我指了指桌面的角落。终于开机的我忍不住回想,是不是我已离开网络世界太久。
三个小时,我一直处于被孽的状态,不知道现在这些小青年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在游戏上,一个个都那么厉害。丢下鼠标来到休息区,服务员又立刻端上来一杯咖啡,我感叹这般服务的同时,心想晚上是不是就在这里休息了。
安逸的环境,很快让我睡意绵绵,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一股气味袭来,那像是一种香味,可怎么也无法形容。我立刻觉得精神抖擞,气味包围着我,像小雨一样打在我的皮肤,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跳动。
跳动越发厉害,气味的源头在向我靠近。食指上的胶带不断出现裂缝,白色的光华从缝隙里透出来,电弧跳动。我忽然有种感觉,现在我可以把食指上的光华释放出去。
我集中精神盯着上楼来的通道,这该是传说中的第六感,毫无根据的预示,让我确定有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下一刻,气味顿消,镜花水月般化为泡影,我迷茫下一阵恍惚,急匆匆冲下楼。
气味若隐若现,我无法判断来自哪个方向,胡乱在周边跑了一阵后,只能放弃。回到网吧,结账的数额着实吓了我一跳,再次看到哪个微笑着的服务员,突然觉得她不再那么亲切,想想自己不仅过时了,还越过越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