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名叫宗沪莱的青年拔剑就要朝纳兰明刺去,陈剑平大喊一声:“慢着,别动手,这人不能杀!”
宗沪莱疑惑的问道:“坏人为什么不能杀?”
陈剑平恍惚的说道:“是呀,坏人为什么不能杀?”
宗沪莱:“我在问你!”
陈剑平眉头一皱,吞吞吐吐的说道:“坏人不是不能杀,而是现在不能杀!”
宗沪莱又问道:“你这人说话好奇怪,为什么?早杀他不就能少作恶吗?”
陈剑平心中暗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可这宗沪莱剑尖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向纳兰明刺去,不回答还不行。
于是乎,陈剑平尴尬的说道:“因为……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应当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去搭救对方,须知他可能是一时糊涂,行差就错,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不能随便杀!”
宗沪莱一听,郑重其事的还剑入鞘,煞有其事的倒背着手,一脸学究气的说道:“此言差矣,宗山易改本性难移,行善难,作恶易,且天下乱象已现,所谓乱世用重典,你的那一套根本不实用!”
不知为什么,看着宗沪莱的样子,陈剑平忽然想起了当年紫云宫上的老学究方儒师叔,也是这般模样,动不动就要讲大道理!
陈剑平也装模作样的说道:“治乱需缓行,当对症、对策、对事、对人,不可眉毛胡子一把抓,如此行径,只会越治越乱!”
宗沪莱双臂往胸前一包,居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留下陈剑平三人及纳兰明一伙上百人站在当场大眼瞪小眼,这场景,当真是天下奇观。
此时此刻,山坳中除了阵阵风声,再无其他动静,各人都暗自急速转动着念头。
陈剑平暗道:“纳兰明你们这伙笨蛋,还不快跑,这姓宗的要杀你们易如反掌,我要不是怕激化矛盾我才懒得管你们!”
纳兰月暗道:“陈剑平你秀逗了,这怪人要杀就杀,纳兰明这伙人死了干净!”
纳兰明暗道:“什么情况,这青年跟陈剑平一唱一和的,难道是一伙的?看着不像呀,这时候倒是跑路的好机会,可就这么跑了,这面子可栽了!“
吴敬贤暗道:“不好不好!这个姓宗的青年就不好对付了,有来了个陈剑平,今天真是倒霉,凶多吉少了!”
武大通暗道:“都TM不说话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这事儿了了晚上吃点啥犒劳犒劳自己?”
半晌,这青年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乱了乱了,这么麻烦,师父没教,实在是想不明白!”
陈剑平大喜,说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到这儿了,先别杀了,留着以后想明白了再说!”
宗沪莱拔剑在手,说道:“不,我先杀完他们,之后再想也不迟!”
陈剑平差点一个跟头载地上,大声道:“杀杀杀!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宗沪莱对着纳兰明一伙百十来号人,庄重深沉的说道:“若真是杀错了,在下一定在各位坟前备上一份薄酒,以表歉意!”
纳兰明一伙白十来号人差点一个跟头没载地上,武大通在陈剑平背后小声道:“师父,甭跟他废话,这货要不是天然呆,就是在装疯卖傻,我看咱们……”
陈剑平赶紧侧脸问道:“怎么?大通,你有什么好主意!”
武大通抱歉的笑了笑,小声道:“我看咱们还是走吧,反正咱们也是路过!”
陈剑平被噎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宗沪莱不耐烦的手腕一抖,手中长剑如电般朝着纳兰明递了出去!
纳兰明长袍一挥,急忙向右一闪,这宗沪莱声东击西,并不追击纳兰明,剑锋一转,直朝吴敬贤前胸削了过去!
纳兰明飞身而起,朝宗沪莱攻了过去,意图解救吴敬贤,宗沪莱剑鞘一挑,直指纳兰明喉头,角度妙到巅毫。
纳兰明情急之下,倒也能躲过这一剑鞘,可如此一来,宗沪莱右手剑势不减,终究还是救不了吴敬贤,因为吴敬贤此刻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一动不能动的愣在了当场!
陈剑平也来不及多想,身形如烟般冲到吴敬贤侧面,响铃剑急速出鞘,在宗沪莱长剑剑身上一压,顿时改变了宗沪莱剑势走向,只听“刺啦”一声,吴敬贤左肩肩头衣服被宗沪莱长剑划开一道口子。
宗沪莱收剑跳开,大声道:“陈剑平,你果然厉害,听师父说,年轻一辈中,数你武功修为最高,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陈剑平横剑当场,问道:“你的剑势和内力好生熟悉,似乎隐隐约约有玄羽门的影子,快说你是谁的门下!”
宗沪莱不屑的一笑,说道:“除了紫阳老道以外,玄羽门及各宫各殿,谁配当我的师父?”
陈剑平猛地一惊,大声道:“难道你是紫阳真人的关门弟子?”
宗沪莱大声道:“当然不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确实和玄羽门有些渊源,但我们跟玄羽门根本不是一回事,早就不相往来了!”
陈剑平听了赶紧说道:“既然这样,我以前也是玄羽门弟子,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卖我个面子,别杀他们了,咋样?”
宗沪莱恍然大悟道:“奥,你不说我还忘了,原来我得杀了他们!”
在场所有北疆众人心里“咯噔”一声,纳兰月、武大通二人对这场面简直不忍直视,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一向精明的陈剑平也有天然呆的一面,而这个叫宗沪莱的压根就是个天然呆。
陈剑平立刻说道:“杀可以,但现在不行!”
宗沪莱冷笑一声,说道:“你的内力不弱,剑法精妙,但却不如我快,你挡不住我!”
陈剑平笑着说道:“这可未必吧!我……”他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宗沪莱长剑已经抵到吴敬贤眉心。
陈剑平倒吸一口凉气,尽全力格挡,好歹是救下了吴敬贤,可宗沪莱的剑尖还是刺破了一点点吴敬贤的眉心。
下一刻,宗沪莱一声清啸,长剑如电般朝吴敬贤上上下下全身要害刺去,陈剑平则长剑抖动,一招接着一招的化解宗沪莱的杀招。
几乎就在一瞬间,二人拆了得有上百招,此时的吴敬贤直吓得心胆俱裂直挺挺的站在当场,连一丝一毫都不敢动一下。
而宗沪莱、陈剑平二人以吴敬贤为圆心,一个攻一个守,攻方攻快如闪电,守方守的险要到巅毫,顷刻间,吴敬贤全身衣屑乱飞,脸上、肩头、前胸、手臂,到处都是斑斑血迹。
可宗沪莱的长剑,虽然可以划伤吴敬贤的肌肤,可以割开吴敬贤的衣服,但就是不能完完全全伤到吴敬贤要害,在场上百人,看到这一幕几乎都惊呆了。
到最后,人们根本已经看不清陈剑平、宗沪莱的身形,只能看见两个如同鬼魅般的灰影绕着吴敬贤急速旋转。
修为稍差一点的年轻北疆弟子,此刻看的竟然头晕目眩,不少人甚至都要忍不住呕吐,而旁边武大通,此刻已经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吐特吐起来!
这时,宗沪莱边打边大声道:“陈剑平,你这样有什么用,我就这么一直刺下去,直到这人流干血为止,你还是救不了他!”
陈剑平哈哈一笑,大声道:“好,从现在起,你若再能划破他一剑,就算我输,我立刻拍手走人!”
宗沪莱一听,大声道:“好,果然是艺高人大胆,这家伙已成血人了,不好分辨,咱们换一个囫囵个的比比怎么样?”
陈剑平大声道:“没问题,乐意奉陪!”
话音刚落,宗沪莱猛地收剑,身形如电般欺到纳兰明跟前。
纳兰明惊慌中只觉眼前一花,再一看时,宗沪莱与自己竟然面对面近在咫尺。
只见宗沪莱咧嘴一笑,说道:“就选他了,你要赢不了我,顺便我就把他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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