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轻柔悦耳,却像是厉鬼索命般恐怖。
“白羽,听说本朝有定律,学子残疾不能入仕,皇子残疾不能为帝,我应该没记错吧?”
白羽已经被这一系列翻转给弄蒙了。
但知道自家姑娘没上当,顿时欣喜若狂。
她连忙点头:“是的姑娘,您记得一点没错。”
三皇子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拼命挣扎:“若芙,你冷静点,你不要乱来,你要是真敢伤了本皇子,你就死定了!连迟奕都护不住你的,你别乱来!”
云迢柔软的小手捏着他的胳膊,一脸认真:“我没乱来啊,我是深思熟虑后得出的决定,我很认真的,想帮殿下您,绝了这么多年来的痴心妄想,我真是为你好。痴心妄想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还不如早点清醒。”
三皇子已经快疯了:“滚,滚开,不要碰本皇子!”
他拼了命的挣扎,云迢却巍然不动。
她还准备奚落一番。
毛团忙道:“大人,世间有个定论,反派死于话多。”
云迢:“……哦。”
但本尊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悠悠叹了口气,她柔声道:“殿下,有点疼,您忍一忍……”
卡崩!
骨头折断的声音和忍字同时落下,然后迅速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给覆盖。
云迢一松手,三皇子就抱着完全扭曲的右胳膊,在地上翻滚,那凄惨的样子,看的暗卫都打哆嗦。
那得多疼啊!
“主子!”
暗卫们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齐齐冲上来。
云迢脚下一错,便如幻影般退出来,站在白羽身侧。
她唇角微勾,抱肩而立,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白羽一脸崇拜:“姑娘您真厉害!”
云迢轻咳一下:“一般一般。”
她抬指,捏了捏白羽软软白白的脸蛋:“真乖,有在原地乖乖等我,走吧,咱们回府。”
白羽红了脸,羞涩的点了点头:“嗯,都听姑娘的。”
云迢勾唇,余光却瞥见一道玄色身影。
她手一个哆嗦,反射性的把手收回。
看着一脸冰寒目光不善的某人,她耷拉着脸:“听……”
听本尊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迟奕微眯着眸,大步走到云迢面前,冷着脸上下打量了一遍:“没事吧?”
云迢难得乖巧,摇摇头,声细细柔柔的:“没。”
迟奕这才放心:“以后本王亲自接送你。”
他很自然的抓住云迢的手腕,拉着她离开。
三皇子忍着剧痛,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阴鹜如毒蛇。
“迟奕,若芙,你们给本殿下等着!”
几日后的狩猎,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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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云迢和迟奕两两对坐。
她悄悄打量了他几眼,看他脸色还算正常,不由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肚子,刚才一番剧烈运动甚是耗费体力,此刻腹中空空,饥饿难忍。
迟奕瞥了她一眼,手拿着奏折,另一只手从旁边拉出个暗格,取出个木盒放在云迢面前,声音淡淡:“吃吧。”
云迢打开一看,是一盒子点心。
做的精致小巧,都有些让人舍不得吃。
云迢看了又看,才放进口中,轻轻咬下。
“唔,松松软软的,甜度也适中,味道不错,这是府中厨子做的吗?以前怎么没吃过?”
迟奕握着奏折,漫不经心的问:“是点心软,还是女孩子的脸更软。”
云迢:……
“咳咳咳!”她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试图把卡在嗓子眼的点心咳出来。
旁边递过来一杯水,她连忙接过一饮而尽,才终于把点心咽了下去,睫毛上却挂了两滴生理性泪水。
鹌鹑似的垂着头,没让迟奕看见她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呵,男人!
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真是个小心眼。
不就捏了下女孩子的脸嘛,又没捏男人的。
迟奕坐的趣÷阁直,斜眼看着那个老老实实的黑发顶。
无意识的转了两下朱趣÷阁,他才大发慈悲的移开视线,继续批改奏折。
云迢保持着垂头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好一会儿,脖子都有点酸了。
她不敢直接抬头,生怕对上美人谴责的目光。
于是狗狗祟祟的问毛团:“他还在看我吗?”
毛团摇摇头,小声道:“没在看了,在批改奏折呢。”
云迢松了口气。
缓缓的将头抬起,脸色淡定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继续一块一块的吃点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个仓鼠。
迟奕余光看了她一下,手中朱趣÷阁就在奏折上划了一小道。
他眉头皱了皱,将那抹勾掉,批改完丢到一旁,又换了本新奏折看。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再说。
更没问今天的情况,比如关于三皇子,比如关于她……
这破绽都露的这么明显了,云迢不相信,迟奕这么精明的人会察觉不到其中的异常。
他却一点都不惊讶,也不好奇。
不会是早就知道了吧?
云迢手抖了一下,用力过度,拿在手上的一半点心直接成了渣渣,撒了她一身。
咦!
云迢嫌弃的皱眉。
迟奕眉头皱的更紧,批改奏折都不忘给她几个余光。
——真笨,吃个点心都老出岔子。
云迢拍掉身上的残渣,就不想吃了。
笑眯眯把剩下的推到迟奕面前:“王爷,你也饿了吧?也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
迟奕余光都没给她一个:“不吃。”
敢找他解决吃剩下的,至今就她这么一个,胆倒是挺肥。
也是,胆不肥,怎么能把三皇子说废就废了?
想到他到时看到的那一幕,迟奕忽然有些不爽。
这小姑娘,可是拿手抓了三皇子脖子好半天。
也不嫌脏。
于是,马车一停,云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迟奕拉着手腕拽下车,一路大步流星。
吩咐迎上来的管家:“去端盆热水来。”
迟奕直接把云迢拉到他的院子,还没坐下,管家就带着几个婢子进来。
铜盆被放在院中石桌上,温热的,上面还飘着几片花瓣,散发着淡淡香气。
“过来。”
迟奕冷着脸,小心翼翼的把云迢的手按进水里,用最冷的语气说嘴温柔的话:“把手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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