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已知晓,你们去吧。”舒婕淡然道,依旧一副淡然神色。
“小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走了。”小亚问道。
“着什么急,先歇会儿再走。”舒婕又是一副随意的姿态,说道。
“小姐,此时咱们可要办好了,不然可不得了啊。”小亚上前道。
“怕什么,难道那曦妍还能直接杀了我不成!”舒婕浑不在意。
“她倒是不会直接杀了你,可是若是她生气起来,只怕宫主对你不利。”小亚轻声道。
“她敢!”舒婕故作面容狰狞“她要是敢管我,我就告诉我师父去,看我师父不打她。”
小亚盈盈一笑“好啦,小姐咱们真的该走了。”
舒婕也不再玩闹,做出一副妩媚之姿,慢慢走出正堂。
郡守府中,白玉生身边那少年书童此刻却是另一幅模样,一身华衣长袍,披散长发,面色凝重,于房中默默运功。
“公子,舒婕求见。”门外门人低声言道。
那书童止住功法,轻声问道“所为何事?”
“舒婕只说要见公子,另外皎月宫人皆已到了郡守府外,隐于暗处,只怕压迫有所动作。”
“我已知晓,你请舒婕正堂稍后,另外通知所有弟子不得出府,府外的门人也悉数召回。”
“是。”
沈笑沉思许久仍是未曾想到舒婕所为何来,轻叹一声,长身而起,离开房门。
“师弟当真是好涵养,师姐我到了这么久才出来相见。”舒婕嘴角轻笑,言道。
“师姐远道来,师弟有失远迎,还望师姐恕罪。”沈笑轻轻施一礼,而后坐于舒婕对面。
“今日方才听闻师弟竟然被那吕阳所伤,师弟可有大碍?”舒婕笑道。
沈笑亦是轻笑道:“多谢师姐挂怀,那吕阳不过是宵小之辈,暗中偷袭罢了,无碍。”
“如此便好,若是师弟有些什么损伤只怕张师伯又要偷着哭了。”舒婕妩媚之色尽显。
“师姐,师父他老人家毕竟是长辈,我们作为晚辈的还是不要妄加评论的好,也免得得罪了他老人家没有好果子吃。”沈笑神色冰冷言道。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师弟何须动怒?”舒婕微敛笑意。
“今日师姐前来可有什么事情?”沈笑面容缓和不少却仍旧无一分笑意。
“师弟,今日我前来乃是专为恭贺师弟建此大功。”舒婕轻笑道。
“师姐此言何意,我有何大功?”沈笑不解其意,问道。
“师弟而今捉住了陆稔,难道还不是大功一件,若是就此被曦妍赏识,日后一亲芳泽定然有望。”舒婕走下堂来,轻声说道。
沈笑眉头轻皱道“师姐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何时抓了陆稔?”
舒婕故作惊异道“哦,师弟,怎么你还不知道吗?袁腾已经在法场上捉了陆稔,此刻已经押入府中,难不成他没有告诉你?”
沈笑面色铁青,虽是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却仍是怒气上涌,看了身后几人一眼道:“师姐休要在此胡言乱语,陆稔我并未见到,也没有建功,师姐无需道喜,我近日还要练功,师姐请便。”
舒婕随即再无半分笑容,厉声说道:“师弟,不是师姐在这里托大,追杀陆稔一事乃是曦妍交予我二宫共同办理,而今你若是想一人独占功劳,我万万不会答应。”
“师姐你我皆是心知肚明,我虽奈何不了你,你却也杀不了我,这陆稔我确实未见,若是不信,你可唤袁腾过来,亲自询问,若是有,你便将其带走,若是没有,还请师姐离去。”沈笑冷声道。随即命人唤来袁腾。
不多时,袁腾进入正堂,向两人施礼道:“公子有何事?”
沈笑言道:“师姐言称今日你拿了陆稔,可有此事?”
袁腾面露难色,偷看身后几人一言而后道:“回禀公子,确有此事,只是那陆稔狡诈无比,已经给跑了,我已派出不少人前去追捕。”
“跑了?袁腾,你的理由还真是高明。”舒婕冷声道。
“师姐若是不信,尽可在这府中搜寻。”沈笑言道。
“这里乃是郡守府,我纵然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与官府作对。”舒婕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师弟当真不愿共享这份功劳,师姐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师弟约束好门中众人,最好这几日都不要离府,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不要怪姐姐我无情。”
沈笑冷声道“既然师姐终究是不相信,那我只好与师姐过上几招了。”
一时间正堂之中,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动手,朦胧光华四射,众人果断出手。
郡守府外,皎月宫弟子听得府中有动静,随即纷纷冲入郡守府中大肆杀戮,只可惜被斩杀的多数是郡守府中的兵丁。
陆稔并未被关押在府衙大牢之中而是郡守府中一处客房之中,一直闭目运功,任袁腾用尽千般手段也不开口,袁腾忽然离去而不久之后,府内便传来打斗之声。
房内仅剩两个隐月宫弟子与陆稔三人。此时陆稔功力已经恢复了许多,便挣开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二人击倒,而后快速离去。
府中乱作一团,陆稔以草木为遮挡,潜至无人之处,飞身而出,而后快速向莲花池畔古庙而去。
“你怎么样了?”刚进古庙,柳颜便迎了上来。
“无事,只是中了些毒,调养一番即好。”陆稔混若无事。
“事情怎么样了?”柳颜又问。
“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便是晚上的事情了。”陆稔言道。
“什么?你还要出去。”柳颜惊异道。
“嗯,现在隐月,皎月已经彻底打了起来,想来短时间之内他们是顾不上其他的事情的,但是他们一旦发现我逃了便会停止争斗,在城中大肆搜捕。”陆稔正色道。“你藏匿起来,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过来,届时我在城中四处奔逃,引得他们前来追捕,只要过了今夜,严瑞他们定然可逃出去。”
郡守府中,沈笑,舒婕二人交手已不知多少招,只见陆稔面色惨白,右臂之上鲜血如注,舒婕亦是脸色苍白,嘴角有鲜血溢出。
“师姐,今日之事究竟如何才能罢休?”沈笑问道。
“罢休,若是你将陆稔交出,此事自然可以罢休!”舒婕冷声道。
“为了一个陆稔你与我在此打生打死有何意思?”沈笑亦是面容森寒。
“有何意思?”舒婕冷声道“你我皆受水月庵百年禁制,便如人家的家奴一般,我与你在此生死一战所为的不过是安宁几日罢了。若非如此,你现在便将陆稔交出,我立时便走。”
“哈哈,你我皆是大派无上传人而今却要为了这样的目的在此生死相向,真是可悲。”沈笑笑声凄厉。“好,既然如此,我便将陆稔交予你又如何!”
此言一出,顿时场间再无一人动手。
“好,一言为定,你现在便将陆稔带来。”舒婕冷声道。
“袁腾,速速将那小子带上来。”沈笑亦是冷声道。
“是”袁腾亦是浑身浴血,顾不得身上鲜血如注,向关押陆稔之处奔去。
郡守府内遍地尸体,大多是郡守府兵丁,两派亦有不少弟子身亡,人人皆是身负有伤。
“师姐,你我在江湖之中地位尊崇,平日间也可号令千军万马,今日竟为了这一个不知为何的命令在此争斗不休,何其可悲,水月庵何德何能,竟能压制我等数百年,将来这隐月,皎月二宫必然属于你我二人,不若你我联手,推翻水月庵,自此不再与人为奴。”沈笑面容冷厉看向舒婕。
“师弟当真是好志气,又有何人甘愿屈居他人之下,只可惜三宫数百年来各种手段用尽,却始终摆脱不了水月庵的禁制,师弟可知这是为何?皓月宫沉寂百年,而今江湖之上已无此名号,师弟可知这是为何?”舒婕听闻沈笑言语,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道。
“为何?”沈笑负手而立,望向天际。
“师弟只知水月庵可稳稳压制三宫,却并未与水月庵之人动过手吧。难道师伯她老人家没有跟你讲过吗?”舒婕立于沈笑不远处,神色平静,娓娓道来。
“那又如何,师父她老人家日理万机,纵是有些忘说了也是人之常情。纵然水月庵的功夫再精深也要靠人却修炼,我自认不弱于人,终有一日定可超过水月庵众人。”沈笑面容冷厉,望向舒婕言道。
“水月庵中高手无数,纵是三宫联合也不是对手,但此事却非水月庵掌控三宫的根本。水月庵掌控三宫的根本乃是功法,若是三宫之人对上水月庵,不战自败。”舒婕此刻神色复杂,望向沈笑。
“哦,此话怎讲?”沈笑不解。
“若是师弟当真有反叛之心,我亦不加阻拦,若是有一日师弟对上水月庵门人,自然知晓。”舒婕不欲解释太多。
“公子,大事不好了,陆稔那小子跑了!”袁腾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