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茗反应迅速,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那一击。
浅墨没有收手,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要用玄气了。
暮银心一紧,连忙冲上前挡在这两人中间,浅墨什么实力她很清楚,叶茗跟浅墨打必死无疑。
“银儿?”浅墨不解地看着暮银,“他先前欺负你,还跟你打架,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他?”
暮银知道浅墨是误会了,但是想要跟浅墨解释清楚还真是难,考虑半天之后,暮银决定这么解释:“浅墨,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现在没有妻子,所以不清楚。”
浅墨半信不信:“真的吗?”
暮银继续瞎扯:“当然是真的,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主人跟你主母的相处吗?”
浅墨摇摇头,他真不记得了。
暮银见浅墨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忽悠的话更有了几分底气:“不记得就对了,咳咳,感情越好的夫妻就越会采取这种方法交流感情。”
浅墨疑惑地问:“可是你们先前没有这样啊?”
暮银在心里暗骂一句,见鬼的,是谁最近闲的蛋疼谁把这条小蛇智商提上去的,抬头看了看浅墨一脸问号的表情,暮银继续说道:“这个……是这样的,你看见我们经常腻歪在一起了吧?实际上我们暗暗地在交流,你知道的,夫妻之间的乐趣,总不能让外人知道吧……”
暮银艰难地扯着。浅墨认真地听着,听到最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银儿!”
暮银长吁一口气,总算忽悠过去了。
被护在身后的叶茗抽了抽嘴角,小银,你这么教育什么都不懂的神兽真的好吗?交流夫妻感情……叶茗为浅墨将来的妻子默哀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解决了浅墨的事情,暮银转头问春兰:“秋菊到底怎么了?易长乐出了事跟她又有什么联系?”
春兰说:“今天在那里,易华笙想要杀了秋菊假装的战纤纤,关键时刻易长乐为秋菊挡了一击,秋菊没有事,但是易长乐他……”
暮银点点头,表示了解,受了易华笙那一击,易长乐一个地阶的家伙一定是死了,秋菊躲起来伤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春兰接着说:“秋菊不相信易长乐死了,她说她一定会把易长乐救回来的……现在战小姐在跟秋菊一起救治着易长乐。”
“救治?人都死了怎么救!”暮银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
春兰连忙上前为暮银引路,说道:“属下就是这么劝的,但是她不理睬,一定要试一试。”
暮银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可以理解秋菊的想法,毕竟她曾经经历过尉迟采跟叶茗的事情。
到了安置易长乐的地方,暮银看见秋菊正低着头抵着门站立着。
“秋菊……”暮银伸出手想要拍一拍秋菊的肩膀,却在看见秋菊抬起来的脸庞时顿在了半空中。
暮银从没有见过秋菊这样,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眼中尽是绝望与痛苦。
“小郡主……”秋菊开口,嗓子哑哑的,“他醒了。”
秋菊话一出口,一群人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他”一定就是易长乐了,可是他明明死了啊!
暮银跟尉迟采对视一眼,难道又是一个穿越者?
秋菊接着说:“他醒了,但是他根本就对我没有感觉……既然没有感觉为什么还要为我挡去那一击?又为何让我担心他。”
暮银那只手终于搭在了秋菊的肩上:“秋菊,他已经不是易长乐了,所以你,还是看开一些吧。”
秋菊笑了笑说:“对,他已经不是易长乐了,现在操控他身体的是一直封印着的弟弟,那个只喜欢战纤纤的弟弟。”
“弟弟?”暮银惊讶地反问。
“是啊,是那个弟弟。”秋菊说完这句话后就无力地抵着门滑了下去,卷缩成一团。
暮银转头吩咐了一句:“冬梅,照顾好秋菊。”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易长乐躺在床上,战纤纤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听见动静,战纤纤站起来说:“郡主,真的很感谢你的属下秋菊把他救回来。”
暮银看了战纤纤一眼,然后伸手搭在易长乐的腕上,她虽然不太会把脉,但是诊断一个人死没死还是做得到的,易长乐的脉象很微弱,但是确实是存在的而且在慢慢地恢复。
暮银收回手,听秋菊的描述,易长乐是死了的,而现在活在她眼前的是那个夭折的弟弟——乐灵口中的易长安。暮银想起来,问战纤纤要不要考虑成婚的就是这个易长安,难道易长安那时口中说的都是真心话?
战纤纤紧张地问:“郡主,长安他有没有事?”
“长安?”暮银看着战纤纤。
“嗯,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长安。”
暮银“嗯”了一声,然后问道:“秋菊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战纤纤回答道:“秋菊说,长安没有事了。但是好像她把长安当做了长乐,所以情绪很失控。”
“姐知道。既然秋菊说他没有事了,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大碍了。”
“太好了。”战纤纤又坐到了床沿,含情脉脉地看着易长乐。
暮银扫了这两人一眼,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
易华笙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还能转动眼珠,还可以勉强活动手脚,而且右肩那里时不时传来尖锐的疼痛,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还活着,没有死。
“老家伙,姐知道你醒了,给姐麻利起来!”
耳旁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语气恶劣的声音,带着几丝浑然天成的魅惑。很熟悉……易华笙睁眼,果然是她!
暮银满意地看着易华笙彻底清醒过来,拔出戳在易华笙右肩上的银针。
“你……你想干什么?”易华笙费力地说。
暮银看着易华笙,这个老家伙玄气被废,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羸弱的老头,只是关在这个小黑屋一夜就已经显出了老态,从不曾出现在头上的白发如今布满了整个头。
暮银的沉默让易华笙更加激动起来:“死丫头,你竟然敢无视老夫!你知道无视老夫的下场吗!”
暮银冷笑一声,说:“老家伙,你就别装了,在姐这里装疯卖傻是不吃香的。”
暮银说完这句话后,易华笙依旧在骂:“死丫头!胡说什么!老夫是易家家主!将来是会长生的!你迟早会死在老夫手下!啊——”
暮银不耐烦地把银针插入易华笙右肩的伤口上,而那条右臂早就被浅墨残忍地用玄气割断了。
易华笙气喘吁吁,终于安静了下来。
暮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易华笙:“老家伙,说吧,易长乐到底是什么人。”
易华笙不说话。
暮银知道易华笙这种老滑头不是这么容易就交代出事情的,于是也不再废话什么,直接打了个响指。
于是在外面的阿离走了进来,身后的暗卫带了一大堆东西进来。
易华笙看着那些东西,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暮银在易华笙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椅子里本来坐的是叶茗,此刻暮银就窝在叶茗的怀里,对阿离颔首:“开始吧。”
“是,小郡主。”阿离点点头,然后让那些暗卫动手把易华笙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易华笙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失去玄气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阿离看着易华笙空空的右侧陷入沉思,很快他就想出了解决办法,又拿了一根绳子,在易华笙仅剩的一小节右臂跟身后的十字架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确认那截短短的肉已经掉不下来才打了个死结。
易华笙已经因为不堪疼痛而又一次昏过去了。
阿离也不觉得意外,他以前审过不少人,直到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拿出一颗药丸,然后硬塞进了易华笙的嘴里。
没过多久易华笙就醒了,身上的汗珠不断地往下落,身上沾满血迹跟泥土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
阿离收回瓶子,这药是秋菊制的,能让人的痛感放大十倍并且可以保证使用者的清醒,是他们审问犯人的必备神药。
阿离先说出一句套话:“老不死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否则接下来的刑罚你是吃不消的。”
当然,一般这种话都是没什么用的,偶尔有人表示自己受不了直接招,但这些人招出来的东西明显就是瞎编的。
易华笙听了这句话后保持着沉默,咬唇忍着身上的痛楚,开玩笑,他堂堂易家家主怎么能因为怕痛所以有问有答呢。
阿离也没指望易华笙会说出什么东西,招招手示意他的属下上第一道刑罚。
第一种是鞭刑,暗卫用力抽了半个时辰,易华笙仍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时不时闷哼一声,浑身抖个不停,嘴唇早就被自己咬破了,殷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流向脖颈。
阿离挥了挥手,指示属下换一种刑罚。
第二种是在伤口上撒盐、倒辣椒油。
第三种是在伤口处放进虫子然后浇上热热的蜡。
第四种……
试了很多种刑罚,易华笙依旧没有说出什么。
暮银“哼”了一声,从叶茗的怀里站起来走向易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