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狂风肆虐穿梭在山谷之间。呜呜的带起阵阵低沉的鸣叫。像是永绝沼泽千年來淹沒在地下的冤魂在不断的嚎叫。掩了掩脖领的衣襟。却依然挡不住凉飕飕的寒风灌入衣襟。吹得人心寒。
大军的探马在黄昏时已经传來消息。永绝湿地荒无人烟。已经沒有任何活物活动的迹象。辽阔的沼泽地上。只零落有几面破损的军旗飘在沼泽上。告示着人们。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什么。
一路來元雪凝自认有不少敌人死于自己的手中。不乏手段极其的残忍。然而一下面对十万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心情的沉重。让骑坐在马上的元雪凝。眉宇间始终盘绕着久久不散的愁云。闪亮的双眸也变得朦胧晦涩起來。
“一边骑马一边这么专注的想事情。刚刚学会骑马就这样。雪凝你真厉害啊。”
辉楠策马冲元雪凝身边掠过时。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她沉重的脑袋上。抬头望着辉楠满面的笑容。另一侧的正天也缓缓从她的身边走过。严肃的脸冷冷的丢下一句。“小心从马上甩下來。”
“雪凝。如果你会摔下來。我肯定能接住你的。”
宋梓成紧随其后。脸上耀眼的笑容在望着元雪凝说完这句后。红着脸向前跑开了去。
“快点打起精神吧。”
后背突然被重重的拍打了两下。几乎让元雪凝一下子爬在了马背上。起身时。宫睿和昊正策马回望着自己。脸上带着对她戏虐的笑容。
望着四周围聚在身边的伙伴。身后莫离和宇文柏等人对她投來鼓励的目光。谁都沒有因为先前因为她任性的独自离去而出口埋怨。一扫先前的悲伤。元雪凝仰望着漫天的星光。漾起满足的笑容。“大家今后。还要一起多努力了。”
接连几日的跋涉。在翻过最后一道山岭。就是黑山守卫国都的防守线了。眼看着漠锋国都已近在咫尺。然而在仔细观测了黑山防御图后。元雪凝和众人都愁眉不展的在营帐中苦无对策。
黑山防线背靠悬崖绝壁。前面只通一道狭窄小道。易守难攻。可谓是一道天然屏障。虽然驻守的人马并不多。但守护好眼前的通径。攻打进去无意是送死。
几道视线就这样一直盯着那幅防御图。营帐内长时间的静谧让气氛也越來越加的压抑起來。苦无对策时。帐外的大军又不时传來骚动。待人前來禀报后。才知道。原來后加入的漠锋国士兵和原先的沧岚国的士兵们发生了冲突。因为常年來两国的交恶。让现在在一个军中的人也分出了两派。
“让我去吧。”
元雪凝最先张口。笑望着帐内的众人。“肯定会有办法的。今天想不到。我们明天继续。已经摆在那里了他们也跑不掉。大家今天都早点休息吧。”
混乱的军营中。血红的篝火篝火在寒风中不断跳耀着。映照出分居两侧的士兵。争执的双方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对峙着。因为心中奋勇的愤怒。脸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地。紧咬的牙关恨不得将对方的人全部咬死一般。
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冲杀。冷沉的气氛在元雪凝的到來时再次推到了争执的高点上。
“大人。我们是敬仰您的威名才自愿跟随在您的旗下。但无论如何也受不了此等的侮辱。”
漠锋国边陲投诚來的守将率先喊道。指着早早跟随着莫离的兵士说道：“欺人太甚。我们是漠锋狗。是叛徒。那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别仗着你们跟随大人的时间长久可以倚老卖老的欺辱我们。”
漠锋国越來越多的人出口的怒骂。到最后越來越不堪入耳。沧岚这边的士兵开始在看到元雪凝來到后本全都闭嘴沉默。但听着对方越骂越难听。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就要冲到漠锋那一堆人群之中。
“安静。都给我安静下來。”
望着局势再次陷入混乱之中。元雪凝用丹田之气在人群中怒吼一声。凌厉的双眸扫视着四周骇然望着自己的士兵。
“你们加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是只为了沧岚和漠锋这个名号而争执。”
空气中的怨愤之气慢慢沉淀。寒风吹拂过每一个人的身上。吹走了他们身上的焦躁。只是静静的望着人群中一身凛然的元雪凝。
“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一个美好的明天。不再有种族之分。维和共存。所以请大家撇除心中沧岚和漠锋之间存在的区别和芥蒂……及时今后大家可能会慢慢分散。各自居住在这个世界的不同角落。但我们心中的向往却是一样的。这个动荡的年代让我们大家聚在了一起。追求着相同的梦想和愿望。还望大家珍惜彼此之间的这段缘分。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个同伴……”
沒有再用内力。不算嘹亮的声音却清晰的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久久沒有散去。人群之中的寂静。所有人眼神之中的向往。在望着眼前这个不算高大的救世者身上展开着冀望之火。越加浓烈。他们不是为了憎恨而战。而是为了一个沒有。杀戮的世界……
“对……对不起。是我们太……太冲动了。”
“对不起。兄弟。”
别扭的声音蓦地从沧岚这边的人群中传出。只见道歉的人尴尬的视线撇着另一处。脸颊不自然的红晕。别扭的姿态想一个顽劣的孩子般道歉。沒有人笑话他的模样。只有更多人的沉默反思。
越來越多的道歉声四下里响起。刚刚还赤目相望的双方在这一声声的歉意中。坦诚的拥抱在了一起。游走在士兵之中。看着摒除隔阂之后融洽相处的笑脸。元雪凝也不知不觉的融入到士兵们风趣的谈笑之中。
军帐内。远远望着人群中笑意盈然的元雪凝。“她在和每一个人交谈。认真的倾听着各自家乡中的趣事。也收取着士兵们对她的忠诚。”
站在士兵之中。高大的漠锋士兵将她围在了中心。几乎要将娇小身材的她淹沒在人群之中。远远的。却依然无法忽视元雪凝自身散发的光芒。人群总是以她为中心成为焦点。热烈的气氛不断攀升。
“你们不知道。黑山这边穷山恶水却依然有顽强的生命栖息在这里。就比如这边的悬崖。陡峭险峻。却野草丰富。附近不少的野鹿都会爬上悬崖去吃上面的嫩草。”
“胡说吧。这样垂直的高度。鹿能上去。”
团团围坐在篝火旁。漠锋国的一些兵士闲聊间讲着各自的趣闻。在听到一个士兵说到他们面前的这座悬崖竟然有鹿出沒时。全都不信的嗤之以鼻。
“哥几个不信是吧。等天亮了。你们自个看看。我可从不骗人。大人。到时候让大家一起去那里猎几头鹿來打打口祭。行吗。”
听到这。刚刚还极口反驳的人也都转头望着元雪凝。却见元雪凝呆呆的望着那是所说的悬崖。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说鹿能攀上这座悬崖。”
久久。元雪凝才开口再次询问这那名士兵。看到心目中的偶像和自己说话。那名士兵早已激动的咧嘴偷笑。挠了挠脑袋开口时。他身边的另一名漠锋国士兵已抢先开口道：“是的大人。您主要在这样的地方待的时间不长。像野鹿。羊这些食草的畜生。在我们这里。经常为了寻找草地儿爬上陡壁之上。一些地方甚至连人都无法攀爬的地方。它们都能上的去。”
话刚说完。只见元雪凝的脸倏地贴在了两人的眼前。猛吸一口气。眼前灵动的双眸紧紧盯着两人。就连呼吸都几乎忘记。呆呆的望着元雪凝。“你们这条消息是在太好了。明天我亲自为你们猎野鹿犒劳你们。”
说完。元雪凝已转身。欢快的身影翩然消失在众多士兵的眼前。
“呼。被大人看着的时候。我都沒敢呼吸……”
“我……也是。感觉。像是魂都要被她吸走了一样。”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出现第一缕瑰丽的朝霞时。士兵营地内。阵阵肉香味已经传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当大家揉着眼睛从营帐中走出來时。巨大的篝火旁。四五头已经烤的金灿灿的野鹿架在火堆旁。继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大家。我已经有想到怎样攻打黑山防线了。”
一大早。众人就被精神抖擞的元雪凝拉出了温暖的被窝。桌上一叠叠鲜美的烤肉。还有元雪凝一张极度兴奋中却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双眼。
“雪凝。你一宿沒休息吗。”辉楠拉着元雪凝的手臂。柳眉轻蹙担忧的望着元雪凝。
“沒关系的。多亏了昨晚和士兵们在一起的交谈。我已经实地勘察过了。虽然危险了点。但确实可行。我们一鼓作气。攻过去吧……”
峰高势陡的峭壁之上。元雪凝骑着马站在悬崖的边缘。风吹积雪。四溅飞舞。不时有被狂风刮起的碎石从崖顶上翻滚而下。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从崖顶向下望去。根本看不到崖底到底在那里。